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并沒有他人,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回想,可可利亞命人給列車組衆人準備了座椅,将她知道的堯洛這些年來的一系列事情全部告知。
“等一下,等一下,我是越來越聽不懂了。”三月七連連擺手,小小的眼睛裏有大大的疑惑,轉頭看向瓦爾特·楊。
“楊叔,堯洛來列車上才多少天啊,七八天?還是有10天左右,怎麽着也沒超過一個月吧?”
一根拐杖矗立在地上,就像他的主人一樣理智,設備擁有着和堯洛一樣力量的前理之律者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根據我和姬子在列車上的讨論,堯洛可能是遇上了一種極爲罕見的情況。”扶了扶黑邊眼鏡,鏡面上爆射出一縷精光。
“時間循劫。”
“什麽意思啊,楊叔。”星也是不懂就問,畢竟她剛出生到車上,其實也沒幾天,想讓她理解這麽難的概念,可能是有些爲難她了。
“簡單地說,就是有某個人,或者說某種存在,想要對堯洛進行一種負面性的考察,或者是抹殺。”
“大家都知道一個很知名的悖論,祖母悖論。”
“我不知道。”星舉起了小手。
“額,那我就額外再解釋一下。”瓦爾特想着回頭再給星送兩本銀河基礎教材。
“一個人,如果回到了過去,殺死了他的祖母,那麽他本人就不會誕生,如果他本人不誕生,這次穿越時空的舉動也不會發生,因此形成了一個悖論。”
“楊叔,這都是多少年前老掉牙的科學假設了?不是早被天才俱樂部的那位已經證僞了嗎?”
三月七顯然科學水平就比星高上一些,閉上眼睛了,回憶着裏面爲數不多的科學常識。
“那位穿越者回到的不是原本時空,而是另一個平行時空,他所造成的行動不會導緻時間見的崩潰,而是創造另一條時間線。”
“三月,這個理論已經被另外一個人又被證僞了,時間的連續統一性,不會因爲一個人的穿越而産生時間線,而更有可能他本人在出現的刹那間,就會被時間的“協調性”所磨滅。”丹恒在一旁自行補充。
“科學之間的證僞是永無止境的,就像燃素理論的演變過程,就曾被反複證僞,最後由那位傳說中的“寂靜領主”,以一人之力終結了讨論,所以說即便是現在流行的理論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的答案。”
“也就是說,無論什麽情況,其實是有人想害堯洛,對吧。”可可利亞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做出了她的總結。
她雖然也是曾經這顆星球上築城者的高材生,但是幾人之間的對話,她完全插不上話,從中提取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恐怕沒錯。”瓦爾特給予了肯定的答複。
藍色的火焰在可可利亞眼中燃燒,多年未動的怒火再次出現,本來随着時間的推移,隐藏在心底的憤怒已經被時間磨平,但随着真相的被揭發,這件事絕不能就這樣結束。
“無論是誰,我都要他付出代價!”
看着怒火中燒的可可利亞,瓦爾特頓時感覺堯洛這些年可能做了一些不得了的事,以至于在說明了事情的複雜性後,眼前這位大守護者依舊願意爲其報仇。
“請息怒女士,憤怒會給一個人帶來破綻,而且我說過,理論終究是理論,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将這件事逆轉。”
“逆轉?”可可利亞眼中一亮,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激動。
“也就是說?堯洛他,還沒有……”
言外之意,不說即明。
“沒錯。”瓦爾特輕敲拐杖,“堯洛那孩子,應該做過此類事情的預案,他曾留下過什麽嗎?”
“留下什麽……”可可利亞陷入了沉思。
七年前。
“堯洛,你到底在急些什麽?”
還是在這房間中,年輕男子來回踱步,眉間是解不開的憂愁。
“前線狀況連連大捷,後方政局穩定,民心連城一緻,你還有什麽可擔憂的?”
可可利亞看着眼前憂慮的少年,她也很不明白,爲什麽在這幾年中,堯洛的行動越發焦急,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追趕着他一樣。
“留下,什麽東西能留下呢?”嘴邊喃喃着聽不懂的話,堯洛的腳步越走越快,就好像真的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他一樣。
“堯洛!”兩隻手扶住他的肩膀,就好像要将這個人定格在此處一樣,堯洛怔怔的擡頭看。
淡紫色晶瑩的眼睛中,一層氤氲的水霧出現在上面,楚楚可憐,就好像堯洛不把事情說清楚,她就要哭出來一樣。
“有什麽事,不能和我說呢?”
别過頭去,堯洛不忍再看,有關這件事,即使是他自己還沒有下定十足的決心,找到完美的解決方法,在此之前,他不打算和可可利亞說任何事情,一點都不行。
一但失敗,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一旦被時間的洪流追上,即便是比幾年前強大了不少的他,也不過是一隻大一些的螞蟻罷了。
“你想要留些什麽,我可以幫你啊。”眼前少女的誠懇嘤嘤可見,堯洛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即便是……你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可可利亞臉色一紅,低頭看向了自己肚子的方向。
“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是你的話……”聲音越發微小,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
抓起肩膀上有些發軟的小手,堯洛雖然不明白眼前少女的心思,但他知道,在前進的道路上,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餘光瞟像旁邊的貝洛伯格最新報告,一行大字映入他的眼簾。
“貝洛伯格最新童話作家***取得巨大成功,其巨作成爲引領時代洪流的新篇章!”
“童話……”
無神的眼睛中爆射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精光,思想的大門被打開,堯洛他,找到方法了!
“童話!哈哈哈,對呀,我怎麽沒想到!”
感受着手上越來越大的力量,可可利亞有些不知所措,“伱在說什麽呀,堯洛……”
話還來不及說完,一個強有力的擁抱已經将她牢牢鎖住了。
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沖入可可利亞鼻中,攜帶者戰場氣息的堯洛,身上味道并不好聞,但此刻,她能感覺到眼前男人的激動。
“謝謝你,可可。”
幾年來從未有的溫柔,一時間,讓可可利亞說不出話來,在她的印象中,堯洛從來沒對她做出過這樣親切的舉動。
溫存良久,堯洛将可可利亞扶到一張椅子上,把這位看起來有些意猶未盡的大守護者安撫好,堯洛準備起身離開。
“堯洛,你要去哪兒?”
一根手指,高高的舉起,堯洛前進的身姿是這樣有力,不再彷徨。
“我要去———寫一個童話。”
大搖大擺的,堯洛橫手闊步地走出了展廳,可可利亞怔怔地看着他,在他身上,她找到了幾年以來從未有過的。
決心。
“過了這麽多年,我想堯洛就是在那個時候堅定了自己赴死的決心。”
帶着回憶的口吻,可可利亞将兩人的故事告知衆人,列車組衆人的神色,可就是各有各樣了。
“堯洛他?我怎麽沒看出,他還有情場高手的天分?”三月七神情中透露着旖麗,從可可利亞親昵的口吻,她好像已經腦補出了一系列長串故事。
丹恒在一旁雙手抱胸,低着頭沉默的不發表意見。
沒聽明白有什麽内情的星,一臉不解,好像還在想着堯洛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沒有在意話中的兒女情長,瓦爾特老成穩重的臉上好像想到了什麽。
如果說列車上誰最能明白堯洛的想法,可能就是這個曾經擁有着相似傳奇經曆的他了。
“童話……嗎?
星,突然擡起頭來,手在另一隻手掌上一錘,恍然大悟道。
“說起來,堯洛好像給我講過一個叫雲天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