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流逝,得到藥液的塗抹,城主臉色确實好了很多,傷口也不在流出黑血。
“起作用了,城主氣色要比剛才好了一些。”
幾名客卿長老站在一旁,密切關注城主臉色的變化。
葉淩寒也發現了,看到父親臉色逐漸好轉,一顆心也落下來。
至于柳無邪剛才說話的,早已抛之腦後。
“都怨他,如果不是他,我們怎麽會被囚禁城主府。”
随行的幾名侍衛開始發牢騷,雖然柳無邪對他們有救命之恩,城主府發生的種種事情,已經讓他們心生怨氣。
“都少說一句,沒有吳公子,我們早就死于白虎商會之手,是他救了我們。”
陳安打斷了他們,他們是一個團隊,遇到事情應該一起扛。
他們的議論聲,自然傳到柳無邪的耳裏,柳無邪對陳安的感官越來越好。
“藥煎好了!”
隻用了不到盞茶的功夫,按照方子上的要求,已經将藥煎出來。
用上好的青花陶瓷碗将藥倒出來,葉淩寒接過藥,一縷寒氣覆蓋碗底,讓藥迅速冷卻下來。
這才放到父親嘴邊,慢慢地喂進去。
一碗藥很快進肚,城主臉上似乎沒有什麽變化。
“咳咳……”
突然之間,城主發出猛烈的咳嗽,大量的黑色血塊從他的口中噴出來,還帶着一陣陣腥臭之氣。
不少人捂住了摳鼻,腥臭之氣太難聞了。
“不好,城主的氣息越來越弱,快要感知不到了。”
站在一旁的幾名客卿長老神識一直關注城主體内的變化,發出一聲驚呼。
剛才雖然氣若遊絲,心脈還能摸得到。
吞服下去藥物之後,心脈忽隐忽現,随時都能消失。
失去了心脈,城主将徹底死去。
“韋神醫,快救救城主!”
管家也慌了,連忙抓住韋神醫的手臂,使勁的晃動。
韋神醫是管家請來的,要是城主有個三長兩短,他這個管家也當到頭了。
“是這個小子耽誤了最佳救治時間,要怪就怪他。”
韋神醫現在也是六神無主,目光突然落在柳無邪的臉上,睚眦欲裂的吼道。
“額!”
柳無邪一頭黑線,怎麽又扯到自己了。
城主馬上就要死去,按照約定,他們就能脫離危險了,誰會想到,韋神醫突然倒打一耙,誣陷是柳無邪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
“來人呐,将他們全部抓起來,押進大牢!”
管家一聲大喝,不少侍衛從大殿外面沖進來,欲要将柳無邪還有陳安等人囚禁。
這一次,葉淩寒沒有阻止。
父親奄奄一息,加上她對柳無邪本來就有惡劣的印象,剛才的承諾,隻是柳無邪一廂情願罷了。
強者制定規則,弱者沒有任何話語權。
倒不是葉淩寒不講信用,主要是她現在的心思,都用在父親身上。
韋神醫走到城主面前,又是探脈,又是看眼睛,又是測聽心脈,足足觀看了三息時間。
“小姐,節哀順變!”
韋神醫一臉的痛苦之色,還擠出兩滴眼淚,表示他現在很難過。
聽到節哀順變四個字,大殿中傳來陣陣抽噎聲。
那些侍衛聽到城主已經死了,加上韋神醫說是柳無邪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在大殿中就要對柳無邪等人動手。
殺了他們,爲城主陪葬。
“真是可笑,城主隻是進入一種假死狀态,如果再不及時治療,那就是真死了。”
面對沖過來的侍衛,柳無邪發出一聲輕笑,一臉的嘲諷之色。
“你說什麽!”
葉淩寒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個健步,出現在柳無邪面前,抓住他的肩膀。
“我說他隻是進入一種假死狀态,再不治療,那就真死了。”
柳無邪将剛才的話,繼續複述一遍。
“你是說,我父親還有救?”
葉淩寒聽清楚了,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希冀之色。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要抓住。
“有救,不過有些麻煩!”
柳無邪看了一眼葉淩寒抓住自己的右手,後者很識趣,将右手從柳無邪肩膀上拿下來。
“還請公子出手,隻要你救活我父親,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葉淩寒已經六神無主,她從小跟父親相依爲命,要是父親死了,她活下去也沒有意義。
“給我準備一套上好的銀針,再準備一桶熱水,一把純金打造的匕首。”
事已至此,柳無邪隻能走出來,治好了城主,不僅化解了他跟葉淩寒之間的恩怨,也算是結了一樁善緣。
葉淩寒要是剛才同意他們離開,柳無邪自然也懶得出手。
“這把匕首行不行?”
葉淩寒從儲物戒指裏面拿出一把金色匕首。
“可以!”
柳無邪看了一眼,這何止是可以,簡直是太可以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金子打造,而是用混金仙獸體内的骨頭打造而成。
“熱水準備好了!”
管家早已命人準備了一大桶熱水,好幾名侍衛擡進來。
“我這裏有銀針,不知道能不能用!”
一名客卿長老拿出一套銀針,并非治病救人用的,而是一套暗器。
看了一眼銀針,柳無邪皺了皺眉,眼前隻能将就着使用了。
“将他擡進木桶裏面,不要伸手直接觸碰皮膚,這樣你們也會中毒。”
柳無邪提醒了他們一句,這種事情,自然不勞自己動手。
葉淩寒招呼一聲,幾名侍衛走進來,加上葉淩寒自己,小心翼翼将父親擡進木桶裏面。
熱水很滾燙,神仙肉身強大,就算在沸騰的開水裏面,也無法傷害到他們。
柳無邪上前,拿出匕首,輕輕将右臂上的傷口切開。
将傷口附近的腐肉全部剔除掉,很多人側過腦袋,不忍繼續看下去。
隻用了一息時間,傷口附近的腐肉全部消失,露出森森白骨。
正如柳無邪之前所說,開始刮骨療毒。
骨頭附近,已經變成了暗黑色。
如果毒液順着骨頭進入體内,就算是柳無邪也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