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進來的?”沈夜吃驚。
“隻有三大學院的監考官可以自由出入,這是爲了避免刺激這裏的法界——所以我們都知道,那個圈子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有人用監考官的權限進入了考場。”
“你的下場一定是……”
“死亡。”
沈夜不說話了。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引路人?
實力如何?
肯定比這些十幾歲的考生強吧。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
在這場考試裏,自己最多隻能找到那個引路人。
還不一定能打赢對方。
雖然是敵人,但不得不佩服,這些家夥做事滴水不漏,自己連他們的名字都得不到。
這一點,自己要向他們學習。
“還有其他人嗎?”沈夜問。
王定洲木然回應:
“世家裏面,隻有蕭夢魚被屏蔽了,其他人都可以獲得你的方位和情報。”
“殺你的報酬在不斷上漲。”
“一直在漲,所以我實在沒忍住。”
沈夜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看來那個“引路人”是勢在必得啊。
但是……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更改考試規則、遠程追蹤、下令追殺、四處合圍、提高獎勵——
這些隻爲了殺自己。
值得嗎?
在一場全世界矚目的考試中做這種事情,而且讓所有世家子弟都知道這件事。
——有病吧!
如果真的要殺一個人,難道不應該是默默的、暗暗的、不被察覺的去動手?
俗話說,會咬的狗不叫,便是這個道理。
話糙理不糙。
沈夜陷入了沉思。
是的,自己想的沒錯。
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
對方下了這麽大工夫,大張旗鼓的動手,仿佛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一樣。
這産生了兩個點。
第一點,“引路人”一定會保證自己被殺死,否則這就是打他們自己的臉;
第二點,他們的意圖,絕對不止是殺自己這麽簡單。
——刺殺一個人,根本用不上這麽大陣仗。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忽然。
紙牌微微一震,引起了沈夜的注意。
他低頭一看,一行行小字已經浮現在紙牌上:
“當前淘汰429人。”
“恭喜。”
“所有擺脫了悲鳴之潮的考生,你們進入了新的考試環節:”
“荒野求生。”
“在浮空島嶼上生活三天,保證自己一直存活,便可通過本輪測試。”
“額外提示:狩獵繼續進行。”
三天!
沈夜忽然想起當初錢如山的話。
據他說,有一年的考試持續了三個月。
三天……
也不算什麽。
但問題的關鍵便是“狩獵”。
他看了一眼蕭夢魚。
其實一直被追殺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她卻爲此耗盡了力量,甚至連神器都拿出來用了一次。
……何必如此?
眼下,整件事已經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
自己隐隐察覺到這次追殺背後,藏着某種極其不祥的秘密。
何必把蕭夢魚再卷進來!
自己一個人,能殺就殺,殺不過,大不了開門走求!
沈夜渾身殺意一振。
一群垃圾們,讓我們看看到底是誰狩獵誰吧。
他将蕭夢魚抱起來,尋了個方向,迅速飛掠而去。
七八分鍾後。
紙牌微微一震。
“我們擺脫了追擊的人,你們呢?”
張小義出現在紙牌上,大口喘着氣,一旁還有犬吠聲。
“你抱着狗,他們都沒追上伱?”沈夜吃驚道。
“我跑得比他們快那麽一丢丢。”張小義謙虛地說。
這家夥可以啊!
之前何西寺都追不上他,才讓他帶着狗找到了自己和蕭夢魚。
現在他又擺脫了幾名追兵。
難道他的才能就在這種長途奔跑之中?
“我們也擺脫了追殺者——你朝東邊來吧,就是有一座山的這個方向,我在山下的樹林邊等你。”沈夜道。
“好,一會兒見。”張小義道。
十幾分鍾後。
蕭夢魚悠悠醒轉。
張小義抱着狗子蹲在一邊。
“你沒事了?對了,任務已經更新。”張小義提醒。
“沈夜呢?”
蕭夢魚一邊看紙牌上的提示,一邊問。
——殺了那些考生,自己在劍氣上也獲得了一定的加持。
“他走了,說是自己身上帶的食物隻夠他自己吃,希望我們不要怪他。”張小義聳肩說道。
蕭夢魚沉默了一陣。
“哼,這家夥……應該是怕連累我們。”張小義又道。
他旁邊的狗子也點了點頭。
蕭夢魚依舊不說話,隻是握住腰間的劍,将之抽出來,輕輕撫摸。
這家夥還是這麽敏銳,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從現在開始,自己應該算是安全了。
——絕不會有大批世家子弟來殺自己。
畢竟自己實力擺在那裏,又是世家子弟,又跟大家無仇無怨。
唉。
蕭夢魚心緒有些複雜。
可是那一劍之後,渾身酸軟無力,現在也還沒恢複過來。
實在是無法去找尋他。
“我們現在怎麽辦?”
張小義問。
“我現在實力大減,恐怕保護不了你們。”蕭夢魚如實地說。
“沒事的,你救了我們一命,現在由我們來尋找食物和水源,隻是我們也沒什麽野外求生的經驗,所以必須依靠你的指揮。”張小義道。
蕭夢魚道:“那就去溪流附近捉一些魚吧——我記得看到過不少魚。”
“好。”張小義欣然道。
“對了,你們可以加入我的隊伍。”
說完這句話,蕭夢魚漸漸打定了主意。
——先把身體恢複到全盛狀态再說!
否則就算追上去了,也隻能成爲戰鬥中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