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吃不飽肚子的時候,卻又恰巧發現偷走他們食物的寄生蟲在身邊,那種情緒除了仇恨無法用其他方式來形容。
“都怪那群該死的偷渡者!”
“如果不是因爲他們,我們本可以過的很好。”
“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吃不飽飯,還要被人毒打?”
“他們要是沒上船就好了。”
“說起來,他們好像是那個姓朱的女人故意放上來的。”
“該死,那也是個賤人!都怪她害我們吃了那麽多苦!”
“噓,小點聲,畢竟現在我們還得看他們的臉色吃飯。别被聽到了,會被丢下海裏喂鲨魚的!”
人們的心中雖然有怒氣,卻也不敢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畢竟上面還有張奕等武裝力量在管着。
如果他們再敢發起大規模的鬥毆,可能會被丢下海裏去喂鲨魚。
但是,就這麽忍耐下去嗎?
他們又憋屈的慌。
漁民幫這邊,魯大海、榮磊、于剛三人圍坐在角落裏,把自己藏身于黑暗當中。
魯大海兇狠的眸子在陰影中閃爍着刀子一樣鋒利的光芒。
末世來臨之後,他們早就殺過人了,身上的兇悍氣息讓普通人不敢接近。
魯大海望着偷渡客房間的方向,目光陰沉。
“必須得想個辦法,把這群狗東西給解決了。不然我們永遠拿不到自己應得的食物!”
魯大海陰冷的說道。
榮磊和于剛望着他,“大哥,這事情不好辦啊!這裏是在船上,我們随意動手,可能會受到上面人的處罰。”
魯大海深吸了一口氣,氣的用力捶了一下床闆。
“我也知道!不用你們提醒!”
魯大海心中憤懑不已。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跟那群人狠狠的打一架。
但是,這個目标想要實現卻非常困難。
船上其他乘客之間關系一般。
而那些偷渡者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處境不對,反而是抱團起來,竟然成爲了底層艙裏面最強大的一股力量。
他們就像是不長牙的雄象,進攻性反而最爲強烈!
不滿的情緒在整個底層艙這邊蔓延。
但是沒有人怨恨張奕和船員。
他們有了更好的目标,那就是偷渡者們。
此時,偷渡者們所在的房間裏,艙門被死死的鎖緊,從裏面用雜物抵住了。
這一批人當中,有來自多個國家的人,但大部分人都可以講流利的不列颠語,還有些人精通華語。
一共二十二人,此時房間裏氣氛無比凝重,衆人聚集在中間的一張床附近。
而他們的中間,則是三個男人。
從他們的位置可以看出,爲首的是坐在床上,留着一頭花白長發,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他來自馬萊國,是一名幫派起家的房地産大佬,名叫紮古。
而他旁邊其他兩個人。
一個留着闆寸,皮膚黝黑,身材足有一米九以上,是一名散打運動員名爲艾洛德。
還有一個身高隻有一米七左右,留着肆意張狂的頭發,棕色皮膚,是一名泰拳手,名叫亞馬特。
這三個人,如今就是偷渡者幫派的三個頭目。
從最開始他們登船之後,就暗中悄悄形成了這樣的一股勢力。
爲的就是将來某一天被人發現了,可以有反抗的力量。
房間裏光線昏暗,紮古嘴裏叼着一根席子上抽下來的草根。
他的煙瘾很大,但上船之前,每個人都經過嚴格的檢查,武器、通訊設備甚至煙草等物全部被沒收。
他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消磨自己的煙瘾。
“紮古先生,現在這艘船上的氣氛很不對勁。我看那些豬猡想跟我們動手,這可怎麽辦?”
艾洛德皺着眉頭,有些擔憂的問紮古道。
底層船艙有一百多号人,而他們人數不到五分之一。
現如今偷渡者的身份曝光,其他人肯定怨恨他們搶走了本屬于自己的食物。
這種情緒一旦爆發,打了起來,他們勢必寡不敵衆。
船艙裏其他偷渡客也露出擔憂的目光,生怕自己步了那幾名霓虹人的後塵。
誰料紮古聽完這句話之後,挑着眉頭看了艾洛德一眼,然後“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怎麽,你很害怕嗎?”
紮古笑着反問道,他的臉上寫滿了從容與淡定。
作爲馬萊國有名的幫派大佬,什麽樣的大場面他都見識過。
之前他低調行事,是不想引起張奕等人的注意。
可現在身份已經暴露了。
而張奕也表明了态度,并不想管下面船艙裏的事情。
那麽,他可就不會再收斂了。
艾洛德見狀,連忙恭維道:“紮古先生,您有什麽打算嗎?我們都聽您的!”
一群牆頭草自己沒有主意,隻好跟着紮古行動。
“對,紮古先生,您說我們應該怎麽做吧!”
“隻要我們能活下來,我們都聽您的!”
紮古眯起眼睛,“那好,從今天開始,我會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層船艙裏面真正的王者!”
等到了晚上放飯的時候。
謝長明照例拎着飯桶過來。
雖然底層艙的生活條件最差,但張奕也沒有讓人把他們當牲口看待。
仍然是按照人數進行食物供給。
每個房間的食物是嚴格分開的,按照人數,或多或少。
謝長明走下來,将食物一桶一桶的放好,然後喊了一聲:“開飯啦!”
各個房間,這時便有負責領取食物的人走過來,要取走各自房間的食物。
可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卻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船艙最後面傳來。
“嘩啦啦——”
過道裏所有人下意識的看過去。
然後他們就見到了一陣黑壓壓的烏雲快步往這邊走來。
紮古雙手插兜,面無表情的走在最前面。
他的左右手,艾洛德與亞馬特則是一臉兇狠的跟在兩側。
此時偷渡者們徹底私下了僞裝,尤其是紮古身上那種來自幫派的恐怖氣勢,頓時讓許多人吓得連連後退。
魯大海是他們房間負責取飯的,見到紮古等人的模樣,他的心中預感到情況有些不妙。
“你們取個飯來這麽多人幹什麽?”
他謹慎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