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屍倒是不介意在婚禮開始的時候,左手牽着羅莎林,右手牽着魯斯坦。
然後上演一出我把和我不相關的女兒交給和我不相關的兒子這件事兒。
畢竟有關超級加輩的事情,姜屍從來不介意。
能占便宜咱就占,不能占便宜創造機會也要占。
總之一句話,哪怕對方是天王老子,老子也得上去占個便宜。
不過現在主要問題是他當證婚人。要扮演類似于父親的角色,那麽神父的角色交給誰呢?
姜屍雖然對西式婚禮有所了解,但是擔當神父一直他還是沒什麽經驗。
而且他可不想穿着修道服站在台上說什麽感謝風神的亂七八糟的話。
西風教會那邊雖然可以派出神父來協助,但神父的年齡再大也大不過羅莎琳他們。
想要找到合适的神父,還是得另想辦法。
實在不行就隻能把溫迪拉過來,讓他再次以巴巴托斯的形象降臨。
擔任神父來完成羅莎琳跟魯斯坦的婚禮。
不過,僅僅隻是兩個凡人的婚禮,就要神明親自下場,擔當神父一角。
這好像有點兒說不過去,神明再屈尊也不能屈到這個地步吧。
得想個合适的理由才行。
不過想一想,魯斯坦作爲西風騎士團的老前輩,從他年輕時到現在經曆了500多年。
爲蒙德立下了汗馬功勞,一身傷痕,榮譽無數。
憑借這份榮耀和這個資曆,讓神明親自下場就是他的婚禮,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這樣的人也值得神明尊敬,畢竟在某個風神不幹正事的時候,可都是這群人在守護蒙德。
除此之外,魯斯坦作爲蒙德城裏活了500多年的騎士。
不僅認識很多人,甚至蒙德城裏大小家族都和他有過淵源。
到時候婚禮現場除了平民之外,應該還有不少達官貴族。
也包括古恩希爾德家族,萊艮芬德家族以及勞倫斯家族。
沒錯,勞倫斯家族和魯斯坦也有一些關系,而且雙方的關系怎麽說呢。
雖然沒有那麽融洽,但也不像勞倫斯家族跟其他人的關系那麽僵。
其中原因要追溯到魯斯坦的理念,作爲平民出身的魯斯坦,按理說應該是最爲痛恨貴族,尤其是勞倫斯家族這樣的貴族。
但魯斯坦和艾倫德林之間都許下過守護蒙德的誓言。
勞倫斯家族雖然被驅逐出了蒙德城,但他們也屬于蒙德人民的一部分。
魯斯坦依然将勞倫斯家族視做應當被庇護的成員。
而勞倫斯家族也确實在魯斯坦那裏得到過一些補貼和好處。
雖然年齡越大的,對魯斯坦的意見也越大,但年輕一輩還沒來得及受到污染的成員倒是在魯斯坦的感染下多少有點人樣。
雖然後續也都長歪了就是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不少勞倫斯家族成員裏面,魯斯坦這個不歧視他們的人,仍然是他們在蒙德城裏唯一的朋友。
年輕一輩的人裏大都受到過魯斯坦的照顧,因爲他們在外面顯然無法獨立生活。
勞倫斯家族雖然腐敗,但是對于自己族人的要求也十分嚴格。貴族該有的東西他們一樣都不能落下,包括獨自在野外生存這種必修課。
很多年輕一輩都差點死外邊,不是被野獸襲擊就是遇到了魔物。
要是周圍碰巧有西風騎士們在還好,多少能幫忙驅趕一下,雖然也不喜歡他們。
但要是西風其實我不在,他們就真的隻能靠自己的手段和智慧掏出身體。
而不少人在逃脫的途中都遇到過魯斯坦這位幼狼騎士。
還年輕的他們并沒有完全受到勞倫斯家族的血脈影響。還懂得知恩圖報,與魯斯坦的關系也還不錯。
隻是随着年齡的增長,家族觀念越來越重,他們也就逐漸變成了自己以前最痛恨的長輩,一些固守着舊貴族觀念的勞倫斯成員。
但無論他們内心的觀念受到了怎樣的腐蝕,對魯斯坦的看法還是帶着一點友善觀念的。
優菈當年剛進入騎士團的時候,除了琴爲她說話之外,魯斯坦也曾當着很多騎士的面,誇贊了她的能力。
讓她能盡快的在西風騎士團裏立穩腳跟。
琴,法爾伽,魯斯坦他們三人對勞倫斯家族都沒有那麽多的仇恨。
或許勞倫斯家族曾經做的不對,但隻要對方還是蒙德城的一員,那就是被他們庇護的人民,身爲守護者,不應該和人民置氣。
琴,法爾伽和魯斯坦都緻力于讓勞倫斯家族與蒙德城之間達成和解,但無奈勞倫斯家族裏面太多豬頭,讓這個計劃無時無刻不在破産。
但好在他們現在有了一個蒙德城和勞倫斯家族之間溝通的橋梁,那就是優菈。
雖然這對于優菈來說會讓她處于一個被兩面夾擊的狀态,但爲了更長遠的以後,琴他們也知道委屈一下優菈了。
優菈自己也明白。家族和城市之間的矛盾終有一天是要解決的,與其等到以後無法挽回。
不如由自己開創出一個先例,争取讓雙方盡快達成和解。
而之後在優菈的努力下,确實有人對勞倫斯家族成員的看法改變了。
但是随着優菈的叔父舒伯特·勞倫斯勾結愚人衆想要出賣蒙德城的事情發生。
很多人對勞倫斯家族的好感又跌破了冰點。
即便優菈成爲了大義滅親的大功臣,但這也改變不了人們對勞倫斯家族的看法了。
提到勞倫斯家族,他們最多把優菈排除在外。然後對剩下的族人用最惡毒的語言訴說着他們這個家族的殘暴以及弱智。
這也是優菈内心中無法抹去的傷痛之一。
雖然優菈的外表和在别人眼中的形象都像是萬年不化的堅冰一般,冷傲而又剛強。
但隻有和她熟悉的人才知道,優菈的内心有多麽孤獨,又有多麽熾熱。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其他同齡的人那樣肆意的歡笑打鬧。
但出生勞倫斯家族,學習了這麽多年的貴族禮儀,又進入了西風騎士團,一舉一動都在無數視線的監督下。
優菈早就封閉了自己的天性。
她明白自己已經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子,而是一個戰士,一個貴族,一個應當幫助家族和蒙德城之間解開矛盾的解鈴人。
隻有夜深人靜之時,喝多了的優菈才會在酒桌上暗自神傷,甚至有時也會落淚。
無論她有多少榮譽,有多麽剛強,她始終是個女孩子。
這麽多年的委屈和傷痛,她怎麽可能一點都不在乎。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執行任務,或者在其他事情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或許向朋友傾述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但她不願意将這種負面悲觀的情緒帶給安柏。
因爲她也知道,在安柏心中,也有一些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優菈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到酒館裏找一個偏僻的角落,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後第二天再去執行任務,借此轉移注意力。
天使的饋贈的酒保查爾斯有時還會爲優菈專門留一個偏僻的位置。
在酒櫃也專門放了一條毛毯,用來給喝醉的優菈蓋上,防止她夜晚受涼。
而那條毛毯每次都會被優菈帶走,然後在第二天幹幹淨淨的被送回到酒館裏。
作爲天使的饋贈的酒保,迪盧克的直系手下。
查爾斯在很多事情上看的也比大多數蒙德人通透。
對于勞倫斯家族,他談不上恨,也談不上愛。
但對于優菈,查爾斯覺得不能讓這麽好的女孩遭受那些不應該施加在她身上的惡意。
魯斯坦也是這麽想的。
在随法爾伽遠征之前,魯斯坦每天也要執行很多任務。
有時夜深了回來時,他就會到酒館放松一下。
偶爾能碰到優菈。
對于這名與衆不同的勞倫斯成員。
魯斯坦也很希望對方有一天能夠不再遭受人們對勞倫斯的惡意。
優菈喝醉時心理防線會卸下去很多,偶爾會找人傾訴。
魯斯坦也聽過幾次,雖然很想安慰一下優菈,但他爲人沉默寡言,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每次也隻能拍拍優菈的背安慰一下。
他是一匹孤狼,隐藏在蒙德城地下陰影中的狼。
本就不适合在陽光下行動,更别指望他說出什麽安慰的話。
蒙德這座城市是很自由的,自由的每個人都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同時它也是不自由的,因爲神也無法約束自己子民的喜好。
正如蒙德是一座自由之都,人們之間的看法都是自由的,喜歡一個人,讨厭一個人,都是一個人的自由。
人們不能強求别人去改變對别人的看法,因爲那是一種不自由的行爲。
是在約束人們的自由。
西風騎士團可以出令,讓人們不能對勞倫斯家族表現出什麽歧視,但是那樣真的好嘛?
而且勞倫斯家族值得嗎?
那如果排除勞倫斯家族隻針對優菈來頒布這條法律,比如說人們應該尊重優菈什麽的。
那這對于優菈來說又是否尊重她呢?對于人們來說,這又是否是一種不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