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道文前去迎接。
中間有一輛巨型移動房屋,甚至可以說是移動堡壘。
它一共三層,高十幾米,盛京前面二十多米寬的道路它就占了近一半!
尚道文甚至很難想象,它是怎麽被運送到這裏來的。
但是看到車隊周圍,有浩浩蕩蕩數千名身材魁梧,穿着傳統服飾的精壯漢子,尚道文便猜到了其中的邏輯。
車隊在盛京明皇城前停下。
尚道文表達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對西南大區代表的歡迎。
這個時候,中間那輛巨大的車辇門被緩緩打開,兩名容貌美麗的少女先行走下來。
一名少女拉開門前華麗的簾子,另一名少女則是走到車下,然後恭敬的跪伏了下來,将自己的後背朝天。
盛京大區的人看到這樣一幕,一個個眼睛裏露出無比奇異的光芒。
他們不是不知道眼前發生的一切意味着什麽。
隻是沒有想到,已經是2052年了,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從車辇裏面緩緩走出一個中年男人,他身材肥碩臃腫,像極了一頭人型的公豬。
腦袋上周邊光着,隻有中間的頭發紮成一條長長的鞭子,延伸到後面,他的頭發用最華貴的珠寶裝飾着,脖子上、衣服上、手指上,都穿戴着黃金和珠寶打造的飾物。
因爲身體太胖,所以他行動看起來有些吃力,雙腳用力的踩在地上那名侍女的背上,然後才落地站穩。
尚道文的眼睛裏帶着禮貌溫和的笑意走過去。
“歡迎您的到來,帕吉格勒先生!”
雖然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很難讓人産生好感,但他卻是西南大區最有權勢的五個人之一。
帕吉家族的族長,帕吉格桑。
在西南大區,他是像神佛一樣的人物。
帕吉格桑朝尚道文微微躬身:“天神保佑您!偉大的将軍!這次尊貴的葬主和赤巴因爲要苦修所以沒來,因此派了我作爲代表。”
西南大區,擁有着最爲神秘的宗教文化。
那裏主要位于雪域高原區域,信奉着密宗教派。
而密宗教派的護法神名爲屍陀林主,又稱葬主。
相傳,每一代屍陀林主都是密宗教派至高無上的存在。
上一代屍陀林主圓寂之時,真靈顯昭,會留下遺言告訴所有人自己轉世的時間、地點。
當其圓寂之後,不會進入輪回,而是會轉世成爲一名雪域孩童。
這名孩童天生擁有驚人的智慧與力量。
桑加寺的僧人按照上代屍陀林主的指引,找到這名孩童,他便是下一代屍陀林主。
這個故事,在密宗教派流傳了不知道多少歲月,護教屍陀林主的身份也是一直嚴格傳承。
人們一直都以爲,這隻是一個古老的傳說。
然而這一代屍陀林主,竟然在末世之後,突然覺醒了無比強大的神力!
他在某天夜晚,于桑加寺苦修的時候得到感應,而直接突破到了伊普西隆的境界。
自此,他也如同傳說一樣,成爲了西南大區的護法神。
而桑加寺的赤巴,類似于内陸佛教的主持,也是如今政教合一的西南大區實際上的最高掌權者。
現任赤巴乃是來自西南大區第一家族亞赦朗台的族長——亞赦朗台德吉。
原本前來盛京參加集會,這二人最有資格。
不過出于一系列複雜的緣故,最後還是派了帕吉格桑前來。
尚道文仍然是禮貌的請他進入盛京,到安排好的府邸下榻。
不管西南大區願不願意參與秦嶺山脈的行動,人家來了就是一個态度,作爲東道主自然是得招待好。
“如此一來,六大區的人都到齊了。”
尚道文看着遠去的西南大區車隊,喃喃自語道。
他的目光望向遠處,盛京中軸線,往北,坐落于盛京中央的那座巨大宮殿。
地神殿。
此時的宮殿中央,燭光明亮,上千株明燭樣式的燈盞照亮了中間的堂室。
一道道卷簾與輕紗遮掩起中間的一片區域,透過光,隐約可以見到一個個階梯形狀的古樸木架,如同麻将牌一樣碼成了方形。
這些木架高隻有一米多,分成上下五層。
每一層的上面都擺放着一個個活靈活現的木雕。
一名少女坐在柔軟的白色狐裘上,嫩白手軟的小手握着刻刀,此時正在專心緻志的雕刻着一張人臉。
如果自诩去看時,會發現這張臉與張奕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這木雕還沒有完成,如果完成的話,該是何等的栩栩如生?
而這樣的木雕,周圍的木架子上已經差不多擺滿了,每一個木雕都代表着一個人。
即便是最專業的木雕師傅過來,都會驚歎少女的手藝有多精妙。
她年齡并不大,看上去不足二十,身形嬌小柔軟,看上去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跑。
但是她的眼睛卻如星星一般明亮,她的手穩的像是一名從業二十餘年的匠人。
她就是整個盛京城最神秘的存在。
【後土】關珑悅。
宮殿的門扉被打開了,盛京大區最高統帥秦啓功,這名儒雅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關小姐,他們的模樣你都看到了嗎?”
關珑悅頭也不擡,淡淡的說道:“碎片,已經收集到了。”
秦啓功說道:“今天晚上我會召集他們,商量前往秦嶺山脈的事。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想辦法收集他們身上其他的碎片。”
關珑悅擡起頭看了他一眼。
“對盟友也需要這樣嗎?”
秦啓功微笑道:“我隻是爲了防患于未然。”
關珑悅淡淡的說道:“如果可以收集到完整拼圖的話,你就可以掌握他們所有人了。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是華胥國最高權力擁有者。”
秦啓功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哂笑着搖了搖頭。
“你說笑了,我哪有那樣的想法。這一切,還不都是依靠你的能力嗎?”
關珑悅不置可否,隻是低下頭,繼續用心雕刻着手裏的木雕。
“晚上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我可不去。”
秦啓功笑道:“這個當然!秘密武器就需要一直保持神秘,才會讓人感到敬畏。”
人類所恐懼的,是未知,是畏懼本身。
而将未知的東西暴露在陽光下,也就未必那麽叫人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