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池這些年很少打理宗門的事情,一心撲在占蔔術上。
落在石桌上的血滴漂浮起來,穿梭于三枚玄武龜殼之中。
奇妙的一幕出現了,血滴一點點散開,像是一張蜘蛛網,漂浮在柳無邪面前。
甯池雙手開始刻畫,一道道深奧的紋路,融入血網之中。
隻見血網上出現更多的紋路,像是一道道分叉,代表柳無邪未來的道路。
甯池施展血蔔術,目的很簡答,查看柳無邪接下來這段路,是否充滿着危機。
這種做法,有違天道。
甯池冒着遭到天道懲罰的危險,預測柳無邪接下來的道路,讓他很是感動。
“咔嚓!”
血網剛形成,其中一條岔路突然斷開。
甯池往後退了一步,雙手再次刻印,裂開的岔路很快修複。
“咔嚓!”
又是一條岔路裂開。
甯池封堵的快,岔路裂開的速度也不慢。
柳無邪看的是暗暗吃驚,雖然他不懂血蔔術,從血網上,能看出一些端倪。
這次遭遇的危機,竟然不止一處,而是好多岔路上,都充滿着危機。
難怪甯池要想辦法修複,幫助柳無邪化解劫難。
領悟了大因果術,按理說,困擾他的因果劫已經消失了。
爲何柳無邪冥冥中,還是感覺到有股力量束縛着自己。
這股力量到底來自何處?難道是佛界?
可能是施展血蔔術的關系,導緻周圍的空間不斷塌陷。
從蒼穹之上,墜落無數天地法則,降臨到院子之中。
“咔嚓!”
“咔嚓!”
血網不斷炸裂,承受不住天道的碾壓。
随着天道法則越來越嚴重,血網破爛不堪,三枚玄武龜殼停止轉動,安靜的躺在石桌上。
甯池收回手掌,眉頭緊鎖。
“宗主,能看出前路嗎?”
柳無邪連忙上前,朝甯池問道。
她是行家,自己隻是外行,略微看出一些門道,還需要甯池親口解釋才能明白。
“前途兇險,天道不容。”
甯池說出八個字,可想而知,柳無邪接下來的路,何其之難。
“嘶……”
柳無邪倒吸一口涼氣。
施展血蔔術,甯池臉色有些蒼白,耗費了大量的精力。
“前途兇險,那我就踏出一條全新的道路,天道不容,那我就打碎天道。”
一股強橫的氣勢,從柳無邪身體上奔湧而出。
沒有人能阻擋他的腳步,人不行,天道更不行。
可能是受到柳無邪氣勢的影響,甯池竟然有些失神。
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名仙君境,而是至高無上的仙帝強者。
“剛才我從卦象中看到一絲曙光,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全力保證你的安全。”
甯池示意柳無邪不用有太大壓力。
除非是仙帝出手,沒有人能從他身邊将柳無邪掠走。
“多謝甯宗主,弟子感激不盡。”
柳無邪朝甯池鞠了一躬,感謝她爲自己做了這麽多。
說完,轉身離開甯池的院子,回到自己院子先休息。
婚宴要在三天後舉行,這幾日柳無邪将在分舵中度過。
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柳無邪端坐在自己屋子裏面,默默的修煉。
巨靈城越來越熱鬧,各大宗門高層率領門下長老,紛紛趕到。
昨日袁封山來了分舵一趟,商議明日的婚事。
最終決定,上午的時候,柳無邪由分舵出發,前往袁家迎親。
中午的時候,在袁家用餐,下午迎親隊伍返回分舵,儀式就算完成。
這個安排,讓很多人看不懂。
起初大家都以爲,婚事隻是在袁家舉辦,也在袁家入洞房。
碧瑤宮爲何要多此一舉。
迎親隊伍走在街上,一旦遭遇其他人襲擊,豈不是讓柳無邪置于危險境地。
天色一亮,柳無邪早早起身。
“柳師兄,該換喜袍了。”
院門外,站着幾名弟子,他們端着嶄新的喜袍。
“有勞幾位師弟了,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柳無邪接過喜袍,拿出幾個儲物袋,送到他們手裏。
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他們爲自己忙前忙後,自然不能虧待他們。
“多謝柳師兄。”
幾名弟子一臉興奮之色,他們常年呆在分舵,不論是地位還是享受到的福利,遠不如宗門弟子。
進入屋子,換上嶄新的喜袍。
這幾日在外面忙碌的幾名長老紛紛趕回來,他們也是迎親隊伍的一員,跟柳無邪一起,前往袁家。
此刻袁家人滿爲患,跟之前畫術招親一樣,将演武場重新布置了一遍。
一條紅色長毯,從演武場一直延伸到家族大門外,這叫迎親路。
&r/>在迎親路兩側,已經站着不少人。
他們來自各大家族,有弟子,有長老,有男有女,嘻嘻哈哈,接下來目視迎親隊伍從他們面前走過。
按照仙羅域的接親規矩,兩側觀看的賓客,可以向迎親者提出一些問題,也可以适當的進行婚鬧。
婚鬧這個習俗,在仙羅域由來以久。
而且每個區域,婚鬧的習俗也不一樣。
大部分婚鬧,隻是增添一些熱鬧。
例如讨要紅包之類的。
但也有個别婚鬧,充斥了陰暗與龌龊。
分舵外面,甯池還有燕永文他們已經準備妥當。
幾頭高大角馬,停在分舵大門前,一會柳無邪要騎着角馬前去迎親。
身着喜袍,柳無邪在幾名弟子擁簇之下,從分舵大門中走出來。
“吉時到,請新人登馬!”
司儀高喊一聲,柳無邪當先一步,騎在最前面的角馬上。
看起來很是滑稽,隻有凡夫俗子,才會用過這種方式迎親,沒想到堂堂仙君境,也會入了俗套。
這場婚宴,讓很多人都看不懂了。
到底柳無邪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
明知婚宴對他來說,是一場天大的危機,偏偏要選擇這種方式。
其他幾名長老紛紛上馬,跟在柳無邪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