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宮宇左臉上還有五指掌印,被人扇的耳光。
松陵臉上都是腫起來的,胸口上還有一個腳印。
範臻捂着胸口,發出猛烈的咳嗽。
藍餘沉默不語,後背上的腳印,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凜還有唐天站在一旁,義憤填膺。
“豈有此理,他們竟然這樣對待你們!”
白凜狠狠的拍在石桌上,手掌都拍紅了。
“我去禀告天刑長老,讓他來出面,制止這群人。”
唐天說完站起來,要去禀告天刑長老,請他主持公道。
“沒用的,天刑長老已經派洛河替我們化解了很多次危機,他是執法堂長老,他能做的都做了。”
範臻停止咳嗽,他身爲帝國學院院長,看事情要比其他人清楚得多。
就算是宗主,都無權幹涉。
弟子間争鬥,一直以來都是默許的。
隻要不搞出人命,誰也不會出頭。
況且天刑長老爲他們做的夠多了,沒有臉面再去找他。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等着他們上門。”
唐天氣鼓鼓的甩了甩手臂,一臉的怒氣。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無邪能活着回來。”
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柳無邪一個人身上,隻要他回來了,一切的恩怨,全部能化解。
提及柳無邪,每個人心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整個院子,陷入一片蕭瑟。
“你們能不能别唉聲歎氣的,我哥又不會死,遲早會回來!”
松陵站起來,揉了揉臉頰,痛的隻倒吸涼氣,隻有他堅信,柳無邪不會死。
柳無邪死在血海魔島的消息,三日前傳回來,天寶宗上下震動。
關于柳無邪的事情,這半年來,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短短大半年時間,做出太多壯舉的事情,斬殺好多天才。
以真丹境橫掃外門,以外門弟子第一人,晉升内門弟子。
“松陵說的沒錯,師父不會那麽容易死的,還記得我們剛來的時候,不也是說師父死了,還不是活着回來了。”
藍餘站起來,支持松陵的說法。
隻要不親眼看到師父死在他們面前,絕不會承認。
陳若煙跟簡杏兒坐在一旁輕聲的抽泣。
這三個月來,兩女之間關系越來越近,從最初相互排斥,到以姐妹相稱。
大家雖然不信,從目前反饋回來的信息,柳無邪存活的可能性非常之低。
整個血海魔島的武者都死絕了,包括那些高級星河境。
柳無邪前去的時候,不過小小的天罡境,活下來的概率幾乎爲零。
“裏面的人給我滾出來,再不出來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院子外面傳來叫嚣聲,因爲有陣法的關系,外面的人無法攻陷進來。
但是他們也不能一直呆在院子裏面,呆個一兩天還行,難道要呆一輩子。
遲早都要走出來,這幾日每天都有人前來叫嚣。
十幾名年輕的内門弟子,不斷的攻擊陣法,逼着範臻等人自己走出來。
陣法很牢固,除非是巅峰天象境前來,沒有人能撕開陣法。
“點火,把這裏燒了,看他們還能躲多久!”
一名青年手中拿着火種,準備點燃這座院子。
燒掉這裏的建築,對陣法傷害不大,失去屋子,松陵他們隻能坐在光秃秃的地面上了。
“真是豈有此理!”
藍餘憤怒了,朝外面沖去,就是這群人,把他打成這樣,渾身都是傷,如果不治療的話,恐怕會留下後遺症。
“跟他們拼了,一直龜縮在這裏,不是長久之計,大丈夫生又何歡,死有何益!”
松陵站起來,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
“都給我回來!”
範臻突然一聲厲喝,松陵還有藍餘站在原地。
柳無邪離開之前,已經吩咐過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所有事情,都要聽從範老的。
他是帝國學院院長,看事情還是處理問題,非常的理性,不會輕易沖動。
“院長,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與其這樣的憋屈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戰一場,就算是死了,十條好漢。”
松陵狠狠的錘了錘地面,他快要忍不下去了。
甯可站着死,也不願意憋屈在院子裏面。
“你以爲沖出去,就是英雄嗎,真的死在這裏,無邪回來了,我怎麽跟他交代。”
範臻義憤填膺,他何嘗不生氣,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該怎麽辦,失去這些建築,我們隻能坐在這裏了。”
藍餘情緒也有些激動,得知師父死在血海魔島,這幾日沒休息過,每天都在修煉,希望能忘記這件事情。
畢宮宇沒說話,他是丹寶閣首席煉丹師,沉着冷靜。
就算被人扇了一耳光,也忍了下來,沒有反駁,沒有還手。
因爲他非常清楚,一旦反駁,就會遭到對方更淩厲的打擊。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總有一天,他會親自扇回來。
“等!”
範臻隻說了一個字,繼續等。
等一天算一天,實在等不下去了,再殺出去也不遲。
院長的話,他們不敢不聽,隻好退回來,任由外面的人叫嚣。
“真是一群膽小鬼,縮頭烏龜,滾出天寶宗吧,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各種惡毒的言語,不斷的傳進來,每個人臉色都很難看。
“别跟他們啰嗦了,直接點燃此地,看他們能躲到什麽時候。”
叫嚣了半天,院子裏面的人就是不肯出來,隻能點燃這裏。
劇烈的高溫之下,看他們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遠處聚集很多人,并未靠近,這種事情,天寶宗經常發生,大家早已見怪不怪。
燒掉建築,大不了賠償宗門一筆資源便是,或者拿積分賠償,請其他弟子前來修繕,賺取這些積分。
隻要能殺了柳無邪身邊的人,一切都值了。
火焰開始的時候并不大,逐漸蔓延進來。
院牆上布滿着火苗,風一吹,火苗迅速的蔓延到院子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