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川沉思片刻後回答道:“嗯,就像裂口女、人面犬之類的故事那樣,通常情況下,謠言總會被人們有意或無意地誇大其詞,最終演變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傳說。同樣地,榔頭男也被渲染成了一個能在百米短跑中跑出 11 秒、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壯漢形象。然而實際上,這些都隻是爲了引起恐慌而散布開來的虛假傳聞而已。”
目暮警部皺起眉頭反駁說:“可是,兔川老弟啊,這次的案件與那些都市傳說截然不同。确實已經有四名受害者出現了,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是虛構出來的呀!”
就在這時,柯南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他如夢初醒般地說道:“我想兔川哥哥的意思是,雖然存在着一名使用榔頭襲擊長發女性的罪犯,但我們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就是所謂的榔頭男。”
“啊?”千葉警官聽後不禁一愣,疑惑地問:“用榔頭打人難道不就是榔頭男嗎?”
兔川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你們都被榔頭男這個都市傳說迷惑住了視線,先入爲主地将犯人和榔頭男的形象聯系到了一起。”
佐藤警官滿臉疑惑地問道:“可是,如果榔頭男僅僅隻是個都市傳說而已,那麽倒在這個房間裏的男人,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兔川目光轉向佐藤警官,反問道:“你們之前不就是一直對那張收據和便簽條感到困惑不解嗎?”
佐藤警官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沒錯,畢竟能夠放置便簽條的人,就隻有最初進入這裏的那個快遞員才有可能做到;然而能夠将快遞單據藏匿起來的,則隻剩下後來前來取走包裹的人以及送披薩的外賣員了。”
兔川緊接着抛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那麽不妨換個角度思考一下如何?假如放置便簽條與隐藏單據這兩件事,統統都是躲藏在房間内的罪犯所爲呢?”
聽到這話,目暮警部頓時如夢初醒般明白過來:“如此一來确實可以解釋爲何會出現便簽條,但他究竟爲何要将快遞單據給藏起來呢?”
“自然是爲了避免其他人立刻查清楚那人目前的狀況呀!”兔川語氣堅定地回答道,“畢竟接下來他可是準備要假扮成那個人呢!”
“假扮他人?!”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一驚。
佐藤警官立刻意識到這一點:“難道榔頭男冒用了那三個人當中某個人的身份嗎?”
兔川颔首表示認同:“沒錯,罪犯爲了掩蓋真實身份,特意找來了宅配快遞員、機車送貨員以及披薩外送員這三個人。”
佐藤警官神情凝重地分析道:“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當他們按照門口紙條的指示進入房間時,榔頭男就會趁機将其擊暈,然後換上自己的衣物,再把受害者僞裝成企圖自殺未成功的模樣,丢在屋内。而他本人則身着那個人的制服,堂而皇之地從正門離開。”
目暮警部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之所以連續召喚三個人前來,目的就在于尋找到與自身身材相仿之人。”
高木警官補充道:“如此一來,第一個抵達此處的快遞員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吧?畢竟他與屋裏被擊倒那人的體型相差實在太過懸殊,而且這個人也沒有辦法把在他之後到的機車送貨員的單據拿走。”
目暮警部一臉自信地說道:“如此看來,榔頭男必定就是那位披薩外送員了!”
佐藤警官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沒錯,如此一來便能解釋爲何他至今尚未返回店鋪。”
目暮警部當機立斷下令道:“好!立刻部署警戒線,絕不能讓那名送外賣的家夥逃脫!”
兔川無奈地歎息一聲,提高音量喊道:“所以說啊,我剛才提醒過你們,不要被榔頭男的都市傳說遮蔽了視線啊!”
“啊?”目暮警部聞言一怔。
兔川緊接着解釋道:“榔頭男是榔頭男,但又有誰規定榔頭男必須是男性呢?”
“若榔頭男不是男的,還能是......”高木警官腦海中忽地浮現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念頭,“榔頭男是個女的?”
兔川微微颔首,表示認同:“嗯,的确如此。這間屋子看上去就像一個邋遢的獨居男子的住所。然而,浴室中經過精心清掃連一根頭發都沒有,換洗衣服裏也沒有暴露性别内衣和襪子,甚至連日常使用的牙刷也一并消失了,更奇怪的是,那台充電式電動剃須刀居然未曾充過電。種種迹象都在掩飾房主的真實性别,所以我猜真正在此居住的‘榔頭男’實際上是一個女人!”
聽聞此言,佐藤警官驚愕不已,失聲喊道:“竟然是個女人!難道是那個取走包裹的快遞員女子不成?!”
此時此刻,目暮警部陷入沉思,喃喃自語:“是啊,盡管案犯一直被稱爲‘榔頭男’,可受害者從未提及過兇手性别。”
兔川無奈地歎息一聲,解釋道:“歸根結底,隻是因爲作案工具是榔頭,媒體才會爲吸引公衆關注而貿然以‘某某男’爲題報道案件。而且,這個房間原本由男性租戶及其女友共同居住,後來鄰居誤以爲女方搬走,實則悄然離去之人卻是那位男士,一直住在這裏是那個女人。”
這時,柯南又有了新發現。他在鞋櫃裏翻出一雙包頭鞋子,好奇地說道:“這雙鞋子真奇怪啊!看起來非常陳舊,鞋尖上還布滿了許多劃痕,看起來與鞋櫃裏其他鞋子的鞋碼也不太一樣呢。”
目暮警部驚訝得睜大雙眼,脫口而出:“難道這雙鞋子并不是屬于這個房間的,而是那位騎摩托車前來取包裹的快遞員所穿的鞋子?”
兔川點點頭,表示贊同:“嗯,我猜那個包裹裏面裝的正是這個家中失蹤的牙刷和内衣等物品。此外,還有爲了假扮成高個子男人,罪犯穿上的那種加厚鞋底的鞋子。”
佐藤警官思考片刻後,點頭說:“确實如此,如果沒有穿着那種松糕鞋,按照常理來說,罪犯應該無法被醉酒的目擊者輕易追趕上去。”
兔川笑而不語,事實上,隻有這次偶然被目擊者追上了而已。在此之前,借助榔頭男的助力,罪犯可是逃跑得異常迅速,簡直可以用健步如飛來形容!
千葉警官眉頭微皺,滿心疑惑地問道:“那個送披薩店外賣員呢?按道理說早就該回到店裏了吧?”
兔川不以爲意地聳了聳肩:“那個外賣小哥估計是被人打昏了,畢竟如果他一直沒回去,警方首先懷疑的肯定就是他咯。”
目暮警部當機立斷:“好!立刻行動起來,趕緊去布置警戒線!”
兔川卻擺了擺手,淡定地說:“其實已經沒有這個必要啦!”
“啊?什麽意思?”目暮警部焦急萬分,“再不抓緊時間追趕的話,犯人騎着摩托車可就要逃之夭夭了啊。”
“放心吧,她是跑不掉的。”兔川從容不迫地走到窗前,凝視着窗外那片暮色深沉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揚,胸有成竹地說道,“她此刻就在米花公園的廁所裏藏着呢。”
“米花公園的廁所?爲什麽在那裏?”目暮警部聽得一頭霧水,臉上滿是茫然。
“嗯。”兔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圓滿解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