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部分心如死灰,已經在家裏裹着被子等死的人,此時也是雙目迸發出亮光。
“張奕,你真的可以出去找物資回來嗎?”
“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就能活下去了啊!”
“雖然暴雪封城,但是我們社會過去幾十年生産的那麽多物資,其實足夠我們活下去的!”
“張奕,我真的……太感動了!”
“我們當初那麽對你,你現在還……”
一些人哽咽了起來。
原本他們家中幾乎都有人死在張奕手裏。
可現在他們對張奕的仇恨仿佛一下子消失了,心裏面隻剩下感激。
張奕深沉的說道:“我既然當了這個樓長,我就要對每一個人負責!”
“而且我家裏的物資也要耗光了,出去尋找物資,是我們活下去唯一的出路。”
張奕這麽說,大家心裏面覺得更踏實了。
末世之下,你說自己做好人好事,别人回過味來總覺得你虛僞。
可要是你自己也有利益需要,大家才認爲那是正常的。
畢竟末世來臨已經快一個月了。
鄰居們家裏餓死的人都有不少。
所以他們認爲,即便張奕在家裏囤積了再多的物資,也會有耗盡的那一天。
更何況,現如今他們家是兩個人了,物資消耗的更快。
鄰居們對張奕那是感恩戴德,言語中把他稱贊的如同神明一般。
以至于周可兒都笑着說道:“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成立一個教派,你都可以做教祖了!”
在災難的時候,宗教發展的最快。
因爲人總是需要一個精神寄托。
張奕淡淡一笑,“跟一群炮灰沒有必要搞的那麽複雜。”
“我隻要用一塊發黴的饅頭,就能讓他們把我看的比他們親爹都親切。”
周可兒好奇的問道:“不過,你真的要出去嗎?”
她的眼神透着一絲擔心和愧疚。
張奕明白,她是真以爲張奕手中的物資不多了,覺得她拖累了張奕。
張奕掐了掐她粉嫩的小臉蛋,眯着眼睛笑道:“放心,家裏的物資養活你足夠了。”
“我隻不過是找個合适的機會,出去看一看外面的情況。”
如果是平時,張奕不太敢出去,生怕被瘋掉的鄰居偷襲。
可現在,他成了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自然就不會過來攻擊他。
周可兒點了點頭,“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知道張奕并沒有完全信任她,所以主動要求與張奕同往。
張奕眼神深邃的望着她,緩慢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都這種關系了,你覺得我還會懷疑你嗎?”
“女人應該留在家裏,等着你的男人歸來就好!”
張奕緩緩站起身來。
周可兒的眼睛裏湧現出感動的神色。
不過這種感動并沒有持續多久。
因爲張奕很快就把家裏面剩下的食物和煤炭都收進了空間裏。
“我是百分百信任你的!”
張奕笑眯眯地說道。
周可兒:“……”
她一臉大無語的模樣,剛剛還被張奕給感動了一下,沒想到他馬上就恢複了原來的嘴臉。
張奕不理睬周可兒哀怨的表情,回到房間去換衣服。
這是末世之後,他第一次選擇離開單元樓。
大雪封城,外面看不到活物,危險系數沒有那麽高。
不過出于謹慎小心,張奕還是穿上了一層小牛皮的夾克。
這玩意,就算是用刀子捅,沒有足夠的力氣都捅不穿。
仔細思慮一番後,他在異空間中找到兩個平底鍋,身體前後各放了一個。
這樣哪怕是遇到用槍的對手,普通的手槍也無法傷及他的要害。
最後,他穿上了防寒服。
這個時候,身材已經顯得很臃腫了,但是安全感滿滿。
張奕取出一根一米多長的撬棍,在手裏面試了試。
真正打架的時候,這種厚重的撬棍其實比開山刀更加好用。
刀砍出來的傷口不會讓人立刻喪失戰鬥力,但是身體挨了這麽一棍,當即就得倒下。
張奕拿着撬棍,把手槍彈夾壓滿,放進口袋裏。
全副武裝之後,他才離開了家門。
外面的氣溫很冷,即便穿着國家登山隊同款的專業級運動服,依舊能夠感受到一絲涼意。
隻不過這種涼不會對張奕造成影響,出門運動一番之後,身體就會熱起來了。
他雙手握着撬棍,不急不緩的沿着樓梯往下面走去。
走之前,他都會先觀察一下周圍的狀況。
小心無大事。
一路沒有出現任何的狀況,畢竟自不量力的人還是極少數的。
張奕來到了四樓。
由于天合幫等人的行動,導緻這裏的住戶基本上都搬到了高層,十層以下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張奕推門進入,裏面一片淩亂,窗戶早已經被人砸爛,就連那不甚堅固的防盜窗也被拆開了一個大洞。
風從這個大洞侵入大樓,呼呼作響。
張奕沿着這個洞小心的爬了出去。
雙腳落在地面上,冰雪直接就沒到了膝蓋。
不過由于積雪越來越多,下面已經有些夯實了,并沒有讓他整個人都陷進去。
可在這種雪地上行走也比較困難。
張奕擡起頭環顧四周,偌大的嶽麓小區一片死寂,空氣中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他也沒看到别人窺伺的目光。
張奕從異空間之中取出了雪地摩托,臨來之前,裏面已經加滿油了。
這種車的駕駛并不複雜,張奕稍微琢磨一番,又看過了使用說明就知道如何操作。
他翻身上了車,轉動鑰匙,随即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便響了起來。
張奕開着雪地摩托,一路朝着小區外面開過去。
離開小區的時候,張奕似乎感覺到一些人正在透過窗戶看他。
這并不意外。
畢竟現在外面已經沒有什麽人類的蹤影了,而這摩托車的聲音就顯得非常刺耳。
“看樣子,以後還會有人因爲這輛雪地摩托對我起貪念!”
張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并不害怕暴露雪地摩托車的存在。
想打他主意的人太多了。
更别說現在,爲了一塊餅幹殺人都不意外。
用張奕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債多不壓身。
大雪淹沒了許多矮小的房屋,街道更是什麽也看不見了。
但是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張奕通過那些高層的地标性建築就能大緻弄清楚方向。
所以對他來說,不會存在迷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