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目暮警部轉過頭來,期待地望着兔川老弟,似乎希望從他那裏得到答案。
“因爲考試。“兔川微微一笑。
話剛出口,另一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羽田秀吉低聲呢喃着同樣的話語。
不過,他聲音完全兔川的話語掩蓋住了,隻有站在羽田秀吉身旁的宮本由美,聽到了他的呢喃聲。
宮本由美轉頭看向他: “你剛才說什麽?“
“啊,沒什麽。“羽田秀吉裝傻充愣地撓着頭。
但以兔川的聽力,盡管羽田秀吉的聲音非常微弱,但還是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這位羽田秀吉很擅長裝糊塗呢。
就和他的好大哥一樣,真會演戲。
但兔川并沒有揭穿他,而是繼續說:“知代子太太的兒子今年大學畢業,所以四年前剛好就是他高考的時候,要我說誰會在臨終前擔心兒子的駕照考試啊,如果是換作能夠影響人生的高考,這樣就合情合理了嘛!”
“說的也是哦。”高木警官點點頭,轉頭看向伊丹永信,表情嚴肅地問道,“那麽,四年前,知代子太太有遇到什麽需要寫遺書的危機嗎?”
伊丹永信聽到這話,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這、這個嘛……”
看着他那如臨大敵的表情,兔川在一旁不緊不慢地提醒道:“就比如說,遭遇銀行搶劫啊,輪船觸礁啊,飛機失事……什麽的。”
“啊!飛機失事!”米原櫻子突然大聲喊道,似乎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我記得夫人說過,她在幾年前搭乘的一班飛機差點墜機,結果她卻奇迹般的得救,活下來了,所以她經常說自己是被神明眷顧的幸運女神!”
“是死神吧!”兔川低頭看了一眼柯南,吐槽道,“聽起來和死神來了的劇情沒什麽區别,都是在飛機失事逃生呢。”
目暮警部嘴角抽了抽,轉頭看向伊丹永信,語氣嚴肅道:“那麽,這是幾年前發生的事情呢?當時伊丹先生您也在那架飛機上嗎?”
伊丹永信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那是四年前的事了。我本來也是要搭乘那班飛機的,但在上飛機之前,去滑雪的時候,我不小心把腳給弄骨折了……”
“這不就對上了嗎?”兔川突然拍了一下手,興奮地說道,“你們看,遺書的第一句也完全吻合啊!”
衆人紛紛将目光投向遺書的第一句話,隻見上面清晰地寫着:“老公,讓你受傷了真對不起,希望你能早日康複。”
高木警官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對啊!老公的傷勢,兒子的考試,還有侄女的三五七節,遺書上所提到的事情竟然全都和四年前的情況一一對應!”
這時,伊丹永信指着自己淤青的眼眶,有些不知所措道:“可是、可是遺書上的内容,不也很符合現在的情況嗎?”
“嗯,好像也對……”目暮警部看着伊丹永信淤青的眼睛,皺起了眉頭,突然感覺事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不對!”米原櫻子突然喊道,“太太說過,她 7 歲的時候因爲感冒,沒能過上三五七節,然後一直到成人禮,她都沒機會穿和服。所以,這不可能是太太現在留下的遺書!”
“哼,原來如此。”羽田秀吉捏着下巴,眼神鋒芒畢露,“事先準備好的一套,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羽田秀吉的視線落在兔川身上,被搶先一手了呢,真是厲害的小鬼。
“臭吉,你在胡說什麽啊?”宮本由美一聽這個前男友說話就來氣,“人家不是說得很清楚嘛,女主人生病沒有穿和服呀!”
英雄難過美人關,羽田秀吉頓時英雄氣短了,讪讪地說:“那個,我是秀吉,不是臭吉啦!”
“事先預想到某個局面,然後設計好所有步驟直到完全形成那個局面!”兔川轉頭看向羽田秀吉,神情嚴肅地解釋道,“在網上這被稱爲‘事先準備好的一套’,它是将棋術語之一。”
“将棋術語?”宮本由美轉頭,不解地看向羽田秀吉,“爲什麽臭吉會知道這個?”
“将棋術語?”柯南驚訝地擡頭,難道這家夥是……
兔川繼續說:“所以,今天我們在現場看到的這封遺書,其實是四年前,知代子太太眼看着自己乘坐的飛機即将墜毀時,寫下來留給家人的遺書。”
“對啊!”高木警官激動地說,“因爲當時飛機馬上要墜毀了,劇烈的晃動導緻機身搖晃得非常厲害,所以遺書的字迹才會顯得那麽淩亂啊!”
目暮警部也連連點頭:“原來如此,特意寫上全名也是爲了讓遺書更容易辨認,如果犯人拿着四年前的這封遺書,在四年後的今天實施犯罪行爲的話,那還真可以說是事先準備好的一套呢!”
兔川轉身,向目暮警部建議道:“依我看,有必要鑒定一下遺書上筆迹的書寫時間,雖然相隔時間太長鑒定會不準确,但五年内的筆迹鑒定起來還是很準的。”
“嗯。”目暮警部點點頭,然後将目光投向了公寓裏的這些人,語氣嚴肅地說道:“如果鑒定結果顯示遺書确實是四年前所寫的話,那麽毫無疑問,這個事件就是一起蓄意的謀殺案件了。”
聽到這句話,衆人的臉色瞬間憂慮起來,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
這時,千葉警官氣喘籲籲地跑進房間:“目暮警部!有人看到可疑人物了。”
“什麽?”目暮警部震驚地回過頭來。
這裏不是已經有三個嫌疑人了嗎?
怎麽還有嫌疑人啊?
千葉警官點了點頭,迅速報告道:“根據在一樓大廳的大樓管理員提供的信息,曾經有位戴帽子、口罩和眼鏡遮住長相的可疑人物在這棟大樓裏進出過。”
目暮警部皺着眉追問:“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千葉警官回答道:“據說是這家男主人跟女傭小姐離開之後不久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