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忘了惦記着她的雷電影和白辰眷屬一族。
她的離去讓白狐之野之上,再無天狐與地狐的鳴叫。
也是自她離開以後,「白辰狐王一脈」逐漸凋零,一直到了今天。
曾經統領百妖,執行「百鬼夜行」的「白辰狐王一脈」。
也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吧。”
姜屍看着八重神子,按下了快門。
照片裏是安靜伫立的花散裏,和旁邊眯起雙眼的八重神子。
以及,站在八重神子背後,看着八重神子的狐齋宮。
“當年總愛趴在别人肩頭,對着别人吹毛求疵的小狐狸,也終于修煉爲通天徹地的大妖。
能夠擔當起鳴神大社的宮司之位,和「白辰狐王一脈」的仙狐之位了。”
八重神子的耳朵,似有聲音回蕩。
“狐齋宮大人!”
八重神子回頭,卻隻看見了狐狸模樣的雷櫻樹。
绯櫻自雷櫻樹上飄落,随風去往了遠方。
“嗯?怎麽了?”
花散裏看見八重神子的模樣,有些不解。
“沒事,隻是剛剛情不自禁,想到了一些往事。”
八重神子終究是傲嬌慣了,絕不輕易在别人的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樣子。
“是聽見狐齋宮的話了吧。”
姜屍直接拆穿了八重神子。
“……達克納斯大人怎麽知道?”
八重神子的眼睛終于舍得睜大一點了。
“我怎麽知道的,有我的方法,這張照片就留給你了,我和花散裏還需要去鎮守之森一趟,就不多叨擾了,先走了。”
姜屍剛剛的那張照片塞到了八重神子的手裏,然後帶着花散裏向鎮守之森的方向去了。
“哎!這是……”
八重神子本想喊住姜屍,卻看見了照片裏面的内容。
“狐齋宮···大人···”
八重神子看見了照片裏,站在她背後,凝視着她的狐齋宮……
……
另外一邊,姜屍和花散裏已經到達了鎮守之森的位置。
“花散裏,你是不是不太想見到五百藏那個家夥。”
鎮守之森的入口處。
姜屍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了花散裏。
“我……”
花散裏陷入沉默。
“唉,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但你應該明白,你是花散裏,不是狐齋宮。
即便你擁有着狐齋宮的一切記憶,但你要始終明白一件事情。
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花散裏,不是「白辰狐王一脈」的仙狐狐齋宮。
更不是所謂殺死狐齋宮的兇手,和差點毀滅稻妻的黑潮。”
姜屍來到了花散裏小姐的身邊。
可惡,好羨慕啊!我也想站到花散裏小姐的身邊啊!
“我知道,隻是,五百藏他,現在應該很不想見到她吧
畢竟當初是她欺騙了他,又不告而别,将他留在了鎮守之森。
幾百多年來,讓他在這鎮守之森裏不見天日。
或許,他早就恨透她了吧。”
花散裏的樣子顯得很是低落,似乎将狐齋宮的所作所爲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得不說,她又陷入了一個思維的死胡同。
“花散裏,你和狐齋宮終歸不是五百藏,知道你現在是出于愧疚,不敢面對他,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五百藏根本沒有怨恨過你們呢?
神櫻大祓時,空和派蒙在鎮守之森裏遇到了五百藏,在他們離去時,五百藏特地交代過他們,讓他們轉告給你一句話。
看你現在的樣子,難道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姜屍看着花散裏,按理說,空和派蒙應該不會忘了把這件事情告訴花散裏的,但現在看來空和派蒙确實忘了告訴花散裏。
“旅行者和派蒙,他們之前好像确實跟我提過,但……”
花散裏終歸還是陷入了狐齋宮的記憶中。
或許,這也是她繼承了狐齋宮記憶的宿命吧。
就像狐齋宮被黑潮吞噬時所留下的話語那樣。
「守護他們的結界,但願不會被任何黑暗侵蝕...」
「這一切,所有的所有,都是我如今所懷念的。」
「所以啊,撕咬我的漆黑意志,」
「現在我已經失去了所有力量,」
「我的白辰之血就任您揮灑吧。」
「但是,盡管處于卑微的立場,」
「我仍希望您能聆聽我的請求...」
「如果您能看見我所珍重之物,」
「那麽就請您饒恕那些生靈吧。」
「如果您恩準我提出一個願望,」
「就請您将我永遠明亮的記憶,」
「歸還給我熱愛的這片土地吧。」
「希望以此,在您的肆虐之後,」
「仍然有美好的東西能留下來....」
或許正是狐齋宮這強烈的記憶與祈求。
才讓如今的花散裏被狐齋宮的記憶深深的糾纏着。
“花散裏,你要知道,五百藏是生性純真的妖狸大王,他絕不會去怨恨狐齋宮或者你。
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見他。
不必擔心自己會刺激到五百藏,因爲他也在等待着狐齋宮回來找他呀,就像他拜托空和派蒙帶給你的那句話一樣。
「混帳東西,氣死我了。
快回來跟吾輩鬥法,我們之間的勝負還沒分清呢!順便幫吾輩解開封印!
對了,倒不是吾輩自己不能解除封印,隻是臭狐狸你還欠吾輩幾個人情呢!
「刑部小判」說他想你了!」
從這些話裏,難道還看不出來,其實五百藏對你和狐齋宮一點怨恨都沒有,甚至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狐齋宮能夠回來找到他,完成與他的捉迷藏比賽。
甚至爲此不惜大鬧稻妻,偷走了狐齋宮的随身梳子。
誤以爲那是狐齋宮的珍視之物,其實是黑潮的鎮物。
也因此,才被惟神晴之介那個小子封印在了鎮守之森裏,成爲了一座無人問津的妖狸石像。
他一直都在等待着狐齋宮回來。
如果你能與他見上一面,或許也是對他最好的慰藉。
畢竟狐齋宮,如今還無法回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