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感歎:“我原本還詫異,以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實力,如果您真偷了他們的東西,他們完全沒必要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原來是您自己主動報警自首。”
“沒錯。”周良運點點頭,無奈的說道:“在美國,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影響力雖然可以淩駕于法律之上,但前提是不可引發衆怒,我是偷了他們的東西沒錯,但我既然主動自首,這件事就必然要走司法程序;”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他們,也不可能直接把我抓走,我好歹也是有些名氣的古董商人,認識不少上流社會的人,如果他們抓了我并且濫用私刑,一旦消息走漏出去,美國警方的臉面都會丢的一幹二淨;”
“所以,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也隻能退而求其次,讓法院把我關在了這裏,而且他們就算再折磨我,也不敢殺了我,因爲我隻是被判了十五年監禁,十五年後我沒從這家監獄走出去,羅斯柴爾德家族沒法給民衆一個交代。”
葉辰堅定的說道:“周叔叔,我今天就帶您離開這裏,至于羅斯柴爾德家族那裏,我自會去跟他們說清楚。”
“萬萬不可!”周良運脫口道:“少爺,我是因爲盜竊罪被關進布魯克林監獄的犯人,如果您今天把我帶走,羅斯柴爾德家族不僅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一定會拿我的家人開刀;”
“更重要的是,一旦我走了,我就成逃犯了!”
“雖然那四方寶幢原本就屬于華夏,但也确實是我從羅斯柴爾德家族手裏偷走的,美國法院判我入獄,我心甘情願、認罪伏法,但我絕對不能再背上一個逃犯的罵名。”
葉辰有些擔憂的說道:“周叔叔,如果羅斯柴爾德家族得不到四方寶幢,他們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你還有十幾年的刑期,那這十幾年一定會非常艱難。”
“不要緊。”周良運微微一笑,認真道:“我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後果了;”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曝光出去,羅斯柴爾德家族肯定不會也不敢直接殺了我,他們現在想要的,就是拿回那一尊四方寶幢;”
“所以,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四方寶幢重回華夏,一旦四方寶幢物歸原主,羅斯柴爾德家族就算再不要臉,也絕不敢向華夏讨要原本就屬于華夏的文物,當羅斯柴爾德家族意識到這尊四方寶幢再也不可能回到他們手裏之後,他們就不會再想着從我身上做文章了;”
“我老老實實服完刑,就算羅斯柴爾德家族繼續刁難我,也不敢真的把我怎麽樣;”
“更何況,到時候就算他們殺了我也沒有意義了,殺了我也根本不可能讓他們重新得到四方寶幢。”
說着,周良運看向葉辰,懇求道:“少爺,在下剛才說有一事相求,就是求您能幫忙把四方寶幢帶回華夏,這是華夏先祖的國之重器,理應回到故土,爲江山社稷盡一份力。”
葉辰沒想到,周良運人在海外卻如此心系故土,感動之餘,也不禁點頭說道:“周叔叔放心,我一定把四方寶幢帶回華夏,我有一位朋友,剛好有比較高的關系,可以通過他把四方寶幢捐回去。”
葉辰此刻想到的,便是林婉兒的養子之一,孫之棟。
四方寶幢既然是國之重器,自己當然沒有資格據爲己有,通過孫之棟,将它交給華夏,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璧歸趙。
周良運此刻也是激動不已,開口道:“一切就拜托少爺了,四方寶幢回歸華夏,我在美國服完十五年刑期,這件事便算是各不相欠了。”
葉辰認真道:“周叔叔,英國人以及羅斯柴爾德家族從華夏掠奪那麽多的曆史文物,别說過了一百多年,就算過了一千年,搶來的依舊是搶來的,就算過了一千年,該是華夏的文物,也還是華夏的,早晚也都是要回到華夏去的,如果羅斯柴爾德家族讓您服滿十五年刑期,我葉辰第一個不答應,您放心,我會想辦法,讓羅斯柴爾德家族放棄追究您的刑事責任,讓他們撤回這樁盜竊案、還您自由。”
周良運忙道:“少爺不必爲了我這點事,去跟羅斯柴爾德家族糾纏,更何況,當年您父親與羅斯柴爾德家族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些過節,新仇舊恨,到時候反而給少爺您帶去不必要的叨擾。”
葉辰搖搖頭,沒有說話,但内心卻主意已定。
周良運見葉辰不再回應,不禁歎了口氣,換了個話題說道:“少爺,除了在下進監獄的原委,您肯定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在下吧?”
葉辰點了點頭,如實道:“實不相瞞周叔叔,看到您和我父親的合影,我心裏有無數疑問,我最想知道,您爲什麽會到吉慶堂工作,而《九玄天經》跟您,以及我父親到底有怎樣的關系?”
周良運微微一笑,開口道:“我之所以會去吉慶堂,是因爲我答應了您的父親,要在合适的時候,把《九玄天經》送到您的手裏。”
葉辰心中一震,這個回答雖然讓他感到震撼,卻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早就猜出自己能得到《九玄天經》,必定與父親有關,隻是他不知道,父親爲什麽會早早安排一條時間跨度差不多二十年的線索。
畢竟,父親去世就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自己才剛剛八歲。
而自己得到《九玄天經》的時候,已經二十七歲了。
于是,他忍不住問:“周叔叔,我想知道,是我父親告訴您,要到我二十七歲的時候,再把《九玄天經》給我的嗎?”
“不是。”周良運說到這裏,難以抑制内心的激動,高聲道:“您父親當初交代我的是,待您困龍升天時,我定要将《九玄天經》送到您的手上,助您升龍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十九 萬裏!九十 萬裏!九百、九千 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