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警官敲了敲門,門裏傳來一個聲音:“來啦~”
門一打開,大家就看到井筒尚子剛洗完澡,渾身濕漉漉的,熱氣騰騰的,她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一邊看着他們:“是警官先生啊,有什麽事嗎?”
毛利小五郎一進門就先問了一句:“井筒小姐,布浦先生有沒有送你手表呢?”
井筒尚子邊擦頭發邊說:“有啊,他是送過我一塊手表,不過我就戴過一次,然後就扔在抽屜裏,讓它休息去咯。”
走進井筒尚子的房間,兔川一眼就看到了一張大大的寫字桌,桌子上放着四個透寫台,還有網點紙、美工刀、G 頭沾水筆和圓頭沾水筆,一看就知道這是漫畫家的工作間。
“井筒小姐是漫畫家嗎?”兔川好奇地問道。
“是啊,我是漫畫家。”井筒尚子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漫畫書,展示給大家看,“你們聽過美園小鳥這個筆名嗎?”
聽到這個名字,高木警官驚訝地叫了起來:“那不是千葉超級喜歡的美少女偵探漫畫的……”
服部平次猛地打斷他:“這麽說,要是你,肯定能輕松設計出來吧?”他緊緊盯着井筒尚子的眼睛,神情嚴肅又銳利:“設計出把謀殺僞裝成自殺的詭計!”
井筒尚子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笑着說:“我要是有這麽好的點子,肯定會直接畫到漫畫裏,才不會浪費在殺那個男人上呢!”
柯南站在旁邊,認真地觀察着辦公桌上的東西。他突然發現了什麽,指着透寫台問:“爲什麽透寫台有 4 台啊?”
井筒尚子回答:“哦,那是我另外三個漫畫助手的位置,他們今天早上剛畫完原稿就走了。”
兔川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走到書架前,仔細看了看,開口說:“不過隻是漫畫,但作爲推理漫畫的工作室而言,你這裏的書也太少了吧。”
大泷警官好奇地走過來,看着書架說:“真的呢,就擺了幾本漫畫書。”
“哎呀,都什麽年代了,别把我跟以前的漫畫家混爲一談好不好?”井筒尚子有點不高興地反駁道,然後點了一根煙。
“也就是說,井筒小姐是用電腦查資料的咯?”兔川輕輕看了一眼井筒尚子,語氣很平靜,“但是,我好像沒在這裏看到電腦呢。”
“啊?”井筒尚子夾着煙的手明顯停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慌張。
“這是無線路由器吧?那你們平時用的是平闆電腦咯?”兔川走到桌子前,指着桌上的小盒子。
井筒尚子的臉色“唰”地一下變了,手中的煙也懸在了半空,好像完全沒料到兔川這麽快就看穿了。
原來,井筒尚子一直都是用平闆電腦查資料的,而不是那種傳統的電腦。
這麽一來,就能解釋爲啥現場找不到電腦的影子了。
“平闆電腦?!”服部平次和柯南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他們總算是搞懂兔川的想法了。
兔川伸出手指着辦公桌,信心滿滿地說道:“我覺得這裏本來應該有四個平闆電腦。”
“要是把這四個平闆電腦固定在一個特制的架子上,再把頭豎起來靠在電梯門上,就能像這樣給我們放死者朝自己腦袋開槍的片子啦。”他一邊說一邊比劃着,好像已經親眼看到了那個場面似的。
井筒尚子的臉一下子變得比紙還白,她磕磕巴巴地說:“我……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麽。”
她想要掩蓋自己的驚訝,可眼神裏的慌張卻怎麽也藏不住。
這時候,毛利小五郎也終于明白過來了,驚訝地叫喊道:“等等!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之前看到的布浦先生自殺的那一幕是假的,隻是一段視頻而已嗎?”
“對呀,就是這個意思。”兔川用力地點點頭,接着解釋道,“所以才會在電梯的窗戶上寫サヨナラ(再見)這幾個字嘛,因爲這樣一來,電梯的窗戶就被油漆分成了四塊,正好能放下四個平闆電腦。而我們當時看到的,就是通過這四個平闆電腦同時放出來的假畫面。”
服部平次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個巧妙的設計。看來兇手爲了制造出完美犯罪,可謂是煞費苦心。”
兔川肯定地點點頭:“沒錯,如果有四台平闆電腦的話,犯人就能夠精确地計算好時間,然後同時播放這四個不同的影像。”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科技改變命運的作案手法。”兔川繼續推理道。
“另外,除了死者的臉部之外,其他部分都是由犯人穿上與布浦先生相同的服裝拍攝而成的。”
“至于頭部,隻需要在偷偷拍攝時,突然猛烈地晃動一下手機,就能制造出好像被子彈擊中後倒地的假象,反正子彈本身也是無法被拍攝到的。”
兔川停頓了一下,接着說:“此外,名波太太每周這個時間都會外出做美容,隻要精心策劃好時間安排,讓死者換上與視頻中相同的衣服,再将其殺害在電梯裏,這樣就完全不必擔心會沒有目擊證人出現了。”
最後,兔川目光堅定地指向井筒尚子:“因此,刻意隐瞞自己擁有四台平闆電腦的漫畫家井筒尚子小姐,你就是真正的兇手!”
“喂喂,等會兒!”井筒尚子的臉色突然就變了,聲音也高了八度,“要是剛才那手法,隻要有四台平闆電腦,誰都能做到,憑啥說是我啊!”
“證據不就是平闆電腦嘛!”兔川一臉輕松地笑了笑,然後雙手一攤,語氣随意地說:“就算你把視頻删了,也能恢複的。而且那玩意兒那麽大,可不好藏,肯定就在這房間裏。”
他的目光在房間裏掃來掃去,好像已經發現了那些藏起來的平闆電腦。
接着,兔川的視線落在井筒尚子濕漉漉的頭發上。
“還有你剛洗了澡吧?”兔川輕聲問,“因爲你剛開過槍,手上還有火藥殘渣,得趕緊洗掉才行。”
井筒尚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的嘴唇哆嗦着,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另外,還有那塊自動上發條的手表,你發現布浦先生戴的和視頻裏不一樣,就去拿了一塊一樣的給他換上,可那塊表好久沒人戴了,就停了。”
說到這兒,兔川把頭轉過來,眼神像鷹一樣銳利地盯着一直不吭聲的井筒尚子,然後用一種非常肯定的語氣給出了最後的一擊。
“但是那塊手表是男式的,我想一個優秀的推銷員應該不會送女士男式手表吧,那這塊手表到底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