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邪不停的在河道中翻轉,導緻太荒世界不停震蕩,意味着柳無邪此刻,遭受巨大的沖擊。
想到這裏,钰昭君内心湧出一絲歉疚。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柳無邪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說起來,還是自己連累了他。
那兩名黑衣人,顯然是沖着自己來的,柳無邪無辜遭殃。
如今因爲救她,被河湟包圍,讓钰昭君内心很是痛苦。
河道中!
河水翻騰,柳無邪憑借滅神衣跟鬼眸,一次次避開河湟的攻擊。
不過前胸後背上,還是留下不少口子,被河湟咬中。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河道突然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将柳無邪直接吞噬了進去。
等柳無邪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強烈的光線,透過河水,滲透到河流深處。
“呼!”
柳無邪艱難的從河道深處爬到了岸邊,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大口的呼吸。
這片環境十分安靜,河道兩側,還有一些幼小的神獸在覓食。
見到柳無邪,這些弱小的神獸,吓得四處逃竄。
打開太荒世界,钰昭君從裏面走出來。
立即奔向柳無邪,蹲下身子,查看柳無邪的身體。
當看到柳無邪前胸後背都是傷口的那一刻,兩滴淚水,情不自禁從她眼角滑落。
“你沒事吧!”
钰昭君關心的問道。
“死不了!”
柳無邪嘿嘿笑了兩聲,随後運轉神魔九變,修複傷口。
生命之力源源不斷湧入四肢百骸,隻用了一炷香左右時間,傷勢基本得到了恢複。
簡單休整之後,柳無邪開始打量四周。
钰昭君靜靜地站在那裏,這路上,柳無邪對她的照顧,她默默地記在心裏。
“我們應該離開那片山脈了,進入另外一個區域,你需要什麽材料,都一一告訴我,我去想辦法。”
柳無邪四處查看一番後,發現這裏十分安靜,四周都是山,強大的神獸無法闖進來,可以暫時在這裏呆一段時間。
等湊齊了煉制飛行符的材料,便能離開這裏了。
那些遠古山脈,巨大無比,除非是神王境撕開空間,才能從容離開。
縱然是神尊境,也要飛行很久。
他們兩個,一個無法長時間飛行,一個身受重傷,靠雙腿趕路,一年半載也走不出去。
山脈中處處充滿危險,估計還沒走出山脈,就成了那些神獸口中的食物。
如果能刻畫出來飛行符,他們就能安全離開了。
钰昭君拿出紙和筆,開始書寫一些材料,包括那些材料的名字,形狀,一一做了标注,方便柳無邪辨認。
柳無邪則是砍來一些樹木,趁着天黑之前,搭建出來一座屋子。
屋頂簡單用巨大的樹葉遮蓋,起碼不用風吹雨淋了。
做好之後,天色也暗了下來。
在屋前,柳無邪點燃篝火,寂靜的山谷中,隻有木頭發出的噼裏啪啦聲。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十分壓抑。
“你說我們會死在這裏嗎?”
钰昭君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問題,朝柳無邪問道。
“每個人都會死!”
柳無邪沒有正面回答钰昭君的問題,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回答。
聽到柳無邪的回答,钰昭君陷入沉思。
他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會死,隻是早死與晚死而已,何必去在意這些。
心境豁然開朗,钰昭君臉上的表情,也跟着一起放松。
夜色越來越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從天南,到海北,大部分都是钰昭君在問,柳無邪在答。
每當钰昭君問及柳無邪背景,都會被他用其他話題避開,似乎不願意提及自己的過往。
不是柳無邪不想提及,而是兩人之間,注定沒太多交集。
等離開山脈後,各奔東西,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一面。
“你對符箓了解多少?”
既然柳無邪不願意提及,钰昭君沒有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
她能感受到,柳無邪的人生很精彩,隻是内心被塵封了,不願意與人分享。
或者說,她還不是柳無邪願意分享的那個人。
“了解一些,但不是很多。”
柳無邪如實說道。
他如今掌握的那些符箓知識,确實太膚淺了,在仙界絕對是頂級存在,下三域的時候,這些符箓知識就遠遠跟不上了。
下三域每天忙着修煉,不論是丹術,器術,符術,陣法術等等,很少抽時間去學習。
倒是育靈術跟配藥術,進展神速。
“我教你刻畫符紋!”
閑來無事,钰昭君打算傳授柳無邪一些簡單的符道之術。
這些又不是涉及宗門秘密,隻是在合理範圍之内。
“這樣會不會給你造成一些影響!”
柳無邪當然沒意見,怕給钰昭君帶來不好的影響。
她可是驚神劍宗弟子,貿然傳授天神殿弟子符術,這要是傳出去,肯定會影響兩家宗門的聲譽。
“都是一些基礎知識,無傷大雅!”
钰昭君說完坐到柳無邪不遠處,右手輕輕一劃,一道符紋漂浮在自己面前。
柳無邪眼眸一縮,當年他也能淩空刻畫,不過仙界天地法則,跟中三域無法相提并論。
而且钰昭君刻畫出來的是雙符紋,要比單符紋難度更高,對符紋掌控更難。
“你試試!”
钰昭君刻畫兩次後,讓柳無邪試一下。
柳無邪屏住呼吸,按照钰昭君的指引,淩空一劃。
空間一陣波動,并沒有符紋誕生。
“你第一次刻畫,能引起氣流反應,已經超越很多人了。”
看到柳無邪刻畫,钰昭君臉上流露出怪異之色。
沒想到柳無邪符道天賦如此之高。
雖不及自己,但已經算是天才了。
在钰昭君反反複複指點之下,刻畫三十次之後,終于成功刻畫出來一道符紋。
“很不錯,一個時辰便掌握一道基礎符紋。”
钰昭君已經代入自己的角色,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偶爾也會有陣陣歡聲笑語在山谷中回蕩。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兩人都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