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笑着稱贊道。
梁悅微微皺眉,感覺有一些不舒服。
雖然張奕是在誇她,可她有一種被罵了的感覺,仿佛被人說她是傻子。
她也不想争辯這個,隻是緩緩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暖的室溫,柔軟的沙發,讓她的情緒得到了巨大的舒緩。
楊思雅端着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了過來,笑着放了一杯在梁悅的身前。
“請用。”
“謝謝!”
梁悅端起杯子,上升的熱氣讓她有些感動。
看着上面的奶泡,她意識到這是她并不愛喝的卡布奇諾。
平日裏爲了保持身材,她都是喝意式咖啡。
不過現在她沒有挑剔的餘地,還是喝了一大口。
好甜!
最起碼加了兩塊糖!
梁悅心裏面如此想道。
第一次,她對于咖啡裏面加那麽多糖沒有感到惡心,反而是感動的想哭。
張奕不緊不慢的喝了口咖啡,然後詢問道:“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梁悅手捧着咖啡,眼睛盯着張奕認真說道:“之前我們約定過,我幫助你反攻西山基地,而你會爲我和學生們提供住所和食物。”
“現在西山基地已經被滅了,住所的話也是徐家鎮現成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爲我們多提供一些食物。”
說到這裏,她略微有些無奈的道:“你也知道,我的那些學生們嬌生慣養的,讓他們自己去搜尋食物,或者下江捕魚,需要一定的時間。”
張奕立刻反問道:“這麽說他們在西山基地受的苦還是太少咯?”
梁悅語氣一滞,搖了搖頭:“先不提這個了。總之,你先給我們食物,讓他們可以度過前面一陣子吧。後續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
張奕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他當着梁悅的面直接開啓了次元之門。
然後。
“嘩啦啦——”
一大堆食物如同小山般出現在地闆上,堆積到了一米多高!
面包,成袋的饅頭,辣條,雞爪……
張奕異空間裏面的東西有很多,當初一股腦的收了進來,也沒有管他用不用得到。
食物也是,許多都是他自己不怎麽愛吃的。
他從裏面挑選了少許,然後拿出來給梁悅。
張奕指着那些食物說道;“這些東西,夠你和那十幾個學生吃上半個月了。拿回去吧!這是我們約定好的東西。”
梁悅看着地上的那一堆食物,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謝謝你,張奕!”
“這是你應得的。”
張奕喝了口咖啡,紳士的笑着說道。
梁悅的心中長長松了口氣。
其實她來的時候,心裏面特别害怕張奕出爾反爾。
畢竟現在西山基地已經沒了,她也沒有跟張奕談判的條件。
張奕反悔她也沒有什麽辦法。
所以張奕爽快的履行約定,讓梁悅對他心生好感。
張奕取了幾個旅行袋,讓楊思雅幫她收起來。
梁悅坐在沙發上,本來還想要多坐一會兒,喝一點溫暖甘甜的咖啡。
可是老待在這裏,她也不好意思,擔心人家覺得她是過來蹭暖氣的。
于是她隻好蹲下來,把食物往袋子裏面裝。
張奕看着她,忽然開口詢問道:“一個女人帶着這麽多半大的學生,肯定很不容易吧?”
梁悅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句話完全說進了她的心坎裏。
末世以來,作爲教師的她一直費心費力的保護着自己的學生們。
學生們将她視作依靠,可是又有誰關心過她辛苦不辛苦?
實際上,她也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偶爾也會需要别人的安慰。
梁悅擡起頭,沖張奕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謝謝你!可是,我沒有辦法丢下那些學生。一旦我撒手的話,他們是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
梁悅輕歎了一口氣,“那會讓我無法原諒自己。”
張奕挑了挑眉毛。
梁悅這番話的潛台詞他聽明白了。
她辛辛苦苦的保護這些學生,未必是因爲她多麽愛這些學生。
她堅守的,是她身爲武人,身爲教師的職責!
人是可以爲自己的信仰去死的。
一旦違背了信仰,而又無法說服自己堕落,那麽活着可能比死都要痛苦。
張奕的心中忽然産生了一個念頭。
如果,我可以幫梁悅合理的解決掉這些學生,她說不定會非常高興。
沒錯,就是那種表面上痛苦萬分,實際上内心長長松了一口氣,然後可以心安理得過新生活的高興。
“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把她那些拖油瓶給解決掉也不錯。”
張奕心中如此想到。
他之所以不喜歡梁悅的那些學生,是因爲楊欣欣與陸可燃。
在天青學院的時候,那些家夥曾對楊陸二人使用過暴力。
所以,張奕認準了這是一群壞東西。
留着也是浪費米飯,說不定哪天還會成爲隐患。
找個機會清理掉他們比較好。
張奕看着梁悅,心中明白現在還不是動那些人的時候。
他不能讓梁悅恨自己。
他很想要這個女人成爲自己的東西。
于是張奕說道:“你對他們太過寵溺了。明明他們歲數不小了,大多都成年了吧?可還是像個沒斷奶的孩子似的,什麽都依靠你。”
“梁悅,這些食物如果吃完了以後,你又打算怎麽辦?一個人供養他們所有人嗎?”
梁悅的腦袋被張奕說的疼了起來。
那些學生都是嬌生慣養的。
本以爲他們在西山基地吃過苦以後,已經懂得獨立自主的生活了。
可是讓他們去鹭江鑿冰捕魚,他們都能把自己的手給弄破。
讓他們修補雪屋,他們甚至可以把房子給搞出大洞來。
除了這些,他們還會嫌棄村民留下的衣服和被子是死人蓋過了,晦氣且肮髒,他們不願意穿。
要知道,末世已經來臨三個月了,誰有條件洗衣服和被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