他沒有任何動作,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望着眼前的魔國大門,一步步走到門前,伸手想要撫摸,可他的動作明顯有些畏怯。
猶豫了許久之後,他終究還是鼓足勇氣伸出手放了上去。
張奕可以感覺到,他明顯開始發力,但是那道巨大的門扉卻紋絲未動。
力量之龐大,連周圍的地脈都開始了劇烈的搖晃。
這個人,是一名伊普西隆等級的強大異人!
在雪域高原能夠遇到這種等級的存在,張奕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桑加寺的那位葬主。
“應該就是他了。擁有伊普西隆等級的實力,而且可以找到魔國大門的入口,隻能是他。”
沒想到這位葬主竟然在傳昭法會之前,一個人悄悄來到這裏。
雪域高原的情況,真的比想象當中的更加複雜。
葬主的身上,金色的力量開始湧現,他鼓足的力量,試圖用自己的雙手推開那扇古老的大門。
可是無論他的力量多麽強,那扇門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連門縫都沒有松動。
張奕思索再三之後,在面前打開了次元之門。
既然用蠻力打不開,他就用空間系能力試一試。
可以讓雪域高原的葬主都心動的東西,他想看看能不能偷到雞。
可是嘗試的結果,卻讓張奕大吃一驚。
他過去使用的時候,無往不利的空間之力,卻在接近那扇古老的大門時,怎樣都無法穿越!
仿佛有什麽力量,在他的異能力靠近的時候做了抵消。
張奕不信邪,又開啓了幾道次元之門,嘗試穿過那扇大門,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這還是張奕有史以來頭一次無法穿越的地形,讓他的心中産生了巨大的敬畏感。
這種無力的感覺,不久之前他有過一次經曆。
那就是在秦嶺山脈之下,面對白龍子的時候。
他引以爲傲的空間穿梭本領,卻被白龍子擡手之間破解掉了。
“這個地方果然非同尋常,透露着古怪!”
張奕的腦海當中,甚至萌生了一些退意。
僅僅是一道大門就如此難對付,鬼知道下面有什麽強大的存在?
萬一再遇到一個與冥府守門人或者白龍子同等級的存在,又想要出手殺他,他不是過來作死的嗎?
張奕從來不喜歡冒險。
但是張奕沒有立刻離開,他還想要再看看,葬主會怎麽做。
而且現在他也走不了了。
因爲從地下山谷的另一頭,又走出了一個人來。
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張奕的瞳孔忍不住縮緊了。
因爲走過來的這個人隻穿着粗布衣衫,披散着頭發,赤裸着雙足,雙手合十口念佛号,一步步緩緩走來。
“施主,此等險惡之地,你不該來的。”
張奕看到他的時候,一臉古怪之色。
因爲眼前這個人,正是他在雪域高原入口處見到的人。
兩名伊普西隆。
張奕本以爲,雪域高原隻有一名伊普西隆存在,可是眼下,這二人到底誰才是桑加寺的葬主?
一人全身穿着黑衣,看不清楚容貌,一人粗布衣衫,目光坦誠。
張奕幾乎可以斷定,白天所見之人才是桑加寺的葬主。
那麽這黑衣人又是誰?
黑衣人見到了散發男子,頓時變得警惕起來。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散發男子微微一笑:“你能來,我爲什麽不能來?”
他歎了口氣,一臉悲憫的說道:“收手吧!你爲雪域高原帶來了太多的災厄。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我會向佛祖爲你求情的。”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
“虛僞!雪域的災厄源頭,不就是你嗎?”
他渾身的異能如同潮水一般湧出,背後兩張巨大的金色羽翼如同利刃一般沖天而起,張奕聽到了一股令人心神震顫的鳴叫。
雖然黑衣人展現出了強大的力量,但是散發男子卻依舊目光平靜。
他并沒有看黑衣男子,而是扭過頭來,忽然看向了張奕的方向。
“諸位,看好戲也看夠了吧?”
張奕眯起眼睛,此時的他用異空間隔絕了自己所有的氣息,哪怕是最先進的電子儀器都檢測不到他的存在。
而且他藏身于岩層,理論上來說,不可能有人發現他。
這個家夥,是不是在詐他?
散發人等了片刻,搖了搖頭。
“以諸位的身份,躲躲藏藏的,未必有失體面吧?”
首到這個時候,從另一個方向的陰影當中,又走出一個人來。
那個人身體同樣籠罩在一套黑色的作戰服當中,看不清楚容貌,隻是身形高大。
“呵呵,早就聽說過密宗葬主的【六識】強大,可以谛聽萬物,任何藏身本領在你面前都無法遁形。今日親眼見到,果然厲害。”
從另一個方向,又走出一名渾身籠罩在暗金色作戰服中的男子,手裏倒拎着一把金光耀眼的聖劍。
他笑眯眯的說道:“我們隻是過來看看熱鬧。沒有想到,大雪山之下竟然還有這麽驚人的東西存在。”
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嗤笑了一聲,看向金衣人:“這裏到底有什麽,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何必現在過來裝傻充愣。”
散發人忽然長歎了一口氣。
他再度望向張奕所在的方向。
“施主,莫要再藏了。既然大家都在,不如出來說句話,如何?”
首到這個時候,張奕知道自己是無法再藏下去了。
他給潛龍铠甲更換了一副形态,爲了方便隐身,潛龍铠甲可以更換顔色,以及進行體态的微調。
此時的張奕铠甲是銀灰色的。
他從岩層當中走出來,站到了場中央的位置,與其他西人保持了足夠的距離。
“大家好,人都到齊了嗎?”
張奕微笑着說道。
可實際上,此時在場的所有人内心都極爲震顫。
強者之間會有感應,在場的這些人當中,每一個實力都非同凡響。
也就是說,在這裏,同時出現了五位伊普西隆級的頂級異人!
五個人,誰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他們本以爲自己過來是降維打擊,結果——大家都想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