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牆壁上一片鮮紅,看起來就好像血牆一樣,讓大家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仿佛經曆過一場慘烈的屠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毛利小五郎大驚失色地喊道:“喂喂,這難道是人、人血?!”他瞪大眼睛,滿臉驚恐。
兔川卻冷靜地看向地上的紅色噴漆罐:“應該是噴漆。”他指着噴嘴上的顔色,與牆上的顔色完全一緻。
接着,他解釋道:“而且,如果真的是人血的話,血液經過一段時間後會變黑,牆面就不會是赤壁,而會變成黑牆了。”
兔川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房間顯得格外空曠,仿佛被時間遺忘了似的。
房間看上去像是一間畫室,角落裏放置着一些畫闆畫架,但奇怪的是,所有的畫筆工具和顔料都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個孤零零的紅色噴漆罐。
此外,房間裏最引人注目的是背對背擺放在中央的黑白兩張椅子,它們似乎被精心塗好了顔色,然後牢牢地釘死在地闆上。
白色椅子正對着“赤壁”,而黑色椅子則面對着“赤壁”對面的白牆,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對稱。
上原由衣看着那面紅色的牆壁和黑白兩色的椅子,對着衆人說道:“死者的遺體被發現的時候,就是坐在這張白色的椅子上面。”
毛利蘭看着那面紅色的牆壁,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她開口道:“這難道是兇手留下的某種訊息嗎?”
大和敢助搖了搖頭,否定了毛利蘭的猜測:“不,應該不是,因爲這個房間都被人暗中裝置了竊聽設備。”
“竊聽器?”毛利小五郎聽到這話,不禁有些驚訝,他托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原來如此,犯人通過竊聽這個房間裏的聲音,來判斷被害人是否已經死亡,如果他聽到沒有聲音後,來到這個房間裏确認被害人是不是真的死掉的話,竊聽器就應該已經被回收了才對,可是竊聽器還在這裏,這就表示……”
大和敢助接口道:“沒錯,兇手把被害人關在這裏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兔川看了一眼牆上的紅色顔料,又看了看兩把椅子,開口說:“也就是說,這面紅色牆壁和黑白椅子,無疑是被害人留下來的死亡訊息!”
望着眼前這面令人恐懼的赤壁,毛利小五郎整個人呆若木雞,仿佛靈魂都被吸走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片刻之後,大和敢助轉頭看向毛利小五郎,問道:“怎麽樣?這面赤壁的意思想得出來嗎?”
“這個還用想嗎?”毛利小五郎自信滿滿地舉起手中的一張照片說道,“訊息既然是紅色,那麽肯定是暗示着兇手的名字與紅色有關,而在這些人當中,隻有這個叫做明石的男人符合條件,所以他就是兇手!”
聽到這話,兔川突然笑了起來,然後指着赤壁下方一處白色的位置,“毛利大叔,你看看這裏是不是簽了Akashi(明石),就是說那位名字有紅色的發音明石先生,所以我猜在這個房間裏被活活餓死的人,應該就是這個叫明石的男人吧?”
毛利小五郎順着兔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簽名處的“Akashi”,不禁臉色一變:“啊……這……”
如果隻是這樣簡單的謎題,大和敢助又怎麽會大老遠地去找他們這些外援呢?
隻見大和敢助表情凝重地點點頭道:“沒錯,死在這裏的确實是那個明石周作。”
大和敢助接着說:“順便告訴你們,那個小喬葵在和明石周作結婚後,随了夫姓,就是三年前死在這個倉庫裏的那個女人。”
毛利蘭睜大眼睛,驚訝地說道:“啊?那難道說這位葵小姐也是被謀殺的嗎?”
上原由衣搖了搖頭,遺憾地說:“不是的,她本來心髒就不太好,自己一個人在倉庫裏找東西的時候,心髒病突然發作,就這樣去世了,她的丈夫周作先生當時好像正在這個房間裏專心完成他的作品,等到發現妻子心髒病發倒地,已經是半天之後的事了。”
毛利蘭一臉惋惜:“怎、怎麽會這樣……”
“那麽紅色指的可能就不是名字。”毛利小五郎努力思考,“紅色,紅色……對了,兇手是不相幹的陌生人!”他一臉得意地看着衆人,仿佛自己已經找到了真相。
“哈?”一旁的兔川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心中暗暗吐槽,這大叔還真是會瞎猜啊,‘紅色的人’這個詞在日文中的确有陌生人的意思,但特意留的死前訊息是陌生人,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果然,大和敢助忍不住大喊:“喂喂,我特地把你從東京接過來,可不是爲了聽到這種爛答案的!”
他瞪大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似乎對毛利小五郎的回答非常不滿。
毛利小五郎尴尬地撓撓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欲見賢人而不以其道,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夫義,路也;禮,門也。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門也。”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不禁爲之側目。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留着兩撇小胡須,穿着一身精緻的紳士西裝,頭發梳理得十分整齊,眼角微微上挑的鳳眼,看起來很是高冷的警官走了進來。
“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沒有打電話,而是親自上門自邀請這位天下聞名的名偵探啊,這點的确做的不錯……”那位警官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贊許之意。
“可是你剛才對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言行卻非常失禮,身爲你的老朋友,我爲你感到羞愧,敢助……”他走到大和敢助面前,步伐穩健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威嚴。
“你來這個地方做什麽?”看到來人,大和敢助火冒三丈,“管轄區的人給我回去!”
那位警官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哎呀,這裏也是我們新野署的管轄區,我又怎麽能一走了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