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腥臭之氣從公孫魯的腦海中滲透出來,極其的難聞。
就在柳無邪正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搭在了肩膀上。
柳無邪渾身汗毛倒立,以爲被公孫家族發現了。
輕輕轉過腦袋,一隻慘白的手放在他左肩,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極其詭異。
順着手臂往下看去,居然是躺在棺木中的公孫魯右手。
“還能動?”
柳無邪擦掉額頭上的冷汗,輕輕将公孫魯的右手放回去。
奇怪的是,右手放下去,左手又豎起來了。
不論柳無邪如何用力,公孫魯的雙手無法平放回去。
“哒哒哒……”
遠處傳來腳步聲,有公孫家族弟子巡邏到此處。
柳無邪焦急萬分,公孫魯的右手舉得老高,那些巡邏弟子路過這裏,肯定能第一時間發現。
還沒搞清楚原因,離開又不甘心。
腳步聲越來越近,快要靠近靈堂了。
“拼了!”
柳無邪眼眸一冷,身體消失在原地,鑽入棺木之中,躺在了公孫魯的身體上。
利用雙臂,壓制住公孫魯雙手,不讓他手掌伸出來。
腳步聲還在逼近,已經站在靈堂邊緣。
“既然路過了,我們給添點紙錢吧,魯前輩活着的時候,沒少照顧我們這些分支弟子。”
兩名巡邏弟子走到火盆邊緣,往裏面添加了一些紙錢。
火焰蹭的一聲冒起來,柳無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兩人隻要上前,就能發現他。
一般情況下,沒有人願意走向棺木,最多在遠處添加紙錢。
“三叔,你說魯前輩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被人殺死呢。”
聲音從左邊傳過來,右側的巡邏弟子還在繼續添加紙錢。
柳無邪豎起了耳朵,白天的時候,公孫家主一直欲言又止,隐瞞了很多東西。
“我聽說魯前輩是被家主殺死的,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千萬不要告訴第三人。”
正在燒紙的中年弟子站起來,壓低聲音說道。
“家主爲何要殺死魯前輩,他爲家族可是立下了無數功勞。”
左側男子一臉震驚之色,從聲音上判斷,年紀應該不大。
“具體事情我們就不要胡亂猜測了,我聽說是家族高層商議後的結果,由家主親自動的手。”
中年男子說完,轉身離開了。
腳步越來越遠。
柳無邪内心泛起了滔天巨浪,公孫魯居然死于自己家族之手,這着實讓他震驚。
直到人徹底走遠,這才從棺木裏面掠出來。
突然覺得自己脖子癢癢的,伸手一抹,脖子上有一些黏糊糊的東西。
“嗖!”
迅速從棺木中掠出來,目光看向公孫魯。
這一看,渾身如同墜入冰窟,公孫魯竟然睜開了雙眼。
大量的液體,從他口中溢出。
柳無邪脖子上沾染的液體,正是公孫魯的唾液。
手持伽羅神匕,暗中戒備,以免公孫魯從棺木中跳出來。
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木桶,放在棺木邊緣。
“不要!”
柳無邪剛拿出木桶,從遠處灌木叢中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誰!”
剛才心神一直關注着棺木中的公孫魯,忽略了四周,沒想到暗中還隐藏着高手。
木桶已經拿出來了,放在了棺木邊緣。
“嗖嗖!”
兩道黑影一閃而逝,掠入靈堂之中。
跟柳無邪一樣,渾身用黑袍包裹,看不清兩人面容。
柳無邪如臨大敵,起初以爲兩人是公孫家族高手。
從裝扮上來看,兩人應該跟自己一樣,夜探公孫家族。
“你們是誰?”
柳無邪壓低聲音,做好戰鬥準備。
兩名黑袍人雖然盡力隐藏自己的修爲,依舊能感知到他們身上那深不可測的氣息。
最低也是高級仙尊境,甚至更高。
“我們是誰不重要,他快要蘇醒了,一旦蘇醒,後果不堪設想。”
兩名黑袍人沒有理會柳無邪,而是朝棺木中看去。
柳無邪順着他們的目光一起看向棺木,公孫魯睜開的雙眼,釋放出淡淡的綠光。
“果然是煉金術!”
柳無邪聲若蚊蠅,還是被兩名黑袍人聽到。
“你竟然知道煉金術。”
右側黑袍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無邪。
三人臉上布滿着禁制,神識無法查看到彼此的面貌,隻能從聲音跟眼神判斷對方身份及年紀。
柳無邪帶來的這些材料,目的就是試探一下,公孫魯是不是被人煉制成了傀儡。
“師兄,他要蘇醒了!”
左側黑袍人圍着棺木走了一圈,流露出焦急之色。
剛才隻能一隻手動彈,柳無邪拿出調制好的液體後,公孫魯雙腿動了一下,身體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封印!”
兩名黑袍人雙手解印,一道道奇怪的印記注入到公孫魯的體内。
柳無邪站在一旁,并未插手。
這些印記極其古老,他居然從未見過。
封印的壓制,公孫魯雙眼緩緩合上。
足足過去盞茶時間,兩名黑袍人這才罷手。
“你可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左側黑袍人怒視柳無邪,就差對柳無邪動手了。
“算了,他目的應該跟我們一樣,試探公孫魯是不是被人煉制成了傀儡,隻是用錯方法了。”
右側黑袍人攔住了左側同伴,示意他不用動怒。
柳無邪對煉金術一知半解,從古籍上閱讀過如何試探煉金術,才買來這些材料,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确。
如果公孫魯被人煉制了傀儡,證明癡月城要比他想的還要險惡。
“我們要不要殺人滅口。”
左側黑袍人還不死心,說完還要對柳無邪動手,殺了他,今晚的事情就不會洩露出去了。
柳無邪眼眸一冷,他們一言不和就要殺人,未免太霸道了。
“算了。”
右側黑袍人搖了搖頭。
這裏是公孫家族,一旦大戰,必定驚動公孫家族高層,到時候他們誰也休想活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