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從外面回來,還不了解事情的具體經過,自然也不曉得張奕做了什麽。
可眼下,百裏長青竟然說,蝕月戰損的八成組員都死在一名外城異人的手中。
難免讓高長空大爲震撼。
張奕擺了擺手:“不要說的那麽誇張,有兩個人我隻是撿漏而已。”
百裏長青歎了口氣:“真的隻是撿漏嗎?”
他清楚,哪怕被張奕補刀的神谷内外道和亞久津信一郎處于全盛狀态,也不可能是張奕的對手。
高長空笑了。
“這并不意外,我神州大地幅員遼闊,人丁興旺,天才輩出。”
“可不是說隻有出生在大都市,或者擁有良好家世的人才擁有強大的能力。”
張奕這時候想起,高長空也是出身于普通家庭。
這番話,似乎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在裏面。
幾人随便聊了聊,但是出于軍人的身份,百裏長青和高長空都有所保留。
百裏長青沒有告訴高長空,總部要組建【天狗】小隊的事情。
高長空對他此次執行的任務也有很大保留。
至于張奕,不是一個很喜歡和陌生人太多話的人,從頭到尾也隻是應付了幾句,就沒有再多說。
不一會兒,車子開到了作戰指揮中心,高長空去見朱正。
而張奕和百裏長青則是在樓下的休息室,一邊喝茶,一邊等着他出來。
高長空在朱正辦公室裏待的時間并不長。
因爲任務的具體資料,實際上早在他們回城之前就交到了朱正的手裏。
而作爲軍人的朱正也不喜歡那種長篇大論的官腔。
因此隻是簡單聊了聊任務的内容,表彰他的功績之後,就開始讨論蝕月的事情了。
半個小時之後,高長空來到一樓,笑盈盈的對張奕和百裏長青說道:“好了,彙報工作已經結束。咱們三個一塊兒去喝兩杯吧!”
張奕本來不愛湊熱鬧。
但是此次圍剿蝕月,他知道高長空的輪回小隊肯定是主力。
跟他喝酒聊聊,說不定能夠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就算不提這個,跟一位調查隊長打好關系總沒有錯。
所以他欣然應允。
三個人乘坐着百裏長青的汽車,來到了密碼酒吧。
高長空一出現在這裏,立刻引起了整個酒吧的轟動。
那些老兵甚至酒保、舞女都對他表現出巨大的熱情。
“嘿!高隊長,歡迎回來!”
“這次一定又是完美完成了任務吧?”
“回頭搞定小霓虹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啊!”
“一定得給咱們華胥國人争口氣才行!”
高長空笑着朝衆人點了點頭,随後就在衆人的歡呼聲當中坐上電梯,來到樓上的包廂。
這一次,就連密碼酒吧的總經理都親自出面,告訴高長空,今日的消費可以免單。
要知道,這可不是在末世來臨之前。
酒水本身就是一種昂貴的奢侈品,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而密碼酒吧的消費向來高昂,人均消費都在20000積分以上。
更别提高長空、百裏長青這種級别的客戶,動辄六位數起。
所以在密碼酒吧,免單可是極其稀少的事情。
高長空苦笑道:“過去我也很少有這樣的待遇啊!”
百裏長青卻笑着說道:“是因爲大家都對你寄予厚望啊!”
高長空微微皺眉,輕歎了一口氣。
“說到底,還是因爲天神小隊的失利,讓大家心生恐慌嗎?”
越是在混亂的時候,人們的心中越是期待英雄出現。
而此時暴雪城人心不安。
高長空攜帶大勝之勢歸來,立刻讓他成爲了人們心中期待的英雄。
酒水上來之後,幾個人推杯換盞,随着酒精的作用,話題也慢慢打開。
聊天的核心内容,其實還是關于蝕月的。
高長空望着張奕,面帶微笑,眼神中卻有一種意味深長的神色。
“朱帥已經對我說起你的事情了。聽完之後我也是大爲震撼。”
“你這樣的人物,如果是出現在暴雪城,一定可以成爲調查隊長,或者燕雲部隊當中的支隊長級人物。”
張奕朝高長空舉起酒杯,“太過獎了!跟高隊長比起來,我還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呢!”
高長空哈哈一笑:“你太謙虛了。”
二人隔空碰杯,半杯酒就這麽下肚了。
百裏長青笑盈盈的望着高長空。
“朱帥還告訴你什麽事了?方便說嗎?”
“沒什麽不方便的。”
高長空說道:“就比如說,要把天神小隊和黑袍小隊合并,組建天狗小隊的事情。”
高長空指了指張奕:“朱帥對我說了,他非常希望由你來擔任隊長的職務。”
張奕聳了聳肩:“可是我拒絕了。”
他歎了口氣,“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啊,隻是天海市一個很普通的倉庫管理員。”
“我沒有領導的才能,也沒有太大的魄力。所以我這一輩子都不是管人的材料。”
他朝高長空攤了攤雙手:“現在高隊長你回來了,這次行動肯定也是由你來負責。幹脆天狗小隊也由你管理不就行了?”
高長空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把天神與黑袍都納入我的管理之下,高層不會願意看到這種局面。”
張奕此時也意識到,高層不可能希望手下擁有太大的權勢。
畢竟,如今是末世。
秩序崩壞,暴雪城勉強維持,看上去強大,可實際這種規則并不穩健。
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崩壞。
真要是讓高長空收攏了其他兩支調查隊的力量。
那麽将來整個暴雪城中,很難有哪個力量能夠與他們抗衡。
朱正他們的考量是有道理的。
百裏長青皺起了眉頭。
“可是現在,整個暴雪城中能統率一支調查隊的人沒有幾個。他們又都身居要職,無法離開暴雪城。”
“你不來擔大梁,誰又擔得起?”
高長空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朱帥他們會妥善安排的。我們作爲槍杆子,所需要做的隻是聽從高層的安排。”
高長空一臉淡然的模樣,似乎對于上層怎樣安排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