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迅速站起身來,緊緊地跟随在兔川身後。
當他的目光落在餐盤裏擺放着的蛋糕時,不禁失聲叫道:“啊!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快看呐,後面那塊蛋糕顯然要比前面這塊大了好多啊!”
站在一旁的高木警官聽聞此言,趕忙湊過來一探究竟。
看着盤中的蛋糕,高木警官的眼中同樣充滿了詫異,脫口而出道:“真的啊!後面那塊大好多!”
目暮警部也邁步上前,加入到觀察的隊伍當中,也跟着點頭:“是啊,如果換作是一個餓肚子的人,憑借本能的反應,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面那塊更大的蛋糕。”
兔川微微颔首,接着解釋道:“沒錯,當人們在對兩件物品的大小進行評判時,往往會不由自主地運用它們彼此相鄰的兩條邊作爲參照标準。”
“通過這種方式,我們會自然而然地将長邊與短邊相對照,而大腦則會依據所接收到的信息,将具有更長一側的那個物體認定爲體積較大的一方。”
“正因如此,盡管事實上兩者的大小毫無差異,但我們卻會産生一種錯覺,誤以爲後面的那塊蛋糕要更大一些。”
兔川話音剛落,毛利小五郎似乎仍有些不甘心,隻見他伸出右手,試圖将兩塊蛋糕重疊放置在一起。
經過這番操作之後,衆人驚訝地發現,這兩塊蛋糕的實際大小竟然真真切切地完全一緻。
高木警官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麽回事啊!兇手将有毒的蛋糕放在看似較大的位置,然後讓育郎先生自己去拿。”
“可這麽一來,這四個人似乎都具備作案條件呢。”毛利小五郎皺起眉頭,目光掃向米原櫻子等人,“剛剛大家也看到了,不光是負責切割蛋糕的秘書小姐和女傭小姐,即便是椎名先生和藤波先生所處的位置,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暗中下毒也并非什麽難事。”
此時,柯南與服部平次同樣緊盯着那四人。
老實說,兔川把案件推理至此,他們心底已經浮現出可疑之人的身影,可偏偏缺少證實此人就是真兇的關鍵證據。
服部平次扭頭望向兔川,這家夥自始至終都跟着他們在一起行動,貌似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力的線索或證據。
然而,就在此時,兔川卻沒有絲毫遲疑,目光堅定地望向那四個人之中的某一個人,并斬釘截鐵道:“精心策劃并實施這個犯罪手法的真兇,正是身爲秘書的佐竹小姐!唯有你才有能力完成這個犯罪計劃!”
“什麽?!”聽到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不已,紛紛将難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佐竹好實。
“怎……怎麽可能是佐竹小姐呢?”米原櫻子滿臉震驚,似乎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相比之下,柯南和服部平次則顯得格外鎮定,他們并沒有對這個結果感到太過意外。
畢竟在此之前,兩人心中所懷疑的對象,也恰恰正是這位看似穩重敬業的秘書佐竹小姐。
此前,若松夫人曾經明确表示過,家中知曉廚房狀況以及掌握育郎先生何時會感到饑餓的人,除了她自己之外,便隻有秘書佐竹和女傭米原櫻子了。
接着,再結合他們抵達現場的具體時間,以及專務每次必然攜帶的年輪蛋糕等諸多因素,兇手巧妙地構思出了如此天衣無縫的犯罪手法。
而他們選擇将真兇鎖定爲秘書佐竹的原因還在于,正是她提議要将蛋糕切割成八等份。
如果換成 6 或者 7 等份的話,想要恰好切分成完全均等的份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麽整個犯罪手法也就無從談起了。
最後,她隻要裝作幫忙的樣子,把其中兩塊蛋糕放在餐盤之上,并在靠後的那一塊表面揮灑下緻命的毒粉,如此一來,所有計劃便可圓滿達成。
而這一切步驟,兔川也與大家闡述了一遍。
“還有啊!把服部叫到社長位于大阪的老家,讓他對案件産生興趣,最終引導他來到這裏的人也是你!”兔川目光直直地凝視着佐竹好實,緩聲說,“信中所謂的無法親眼目睹的幽靈幻影,實際上指的就是錯覺罷了。”
“爲了替已逝的社長複仇雪恨,于是你選擇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巧妙地借助錯覺這一手段,除掉了那個殘殺社長且妄圖瞞天過海的真兇。”
最後,兔川質問道:“我說的對吧?佐竹小姐。”
聽到這裏,目暮警部與毛利小五郎腦子裏都是霧水。
過了半晌,兩人才回過神來,齊聲驚道:“等、等等!照你這麽說來,謀害社長的兇手竟然是育郎先生嗎?”
兔川并未答話,沖着服部平次使了個眼色。
服部平次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沒錯,消失的死前訊息是son……”
然後開始向二人詳細解說起輕井澤别墅一案背後錯綜複雜的真相來。
早知如此,當初不和高木警官竊竊私語,讓他幫忙暗中試探那些人,直截了當地和目暮警部說多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