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帶着孩子過來。
她的确通過了老田的考驗,老田也同意讓她登船。
然而,老田卻攔住了她的孩子,說什麽都不讓他上去。
那個女人當即大哭了起來,在港口哭喊着鬧了起來。
“我是華胥國人啊,你看看,我從頭到尾哪裏不是華胥國産的?你憑什麽不讓我上船!”
老田冷淡的說道:“這位女士,你是華胥國人沒錯。可是你帶的這個孩子,未免拿我們都當傻子了吧?”
張奕也有些好奇的看了過去。
結果一看,他頓時就笑了起來。
女人身邊帶着一個孩子,七八歲,看上去也十分健康,大大的眼睛無辜的望着周圍的人,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不過他巧克力色的膚色,明顯不符合亞洲人的特征。
老田說道:“你不要拿我們都當傻子,你的孩子怎麽會是這種膚色?我們說過了,隻允許華胥國人上船。哪怕你是個華僑我也忍了。這種,你糊弄鬼呢?”
女人一聽這話,頓時情緒激動了起來。
“我沒撒謊,他真的是我的孩子,是我和莫裏安生的孩子。”
這下子,老田和幾名船員,包括張奕的眼神都變了。
原本以爲隻是女人夾帶私貨,帶了個外國孩子上船。
可現在看來,原來是她嫁了個外國老公,生下來的混血兒?
這種事情讓已經登船,在看熱鬧的衆人也是不禁議論紛紛。
“這個……婚姻自由吧,不好評價。隻是對我來說,不是很能接受。”
張奕站起身來,走過去朝那個女人揮了揮手。
“不好意思,我的船不會接待你和你的孩子。離開吧!”
女人見狀眼睛都瞪大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張奕。
“可我是華胥國人啊!我的兒子也是,你們不是華胥國派來的救援船嗎?爲什麽不讓我們上船?”
她害怕的渾身發抖,原本隻是兒子不能上船,這下子連自己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害怕呀!
人群之中,一個高大的長相酷似威爾·史密斯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正是女人的老公莫裏安。
“hi,man!what'sup?你這麽做是不對的,我堅決抗議!”
張奕冷笑道:“你能滾嗎?這是我的船,我愛讓誰上船就讓誰上。”
莫裏安臉色有些尴尬,“可是,我的妻子和孩子都是華胥國籍,他們是你的同胞啊!”
此話一出,現場直接炸了!
張奕的臉色頓時變了。
“這尼瑪……是你大爺的同胞!”
現場所有華裔都在破口大罵。
“混蛋,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誰跟你們是同胞!”
“隻是一張身份證,一個戶口本而已,血脈上我們毫無關聯,少來惡心人!”
女人似乎還想努力争取一下。
她拍了拍自己的孩子。
那個孩子看上去很聰明,他走上前來,竟然高聲朗誦了一篇文章《我愛我的祖國》!
“我朱古力生來就是華胥國人,我熱愛我的祖國!”
“不要因爲我的相貌而懷疑我的一顆赤心。”
“blackdragonsarealsodragons!”
張奕隻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翻騰,他現在特别想吐。
船上也有人受不了了。
馬文正趴在船沿上,大喊道:“小黑子,你不屬于華胥國。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朱古力頓時急了,他也知道這艘船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他指着船上的馬文正,憤怒的喊道:“該滾的是你們!”
但是,也有人抱有不同的意見。
比如說之前那個慕洋犬周安迪。
他推了推眼鏡,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說道:“他畢竟是個孩子,不管他的父親來自哪裏,他母親是華胥國人沒錯。”
看到周圍投過來的目光,他大大方方的解釋道:
“從曆史上來講,華胥民族本來就是個融合的大民族,曆史上我們還有過昆侖奴呢。我覺得未必不能接受他們。”
朱古力的母親還在央求張奕。
“請給我們平等的對待,我們是華胥國人啊!你們不能歧視我們,這種做法是不對的。”
張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其實我這個人文化水平不算太高。”
“思想覺悟也沒有多強。”
他笑眯眯的望着那個嫁給老外的女人,指着她和她的孩子說道:
“我就是單純的讨厭你這種人。所以今天你别想登上我的船!”
女人指着張奕,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你……你欺負人!哇!”
她竟然直接當着衆人大哭了起來。
“你太欺負人了,這不公平!憑什麽不讓我們上船,我們哪裏不合規了?”
張奕哈哈笑道:“沒有啊,你們很符合規定。但我就是不讓你們上船,你能怎麽樣呢?”
張奕賤兮兮的俯下身看她:“氣不氣?”
他懶得跟這種腦子有毛病的人講道理,更喜歡打直球。
女人抱着孩子哇哇大哭,莫裏安見狀,知道已經失去了希望,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後他也不管自己的老婆跟孩子,默默消失在人群之中。
本來他和女人商量好,女人上船之後,再偷偷想辦法往下扔繩子,讓他爬上去。
現在眼瞅着沒有機會了,他也不願意承受這份負擔。
和之前一樣,他決定甩掉這兩個包袱。
女人和朱古力在港口哭的撕心裂肺。
有些人看不下去了,伸手要把女人和孩子拉走。
女人拍着地大喊道:“我不走,我就不走!”
周圍的人不耐煩了,“你愛幹嘛幹嘛去,别擋我們的路,我們還等着上船呢!”
現在不是以前了,她在這裏抱着孩子大哭一陣,就能對張奕進行道德綁架。
大家都挺忙的,自顧不暇,哪有心思看她在這裏撒潑打诨,這樣隻會讓人覺得讨厭。
不過被女人這麽一鬧,現場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混亂。
因爲在這個過程當中,真的有人表現出對孩子的憐憫。
這讓一些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抱着孩子走過來,徑直到了張奕的面前。
她的臉上已經失去了生的希望,麻木的像是一具冰冷的木偶。
“能不能救救孩子?他還小,我不想讓他就這樣結束自己的人生。”
“我死沒有關系,我兒子能活下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