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過來的幾名青年男子,發出恭維聲,一百萬金币不是人人都能拿得出來,他是雲岚親傳弟子,論财富,在場還真沒幾個人超過他,包括杜明澤。
“恭喜肖兄,買到狂老真迹,運氣太好了。”
萬一春捧着臭腳,狂老本就是禅城之人,這幅畫又是以太行山脈爲背景,這是真迹無疑
“客氣客氣,這次如果不是來到禅城,就要白白錯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肖明義洋洋得意,這幅畫挂在這裏時間不長,應該沒有識貨之人,就算有識貨者,一百萬金币,足以攔住九成九修士。
一陣恭維聲當中,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小子,你說什麽,膽敢說狂老的畫是破畫,你可知道,狂老在禅城人心目中的地位。”
薛仇一聲厲喝,語氣極其不善,狂老雖以駕鶴西去,但是他的後人還在,就在禅城,還是禅城第一大家族,地位非凡。
侮辱狂老的畫,等于羞辱狂家,就算是丹寶閣也保不住他。
“狂老的畫,我自然推崇備至,甚至仰慕已久,可是這幅畫……”
說完還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說,一群傻逼,拿着一副破畫當寶貝。
其他人一臉怪異之色看着柳無邪,這小子瘋了不成,這幅畫筆法獨特,跟狂老狂傲不羁的手法一模一樣,自問誰有這麽大的本事,模仿出來。
雷濤急死了,得罪了狂家,事情就麻煩了,狂家可不是滄瀾城幾大家族相提并論。
一名侍衛附耳過來,在肖明義耳邊說了幾句,肖明義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小子,你死定了,羞辱狂家,我看你怎麽死。”
千玺商會大部分東西都是真品,也不泛一些假貨,畢竟是少數。
“這位公子,你可千萬不要胡說,這幅畫是狂家讓我們代賣的。”
千玺商會的執事趕緊站出來,讓柳無邪不要胡說了,這幅畫竟然是狂家挂在這裏寄賣,更是讓肖明義狂笑,今天收獲太大了。
“你們開心就好!”
柳無邪聳了聳肩,懶得跟他們辯解下去,他還沒這個閑工夫,跟一群垃圾鬥嘴。
這句話更是刺激到了所有人,說來說去,你成沒事人了,豈不是白白被他嘲諷一頓。
“柳兄,你這樣做不對吧,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我知道你跟肖兄之間有些誤會,這樣羞辱他,有失身份。”
杜明澤站出來,語氣不鹹不淡,大家都不是傻子,擺明着向着肖明義,暗諷柳無邪。
“就他?”柳無邪突然指向肖明義,臉上露出一絲錯愕,像是聽到笑話一般:“就他一個垃圾,值得我羞辱他?”
霸道!
犀利!
無情的反擊,讓肖明義火冒三丈,嘴角都咬出血來,要不是被人攔住,早就沖上來動手。
論毒舌,這群人加在一起,未必是柳無邪對手。
“好,很好,太好了!”肖明義深吸一口氣,平複臉上的殺氣:“各位,我剛收到消息,狂家正好也有人在千玺商會,我已經派人去請他們過來,這幅畫是真是假,狂家人最清楚。”如果說目光能殺人,柳無邪已經死了一千次,在場這些煉丹師,對他有好感的沒幾個。
“太好了,狂家的人也在,他們是畫道世家,這幅畫又是他們拿出來,一眼便能分辨真假。”
杜明澤拍掌叫好,他們都是外行人,狂家以畫入聖,對畫一道,造詣頗深,大燕皇朝畫道能超過狂家不多。
每個人都是一臉期待之色,隻有柳無邪,靜靜的欣賞,雙耳不聽窗外事,自動過濾掉了。
等了約莫十分鍾時間,肖明義的侍衛帶着一老一少快步走過來,年長五十多歲,年輕的不過二十來歲,面容清瘦,朱唇通紅,如果不是看到喉結,乍一看以爲此人是女子。
“剛才誰說這幅是破畫。”
老者面露溫怒,這邊發生的事情,肖明義的侍衛,如實告知,這才匆匆趕來。
“來人可是狂家二長老,晚輩杜明澤,拜見狂戰長老。”
杜明澤來過禅城,對狂家略有了解,一眼便能認出,此人是狂家二長老,性格最爲暴戾的一個,不過此人沒有什麽壞心眼,還算公正,就是性格不敢恭維。
“你們是丹寶閣煉丹師?”
狂戰眉頭一皺,狂家雖強,還不至于跟丹寶閣過不去,今年丹寶閣論丹大會就在禅城舉辦,狂家算是嘉賓,邀請觀幕。
“正是,我們來自各大城池,肖兄買下這幅畫,希望狂戰長老給掌掌眼。”
杜明澤并沒有提及柳無邪說破畫的事情,此人的心機之深,令人歎爲觀止。
讓狂戰給掌掌眼,等于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此畫是真,他的目的達到了,借助狂家的手,狠狠扇了柳無邪耳光。
此畫如果是假,他又不吃虧,反正讓掌掌眼,又不得罪狂戰,可謂是一舉兩得。
“這幅山河圖的确是我們祖輩所畫,絕不會有假。”
狂老拿過山河圖,觀摩一番,給出一個答案,此畫是真。
“多謝狂戰長老。”
肖明義很開心的将畫收起來,臉上笑開了花。
“剛才我聽人說,這幅是破畫,是誰說的。”
狂戰目光橫掃一圈,想要知道,誰敢羞辱狂家的畫是破畫,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衆人目光不自覺的全部落在柳無邪一人身上,無需别人提醒,狂戰已經知道是誰。
“小子,剛才是你說狂家的畫是破畫。”
強橫的洗靈之勢碾壓下來,柳無邪身上衣袍無風自動,還真是霸道至極。
“回狂戰長老,我澄清一下,第一,我從未侮辱過狂家的畫,第二,這幅山河圖,的确是破畫。”
柳無邪做出兩點澄清,他說過的話,從未想過否認,就算是狂家的人來了,該怎麽說,還是怎麽說。
肖明義等人肚子都笑疼了,就等着柳無邪這番話,果然還是說出來了。
“這幅畫放在狂家十年,如果不是狂家最近資金緊張,也不會拿出來販賣,今天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就算你是丹寶閣煉丹師,休想活着離開。”
狂戰怒了,不論柳無邪侮沒侮辱狂家,已經不重要了,說這幅是破畫,觸及了狂家逆鱗。
“柳兄,還是趕緊給狂戰長老道個歉吧,我相信狂家看在丹寶閣的面子上,不會跟一個小輩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