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笠倉那海所說,被跟蹤狂糾纏不休,那麽也許能在這裏發現一些蛛絲馬迹,比如竊聽器或隐藏式攝像機之類的物品。
兔川環顧四周打量這個房間。
很奇怪,笠倉那海自稱是個超級特攝劇粉絲,可這裏竟然連一件手辦和一張海報都看不到。
接着,兔川想到了電影院的座位安排。
他們今天看的是星期天的中午場,按照常理來說,這場次肯定是座無虛席的親子場。
爲了确保能夠買到票,兔川特意提前在網上預訂好了座位。
然而,笠倉那海旁邊的座位卻是空着的,就連白鳥警察坐的地方也沒有人,這實在讓人感到疑惑不解。
不過,最讓人懷疑的還是那件事,既然笠倉那海已經有了男朋友,爲何還要獨自一人在周末去看電影呢?
畢竟像白鳥警官這樣情場失意的人才會選擇獨自觀影。
對于一般人而言,看電影這種活動更适合與他人一同分享,而不是孤獨一人。
而且,還是在有跟蹤狂的情況下,一個人出來看電影就很奇怪。
所以,這隻可能是一個謊言。
估計白鳥警官應該也已經注意到這一點,所以才讓高木警官去電影院确認,而證據就藏在他的身上。
三小隻乖乖地待在房間的角落裏。
步美乖巧的坐在地闆上,專注地擺弄着手中的物品,是從電影院買的飲料杯上的吸管的包裝紙。
她先是将吸管包裝紙沿着虛線的部分小心的撕下來。
打開之後,吸管包裝紙變成一張長條形的紙條,再把紙條一點點的折起來,再把折好的紙撕成不規則的形狀,一條花帶子就完成了。
步美看着自己親手制作的作品,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哇!好厲害!“ 元太驚歎道,眼中充滿了欽佩之情。
“真是了不起!“ 光彥也跟着贊歎道,對步美的手藝表示贊賞。
他們圍攏過來,仔細觀察着步美手中的花帶子,紛紛豎起大拇指。
兔川不禁扶額,心中暗自感歎:“在兇案現場做手工什麽的,這群小孩子的心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啊,是高木啊。”目暮警部接到高木警官從電影院打來的電話,急忙問:“有什麽收獲嗎?”
“這個嗎?”高木警官回道,“據工作人員所說,放映時間去過廁所的人數似乎非常多,根本不記得有那些人進出過,而且隻要出示電影票的票根就可以進出影廳,今天是星期天,人又特别的多,也難怪記不得。”
突然,白鳥警官一把搶過目暮警部的手機,急切地問道:“喂,高木,那個樓層裏有擺垃圾桶嗎?”
高木警官回道:“有的,我看到了,現在剛好有人在換裏面的垃圾袋。”
白鳥警官立刻說:“那你就表明警察的身份,讓他不要扔掉那個垃圾袋,你把那個垃圾袋拿回來,那裏面應該有一個纏着花型帶子的杯子才對。”
聽到這話,笠倉那海臉色大變,她沒想到這個警官這麽快就想到了那個杯子。
片刻後,高木警官高聲說:“啊,找到了!”
“能不能幫忙把這個杯子送去鑒定一下。”白鳥警官壓低聲音說道:“爲了謹慎起見,把其他的杯子也一起拿過去,需要化驗的是杯子上的指紋,還有裏面飲料的成分,還有……”
“還有什麽?”高木警官好奇地問道。
“還有……”白鳥警官猶豫了一下,内心似乎有些掙紮,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不,沒什麽了,就這些……”
“咳咳!”兔川突然重重地咳嗽了兩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轉過頭,看向窗外,語氣輕飄飄地說:“啊,外面的櫻花開了呢,白鳥警官。”
白鳥任三郎順着兔川的目光看去,隻見窗外的櫻花樹正盛開着美麗的花朵,粉色的花瓣如雪般飄落。
他不禁愣了一下,看着那片美景,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櫻花已逝……
“真是的,你說的沒錯。”白鳥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對着電話那頭的高木警官繼續說道:“還有,高木,你去電影院裏的小賣部買杯可樂,然後對比一下吸管包裝紙和杯子上的花型帶子的長度。”
看着眼前忐忑不安的白鳥警官,兔川知道白鳥警官一定會轉過彎的。
因爲如果櫻花是正義的象征,那麽在調查中摻雜私人感情的他,又怎能對得起自己從小到大一直追尋的正義之花呢?
片刻之後,高木警官終于開口說道:“我照你說的比過了。”
聽到這句話,白鳥警官迫不及待地問道:“然後呢?是不是短了一點?”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和緊張,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但卻仍然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然而,高木警官卻輕聲說:“不,完全一樣。”
這個簡單的回答讓白鳥警官如遭雷擊,他閉上雙眼,臉上流露出無盡的悲傷。他喃喃自語道:“是嗎……一模一樣啊……”仿佛這幾個字成爲了他最後的希望被徹底粉碎。
沉默了一會兒,白鳥警官睜開眼睛,堅定地對高木警官說:“不用鑒定了,請你立刻将那個杯子拿到這裏來,對,馬上!”他的語氣堅決而果斷,似乎已經做好了面對現實的準備。
接着,白鳥警官把手機還給了目暮警部,并禮貌地道歉:“不好意思擅自借用您的電話。”
目暮警部接過手機,疑惑地詢問道:“白鳥,你所說的杯子是什麽意思?”
“那個是證據。”白鳥警官懷着沉痛的心情,緩緩地擡起頭來,看向今天邂逅的美麗小姐,“證明在這個房間裏打死染井芳郎先生的,就是笠倉那海小姐,就是你吧?”
“啊,不……”笠倉那海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着。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白鳥警官,仿佛無法接受他所說的話。
“喂喂,白鳥你在說什麽啊?”目暮警部也是一愣,皺起眉頭問道,“據我們推測的被害人死亡的時間,也就是案發時間是在今天下午 2:00 左右,那個時間笠倉小姐正在電影院裏坐在你的旁邊看電影,你自己也這麽說的不是嗎?”
然而,白鳥警官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反駁道:“雖然應該是這樣的,可是那段時間我幾乎在睡覺。”
目暮警部不禁感到一陣詫異,他對白鳥警官的證詞感到不解。
“就算你不知道,被害人還在遇害不久之前打過笠倉小姐的手機,通信記錄已經确認過了,而且坐在你後方的兔川老弟和孩子們也看到了啊。”說完,目暮警部看向兔川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