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名”的職業者,确實在戰鬥中要處于下風。
沈夜轉頭去望南宮思睿。
隻見南宮思睿似乎也想到了“名”的問題,臉上浮現出一縷焦躁。
身爲南宮家的傳人,卻一直沒有獲得法界認可的“名”。
這可不行!
擂台上,戰鬥已經開始。
男生抽出一柄雙持重劍,高高舉起,迎面劈向蕭夢魚。
“見識下力量之劍吧!”
他興奮地吼道。
蕭夢魚抽出殘雪劍,也不變招,跨前一步,将重劍架住。
雙劍交擊卻無聲。
“好。”南宮思睿贊了一聲。
“好在哪裏?”郭雲野摸不着頭腦。
“她用的是巧力。”沈夜解釋道。
“巧克力?”郭雲野眼睛放光。
“巧——力——以單手持劍招架,卸去了對方雙手劈斬的力道不說,還頂住了對方的劍,對方現在不敢動了。”南宮思睿解釋。
擂台上。
蕭夢魚單手持劍,面無表情。
如女子手臂一般纖細的殘雪劍架住重劍不動。
任憑對方發出怒吼,雙手怎麽使力——
兩柄劍紋絲不動。
男生額頭上冒出一顆顆汗珠。
剛才自己還說雙方實力差不多,可現在僅僅是比拼力量,自己全身力量都湧上了,卻還不如她單手舉劍。
男生咬咬牙,哼道:
“看不出你柔柔弱弱的,還有點力氣,可是在劍技上,你卻——”
蕭夢魚單手舉着殘雪劍,另一隻手在腰側一拍。
锵!
她腰間的洛水神劍脫鞘而出,淩空飛去,眼花缭亂的斬了一招,又飛回來,插入劍鞘。
——禦劍術!
衆人朝男生望去,隻見他脖頸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
如果是生死戰——
他的頭已經被蕭夢魚斬掉了。
這時候,蕭夢魚才輕輕一抖手上的殘雪劍,卸開了那柄重劍,漠然說道:
“你我對劍術的認知完全不同,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以後不要來找我。”
男生怔了怔,忽然放聲吼道:“你以爲我的劍術僅此而已?不,給我時間,小魚兒,我一定能追上你!”
蕭夢魚眼皮跳了跳。
最讨厭這種完全不講道理的家夥了。
好煩啊。
她将殘雪劍一收,眼神落在男生的脖頸上,又收回來,聲音變得愈發冰冷:
“下次生死戰吧。”
“你我賭上命,看誰的意志更适合劍術的搏殺之道。”
“——我不會再留手。”
四周一靜。
同學們都望向那個男生。
好麽。
你要追她是吧。
——做好死的覺悟了沒有?
男生也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
世界如此美好,我死磕一個嗜血的女劍客是什麽道理?
走了,走了!
他抓起地上的劍,跳下擂台,匆匆忙忙跑掉了。
“沈夜。”
蕭夢魚朝沈夜勾了勾手指。
“上來切磋一場玩玩?”
她半是挑釁,半是開玩笑的說。
“不要啊,我昨天練的太狠,現在還渾身酸疼呢。”沈夜聳肩道。
今日“不宜強出頭”。
自己可一直默記于心呢。
我要切磋不會找張小義和郭雲野嗎?找南宮思睿也行。
——跟蕭夢魚打有什麽好處?
赢了她生氣,輸了自己丢臉,别别扭扭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哄好。
沒好處!
堅決不打!
蕭夢魚仔細看他一眼,隻見他确實滿臉疲态,腳步虛浮。
這孩子似乎真的很累……
“給你的藍色小藥丸在吃沒有?”
她心頭的戰意煙消雲散,關心地問。
“在吃呢,幸好吃了那藥丸,不然我挺不到現在,還真感謝伱,改天請你吃飯。”沈夜真心實意地說。
“嗯,你也别練太猛,要有度——那我回去洗頭了,回見。”
蕭夢魚見他這麽老實,也不好再說什麽,沖他擺擺手,跳下擂台,朝女生宿舍去了。
“真厲害啊,我什麽時候能像她那樣。”
郭雲野感慨道。
“加油吧,我們一定可以的。”張小義說着,扭頭望向沈夜和南宮思睿,想尋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可是沈夜和南宮思睿都知道蕭夢魚從小經曆了多少培養,多少磨練,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沈夜想了想,覺得還是鼓勵爲主,便說:
“隻要是金子,早晚會發光的。”
兩人贊同的點點頭,又望向南宮思睿。
南宮思睿也覺得要鼓勵,便用扇子拍拍他們肩膀:
“金子确實是這樣的,老鐵們。”
郭雲野和張小義一起狠狠瞪了南宮思睿一眼。
沈夜說金子,你卻喊我們老鐵!
你一定是故意的!
忽見一道身影跳上擂台。
卻是一名高高大大的壯碩男生。
他用下巴點着沈夜,開口道:
“喂,沈夜,我知道你很能打,要不要上來過兩手?”
沈夜和南宮思睿一起望向他。
“我還沒跟他打呢。”
南宮思睿輕聲道。
“我剛才說了,我今天很累啊,這位同學。”
沈夜輕聲道。
兩人面帶笑意,可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連張小義和郭雲野都被迫站到一邊起了。
那男生臉色一變,上前幾步,鞠了一躬,走到擂台邊緣,臉上帶着讨好的笑:
“兩位大哥,我真的很仰慕沈夜同學,他可是渾天門傳人。”
“我很想跟沈夜同學打一場,看看自己有什麽可以提高的地方啊。”
“哪怕不動用法相都可以。”
“我們點到爲止。”
“求求了!”
他這番話說的極爲誠懇。
四周不少同學都頗有些感同身受。
是啊。
誰不想跟高手切磋?
誰不想提升實力?
南宮思睿臉上的不爽之色也收了起來,聳聳肩,後退一步。
——意思是随便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