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海成詢問艾森曼道:“艾森曼先生,這下子你可以說一說,你都發現什麽了嗎?”
艾森曼抱着胳膊,非常冷淡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太複雜的事情。隻是當初你們都快要餓死了,因此沒有心思去關心其他的事情。”
“我們在島上第三個月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找不到任何食物,大家整天縮在營地裏等死。
“于是不少人都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秘密,分享了有趣的事情。”
“當時,李宗裕曾經講述過,他獲得那種特殊力量的方式。”
這番話讓所有人頓時陷入回憶當中。
可那個時候,大部分人都沒有什麽精神聆聽李宗裕強打精神講的趣事。
也不是每個人都記得清楚。
“他曾經在星島的某個地方,得到過一塊黃色的石頭。而就是那塊石頭讓他擁有了特殊的力量。”
“你們仔細想想,李宗裕身上和我們最大的區别是什麽?就是他所擁有的力量!”
“所以我懷疑,那種力量就是這艘船的主人所屬勢力的真正目的。”
這番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衆人猛然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也就是說,除了李宗裕之外,其他人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對嗎?”
“我們的死活,船長根本就不關心。說不定船開到大洋中間的時候,他一個不高興就會把我們都扔下海?”
衆人已經意識到,這就是最接近真相的解釋。
然而僅僅是弄清楚了真相,他們也無法從這艘船上離開。
周圍都是茫茫的冰海,離開這裏就是個死,他們無路可逃。
“那我們豈不是依然要等死?”
“誰知道那個家夥哪天會發瘋,把我們全殺了!”
白墨捂着腦袋,痛苦的說道。
車海成等人面目陰沉,知道真相之後,他們的内心更加絕望了。
因爲他們都和李宗裕相處了半年時間,張奕肯定不會放他們離開。
哪怕去了華胥國,也肯定要把他們軟禁起來。
到時候,他們又都是異鄉人,肯定會變成奴隸。
是死是活,真的就看主人心情了。
這種結局想一想,就讓他們毛骨悚然。
“我們到底該怎麽辦才好?難道一定要面臨悲痛的結局嗎?”
車海成艱難的說道。
謝雲帆此時有些後悔了,剛剛他就不該跟這群人攪和在一起。
他可以憑借着他華胥國的血脈,去舔張奕,當他的狗。
哪怕上岸之後,也能過的稍微好些。
現在,都回不去了。
扒手魯道夫卻很豁達,他在床上哈哈大笑。
“反正都要死了,喂,那個老家夥,不如讓你老婆過來陪陪我!”
車海成沒有心情搭理他。
白墨在那裏害怕的自言自語,滿臉恐慌。
隻有艾森曼,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就是這樣一人,似乎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或許是由于末世來臨,他早就意識到作爲人想要活下去,就免不了這種遭遇。
“艾森曼先生,你既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那也肯定有辦法解決問題的對不對?”
艾森曼看了他一眼,“沒有辦法。”
“一定會有的!你一定會有辦法的,艾森曼先生!”
車海成忽然抓住艾森曼的手臂,用力的搖晃,眼珠子都是赤色的了。
“無論希望有多大,隻要有可能的辦法,我們都要嘗試一下!”
艾森曼被車海成弄的有些煩了,也或許是他真的不想到異國他鄉去當狗。
他盯着車海成,不耐煩的說道:“如果你們有辦法給我搞到一台通訊設備,那我們或許還有辦法離開這裏。”
他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從岩流島往華胥國的方向,中間會經過霓虹國的海域。
在那附近,有哥倫維亞的大洋艦隊駐守巡邏。
所以如果能夠得到一部通訊設備,再經過艾森曼的手進行改造,或許有機會聯絡到他們。
“你是說……我們把這個情報傳遞到大洋艦隊那邊,然後讓他們來營救我們?”
謝雲帆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白墨卻悲傷的說道:“沒用的,那些家夥就是一堆狗屎,我給他們發送過無數次求救信号,他們根本無視我們的存在!”
艾森曼聞言,平靜的說道:“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我想能夠讓華胥國的人行動的東西,大洋艦隊那裏也一定會感興趣。”
白墨聞言愣了一下,随即慢慢擡起頭看着他。
房間裏的其他人彼此對視,眼神逐漸出現了激動的光彩。
這的确是一個可以嘗試的方法!
“我隻能告訴你們這些了。但我們的通訊設備早就被沒收了,你們上哪裏去搞來?”
“就算是可以偷,但萬一被人發現了,我相信他可能會遭遇死刑的風險。”
艾森曼說完之後,就躺在床上不再講話。
他很聰明,能夠想到方法,但并不是一個執行派。
可他的方法,最起碼給了所有人一個希望。
“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車海成喃喃的念道。
而岩流團這邊,另外一個房間,也就是李宗裕、張薇薇和馬文正所在的房間。
他們同樣也被底層艙的殺戮徹底震驚到了。
屍體一具接一具的搬運出去。
處理的方法也非常樸實無華,就是從甲闆上直接往大海裏面扔。
而船艙裏的人就能聽到下餃子一樣“噗通”“噗通”的響聲。
這讓人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
因爲這聲音從一開始,到後面幾乎就響個不停。
由此可以想象,到底死了多少人。
船艙裏還有一些學生,都是初中生,歲數不大,随着李宗裕前往岩流島休學旅行。
此時看到這一幕,他們恐懼的縮在一起,面無血色。
張薇薇也滿臉擔憂,低聲呢喃道:“太可怕了,這一切簡直太可怕了!”
對面床上的馬文正聞言,卻淡淡一笑,雖然對窗外的景象有些震撼,卻并未有太過激動的神色。
“這種情形本就是能夠遇到的事情。”
“隻不過我沒想到,”他深吸了一口氣,“死的人會那麽多!”
“我原以爲那位姓張的先生會管一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