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牆壁上到處都是髒兮兮的黑灰,房子破破爛爛,有的地方甚至連瓦片都沒有。
前不久剛下過雨,腳踩在院子裏的地上,立刻沾滿了泥。
破破爛爛的的院子裏,一塊大大的木牌斜靠在牆邊,上面寫着兩個字:
“征召。”
一名肥頭大耳的男子坐在桌子後面,身穿官服,滿頭都是汗。
“都給我動作快一點兒!”
他不耐煩地喊着,順便将一根木簽扔給桌子對面的瘦弱男子,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那木簽上寫着兩個字:
“苦役。”
瘦弱男子拿了木簽,哭了幾聲,沒奈何,轉身走了。
肥胖男子扶了扶自己的官帽,瞪眼喝道:
“一個一個上來讓我看,速度快一點,别耽誤本官的時間!”
衆人皆是面面相觑。
然而不等有人站出來,那肥胖官員語氣一變,笑嘻嘻地說:
“那位小娘子,你怎麽也被送到這裏來了?”
“來來了,讓本官好好看看,也許本官一時大發慈悲,免了你的差事。”
衆人順着他的目光望去。
——卻是蕭夢魚。
沒辦法,她這樣的小姑娘,正是青春最美好的時刻,又有絕色之姿,站在人群中,猶如谪仙落凡塵,太過紮眼。
蕭夢魚嘴角輕勾,當真走上前,站在那高高的案桌前。
“姓名?”
“蕭夢魚。”
“是否有其他才能?”
“有。”
“來,跟我進房間去,本官好好試試你的才能。”
锵!
長劍一閃,男子身上官服連帶衣衫頓時被斬成兩截,露出胸口。
劍,頂着他的心髒。
男子放聲要叫,卻被蕭夢魚打斷:
“不要叫——你一叫,我就把劍輕輕一遞,剛好刺入心髒,你就死了。”
男子臉上的汗珠一粒一粒滴落,滿臉驚恐,連連點頭。
“你覺得我應該當苦役嗎?”
蕭夢魚問。
男子連忙搖頭。
“還想試我的才能?”蕭夢魚聲音愈發輕柔。
男子身子不敢動,頭卻搖的更歡。
他拿起桌上另一捆木簽,将其中一枚抽出來,扔給蕭夢魚。
衆人定睛望去,隻見那木簽上寫着兩個字:
“兵卒。”
桌子上一共隻有兩種木簽,一個是“苦役”,另一個是“兵卒”。
——總之,蕭夢魚已經擺脫了苦役身份。
她拿起桌上的“兵卒”木簽,笑嘻嘻地說:“若讓我看見你爲難任何女子,我一定殺了你,不管伱是個什麽官,聽明白了?”
男子再次點頭。
蕭夢魚這才收了木簽,轉身走出了院子。
直到這時,那男子才發了一聲喊,連滾帶爬地沖進了後面的房宅。
衆同學紛紛議論起來。
南宮思睿卻望了沈夜一眼,問:“你一會兒也要這麽過關嗎?”
“不知道啊。”沈夜道。
“哼,如果是我,就直接殺了那個家夥,這樣一來,身份變成江洋大盜,也是一番樂趣。”南宮思睿道。
——董老師要求擺脫苦役身份,殺官自然就不是苦役了。
“你殺給我看看。”沈夜指了指前面。
南宮思睿望去,隻見另一名官員從房子裏走出來,在桌前坐下。
“好了,我們繼續,下一個上來。”
官員面色陰沉地說。
張小義上前一步。
“苦役,下去吧。”官員直接将一根木簽扔出來。
“您看仔細了,我應該不是苦役吧。”張小義笑着将一物放在桌上。
衆人望去,卻見是一錠銀子。
天知道他從哪兒弄到的這塊銀子!
官員頓時露出笑容,連連點頭:“是個可造之材,來,換這個,去吧!”
他将“苦役”的簽子收了,轉而将“兵卒”的簽子輕輕放在桌上。
“謝謝長官!”
張小義拿了木簽,轉身就走。
“喂,你幹嘛行賄啊。”郭雲野抓住他,氣憤地說。
張小義在他耳邊說了句話,這才走出院子。
郭雲野怔了怔,也不生氣了,臉上還帶了些笑意。
有人問他,他就悄聲說:
“那官員身上就有這些銀子,阿義拿了他的銀子,轉頭賄賂了他。”
那邊官員又喊:
“下一個!”
這次輪到沈夜。
沈夜走上前,站在桌子後面,直接問:
“花錢就可以選士兵嗎?”
“胡鬧!”官員瞪他一眼,“那小子一看就賊眉鼠眼,你怎能跟他比?”
一根木簽扔過來。
士兵簽。
“我看你腰佩長劍,器宇軒昂,定是個上陣殺敵的好手——去吧!”官員道。
衆人皆是面面相觑。
沈夜也有點懵。
但既然已經過關——
他拿起士兵簽,朝官員一禮,轉身朝院子外走去。
“我知道了,”南宮思睿小聲說,“你腰間有劍,這時代一般人哪兒買得起這樣的劍,之前蕭夢魚又出了一次手,所以官員怕你有其他身份,鬧起來他自己吃虧。”
衆人皆是恍然。
隻有沈夜低着頭,默默地朝前走着。
微光浮現,聚攏成小字:
“今日份的‘霸王餐’已用。”
“——無須付出任何代價,你已經成爲了一名正式士兵。”
好吧。
……其實也行。
院子外。
蕭夢魚和張小義正在等待。
“咦?按照董老師的要求,你們已經擺脫了苦役身份,按說可以下課了啊。”沈夜問。
兩人聞言,一起指着地面。
沈夜低頭一看,隻見地面上寫着一行字:
“擺脫苦役隻是最低要求,勉強達到60分的課堂要求,你們要繼續想辦法,獲得更高的身份才行。”
……好吧,那就再等等。
“你是什麽時候偷了那官員的銀子?”沈夜好奇地問。
“你們在那裏排隊的時候,我溜出了院子,繞着四周轉了一圈,剛好看見有人在後門處給那官員行賄,趁他進屋喝茶,順手就摸了一錠。”張小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