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一種隐身術吧。
不過話說回來——
竟然從頭到尾一直在考驗自己,這徐行客的心眼真多啊。
他的性情,跟睚眦确實蠻配的。
——睚眦必報。
沈夜在心中默默想着。
他下意識地接住那張飄飄蕩蕩的卡牌。
經過了徐行客的手之後,這張來自塔羅之塔的卡牌上又變得不同了。
紙牌上的沈夜多了一重特效——
他背後浮現出微微的光芒,化作如同羽翼一般的半透明形狀。
幾行小字停留在他的人物形象旁:
“塔羅之塔,預備成員。”
“導師:徐行客(礦工)。”
“你的導師比較特殊,本次登記信息将上報塔羅之塔,于24小時内完成全部信息登記。”
“注意:任何塔羅之塔的成員,身份都是保密的。”
“——等待息壤校長确認新生入學,并加入新的榜單。”
哈?
我連塔羅之塔是什麽都不知道,就成預備成員了?
沈夜有些興奮,又有些忐忑。
卡牌上持續浮現出數行小字:
“你已完成整個集訓。”
“現在你是一名正式的息壤高中學生了。”
“課表将在本周的周末公布。”
“接下來——”
“下午2點整,請準時抵達大禮堂,參加開學典禮!”
沈夜一看時間。
下午1點35分。
這還等什麽,趕緊回學校!
沈夜穿過馬路,回到世界博物館,憑借卡牌刷機,一路進入博物館深處,找到那個“正在施工”的房間。
房間裏空空蕩蕩,隻有角落裏豎着一個消防栓。
沈夜走過去,繞着消防栓轉了一圈,腳下立刻出現了一直向下延伸的樓梯。
他順着樓梯走到底,推開門。
豔陽高照,晴空萬裏。
遠處有着極其雄偉的城牆——
它們就像長城一樣,高高的聳立在藍天下,擋住了衆人的視線。
據說城牆具有某種特殊的保護作用。
城牆外就是真正的萬丈峭壁。
峭壁下即是那聞名于世的大墓之淵。
無數年來,無數人類強者前仆後繼的探索大墓,可是至今也隻探索了一點皮毛。
城牆内。
一座座雕梁畫棟的宮殿聚攏在一起,組成了如今的息壤高中。
操場上。
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郭雲野率先看見沈夜。
“喂!老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他興奮地跑過來。
“怎麽了?”沈夜問。
“我有導師了。”郭雲野大聲道。
“恭喜你。”沈夜說。
“不是恭喜不恭喜的問題,是我以後總算可以幫上你的忙了——伱在三校聯考的時候救了我和阿義,等哥們兒我變強,以後幫你打架。”
郭雲野展示着胳膊上并不存在的肌肉。
沈夜不禁失笑。
這娃黑黑瘦瘦的,卻一直念着那時候被救了一次,經常向自己示好。
行啊。
誰還不喜歡多個真心的朋友。
“那我可跟着你混啊,以後罩我。”沈夜拍拍他肩膀。
“我一定!對了,阿義也有導師。”郭雲野道。
張小義走過來,用力推了推郭雲野的頭,罵道:
“你傻啊,人家渾天門傳人,需要你來罩!”
他又朝沈夜道歉:“他講話不過腦子,沈夜你别往心裏去。”
“沒事,我知道他是好心。”沈夜笑道。
他環顧那些宮殿群落,小聲問:
“這些就是我們的教學樓和宿舍了?”
“你少說了食堂。”郭雲野補充。
“還有演武場、術法訓練室、圖書館、古董陳列室、裝備庫、機甲中心。”張小義補一句。
“好像不止啊,建築挺多的。”沈夜道。
“有些沒對學生開放。”
“而且據說一些建築還是很危險的。”
郭雲野和張小義對望一眼。
“什麽?你們在對什麽眼神?”沈夜搞不懂。
——自己晚上都不在學校,之前集訓的時候又跟大家分開住,所以很多傳聞都不知道。
“聽說有一棟建築是活的。”郭雲野悄悄地說。
“這倒是奇怪。”沈夜點頭。
“還有一棟建築是死的——它更危險。”郭雲野見他感興趣,再次悄悄地說。
死的?
死的好啊!
回頭有事兒就去問問它。
“是哪一棟?”沈夜感興趣地問。
“這就不知道了。”郭雲野和張小義齊聲說。
一個漂亮的人氣沖沖地從三人面前經過。
南宮思睿。
“他怎麽了?”沈夜莫名其妙地問。
“不知道。”張小義望了郭雲野一眼。
郭雲野悄聲說:“他剛破了記錄,但很快又有人破了他的記錄——在導師考核中。”
“喂,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沈夜忍不住問。
“今天他是間諜犬。”張小義小聲說。
“不對啊,”沈夜稀奇道,“他變身之後不是會忘記自己是人麽?”
“他導師解決了這件事。”張小義說。
“果然有導師就是不一樣啊。”沈夜贊了一聲。
“我也成長了,沈夜,我會追上你的步伐的。”張小義語氣堅定地說。
“好,咱們共同進步。”
“當然!”
這時候操場上開始集合。
男生女生各站一隊。
沈夜站在隊伍的中間,左邊正好是蕭夢魚,右邊是南宮思睿。
吳校官站在隊伍前面大聲道:
“新生入學典禮現在開始。”
“下面有請校長大人爲大家講話,大家歡迎!”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
天空中,一道人影忽然落下,懸浮在新生隊伍前面,開口道:
“歡迎大家。”
衆人定睛望去,隻見那是一名身披黑色官袍的男子,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七八的模樣,眉如墨,面如玉,雙眸中神光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