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不會因爲任何一個人的死亡而停止運轉,那怕你是主角,但誰又不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呢?
永冬嶺,堯洛墓前。
“可可利亞大人,您已經站了快三個小時了,太陽都已經要落山了。”
落日的餘晖撒在一個短發的女孩的身上,她站在可可利亞身側,在星核被封印之後,永冬嶺的天氣都好了不少,兩人既使不穿防寒服,也能在這裏待上好久。
“真正的太陽,早就已經落下山去了,佩拉。”嘴上說着令人聽不懂的話,可可利亞神情落寞地站在堯洛的墓前。
堯洛的墓很簡單,一塊平整的,有大理石鋪就的平台,上面有一塊墓碑,上面寫着:
“英雄堯洛長眠于此,他走的很自由,如山風一樣自由。”
“您現在簡直就像一位詩人。”佩拉吐槽着可可利亞,在可可利亞臉上,歲月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迹,隻有神情,不再似少年模樣。
這是堯洛去世的第七個年頭,貝洛伯格風調雨順,星核留下的風波當時在貝洛伯格引起了想當大的風波。
星核被曆代大守護者隐瞞的真相公之于衆,群衆嘩然,當然,他們最不願意相信的事還是:
“堯洛竟然死了,那位戰無不勝,從不落敗的戍衛官大人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如此蹊跷,如此令人不能接受,近乎所有和堯洛關系好的人民都要讓可可利亞給他們一個說法,不然他們決不離開。
就連八十歲的老太太都和衆人一起上街遊行,用掉光了牙的嘴喊着:“那小夥子還答應我要和我孫女結婚呢!不可能就這麽死了,不可能!”
随後由記者證實,這位老人隻是想找個借口來上街遊行,家中孫女其實隻有七歲,但也可以從側面反映,堯洛在民衆的強大感染力與親和度。
遊行示威的群衆在克裏珀堡前久久不願離去,就像當年堯洛許下誓言的那天一樣。
就連維持秩序的銀鬃鐵衛都有人混入其中,因爲誰又能拒絕一個在自己犯困時幫自己站崗的長官呢。
在克裏珀堡,曾有一名士兵,在夜間站崗的時候,是在是過于昏昏欲睡,就在這時候,有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去休息吧,我幫你頂一會。”
語氣太過溫柔體貼,讓這位士兵以爲是自己的某個同事,就真的去休息了一會,畢竟夜班真不是一般人能抗的。
直到第二天,他才被隊伍裏的班長狠狠罵了一頓,揪着領口喊道:
“你知不知道是誰給你值的班!堯洛長官剛從戰場回來,你就讓他這樣辛苦,伱怎麽好意思的!你哪怕把我拽起來我都替你值了,你可真是個東西!”
至此以後,這名士兵夜班再也沒犯困過,因爲他一直想找機會和堯洛道聲謝,他那天是因爲家中父親去世,假期過去一段時間後,他身心俱疲,還是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但在堯洛身上,他看見了他父親的影子。
可惜,這聲“謝謝”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在絕對寒冰戰線防守的士兵們更不能接受,絲毫不給大守護者面子,在邊境的時間中,堯洛一人以實力和對士兵們的态度征服了衆将士,即便是大守護者和堯洛的命令相悖,他們也無條件相信堯洛。
他們絕不相信,那個對他們來說,如同天神般的堯洛會無聲無息的死去。
軍中更是傳出了“大守護者妖言惑衆,衆将士打算嘩變”的消息。
但傑帕德從克裏珀堡出來回歸軍營的那一天起,銀鬃鐵衛軍中就再也沒出過亂子,不知道可可利亞和傑帕德說了什麽,但堯洛的意志确實被傳遞給了衆将士們。
傑帕德接任銀鬃鐵衛戍衛官,希露瓦和一衆有關星核的研究人員爲人民提供了大量的報告和研究證明,用來解釋星核的問題和堯洛的死亡,但民衆不願接受,他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
“堯洛長官功高蓋主,可可利亞意圖獨掌大權。”這一言論甚嚣塵上,成爲了當時貝洛伯格主流的說法。
當然,可可利亞本人的功績也功不可沒,在一部分言論中,可可利亞絕不是做出這樣事的人。
在堯洛在外征戰期間,可可利亞在堯洛的影響下,頒布了無數有利于貝洛伯格人民的政策與法案,調和上下層區的糾紛,緩解人民的矛盾,爲人民的生活謀福利,真真正正做到了,爲人民服務的态度。
更何況,可可利亞對堯洛的感情路人皆知,從動機上,也沒有殺堯洛的理由,在當晚克裏珀堡值班的人員提供證據,可可利亞曾情緒失控,被送進了醫療部門,也沒有作案的時間。
于是,堯洛的去世就使無數貝洛伯格的人民爲他悼念,悼念他對貝洛伯格作出的無私奉獻,他的幽默風趣,他的和藹可親,這使得每一位生活在貝洛伯格的人民,無論是否見過堯洛,都深深地記住了他。
記住了他的名,記住了他做的事,記住了他爲貝洛伯格代來的,來之不易的和平與安甯。
在永冬銘碑的下方,一行被用來紀念犧牲者的銘碑上,一個個名字被刻錄在上面,在衆名的最上方,有一行字:
“無論你是否見過他,你都應該知道,有一位英雄,用生命爲貝洛伯格帶來了長久的和平,這樣的英雄,以前有,現在有,未來也會有。人民不需要英雄來拯救,人民需要自己拯救自己。所以,不要悼念我,這是他曾經留下的話——堯洛。”
冬去春來,貝洛伯格又迎來了一年的春天,在這個來之不易的春天,一輛命運的列車來到這顆星球,悄悄爲未來撒下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