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真的很奇怪,住持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甚至不惜自己扮成屍體,也要隐瞞這個事情……
難道是因爲屍體被調查的話,身份就會曝光,所以他不想讓人知道那個女的是誰?
到底是誰呢……啊!
柯南和服部平次一同看向身邊的小和尚,難道說……
“住持……”
“等一下!”柯南和服部平次異口同聲地打斷小和尚的詢問。
原來如此,所以住持才會費盡心機隐瞞屍體的身份,因爲那具屍體就是……
“是18年,把小和尚丢在寺門口的親生母親。”兔川直言不諱的說,“我覺得吧,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你以爲是在爲他好,但這份摻雜着謊言和欺騙的好,卻很可能從此成爲他一生執着的心魔。”
兔川在心裏歎氣,這種事要是不現在說清楚的話,不出意外的話,就又要出意外了。
老住持雙手合十,跪坐在衆人面前,忏悔道:“是啊,她就是18年前,把傳久裝在紙箱裏,放在寺廟門口的傳久的母親。”
“母、母親?”小和尚不知所措地跪在住持面前,“她竟然是我的母親?!”
住持繼續述說:“是啊,三天前的傍晚,她突然跑來找我,請我把兒子還給他,還說其實她每年都有偷偷來這裏,一直看着他長大……”
“我想既然如此,就将在我寺裏修行的小和尚的照片拿給她看,果然她根本不知道哪個是她兒子,整個人崩潰大哭,完全沒有注意到拿來相冊的人,其實就是她的親生兒子。”
“等傳久離開後,我忍不住用十分嚴厲的話語責備她,跟她說,今晚你在這裏讓頭腦冷靜一下,徹徹底底的感受你兒子過去18年來承受的寂寞悲傷吧!”
“結果隔天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想這件事如果讓傳久知道了,豈不太殘酷了,于是便想出了這條計策……”老住持低下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我覺得這是自己的過失,所以不敢正視這件事……”
小和尚怔怔地坐在原地,整個人都麻木了。
怪不得他看到那個女人哭泣的樣子,心裏會那麽不難受……
難怪他會對這個女人莫名關注,一大早就準備好早飯,連住持都沒叫,就跑去别院找她……
怪不得他會這麽執着于這個真相……
原來、原來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啊!!
“傳久……”老住持本想伸手拍拍小和尚的肩膀,但又無力放下手臂,“老衲自知罪孽深重,如今也該爲自己所做所爲付出代價了,所以傳久,昇嶽寺以後,就拜托你了。”
“住持?”小和尚兩眼淚汪汪的,茫然地擡起頭,“師父?你要去哪裏啊,師父?”
老住持站起身,對毛利小五郎說:“我們走吧,可以麻煩你們送我到警察那裏嗎?”
“啊,好……”毛利小五郎還有些狀況外,畢竟今天這件事背後的故事,真的是太炸裂了。
老住持走了兩步,突然在門口停下腳步:“嗯,我做了這種事情還說這種話似乎不太妥當,但如果你們将來還打算繼續當用言辭逼人就範的偵探的話,請你們牢牢記住這一點……”
“言辭如刀,要是使用不當的話,也會變成可怕的兇器的!”
“一定要多從對方的角度去想,每句話都要經過思考後慎重使用,不管對方是什麽人都一樣。”
服部平次若有所思,柯南一副牢記于心的模樣。
兔川卻被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畢竟能被他用言辭逼死的人,那隻能說……是他壽命到了。
“師父!師父!!”小和尚後知後覺地沖了出去。
他已經失去了親生母親,難道還要失去如親生父親般将他撫養長大的師父嗎?
看到傷心欲絕的小和尚,心軟的女孩子們默默流下眼淚。
“那個……”兔川揉了揉額角,“我這麽說也許不太合适,但是從法律的角度來看,住持并沒有犯下什麽重罪,頂多是個妨礙公務,故意藏匿屍體……”
“你是說……”遠山和葉激動起來。
“是啊,估計過不了幾天,人就回來了。”兔川意有所指地看向毛利蘭,“如果有一個好律師,說不定今晚就能保釋出來。”
聽到這話,小和尚喜極而泣,臉上悲喜交加,不知如何是好。
在毛利小五郎送老住持去警局的這段時間裏,兔川和小和尚聊了一會兒……佛法!
人生如夢,八苦如魇,一生苦、二老苦、三病苦、四死苦、五所求不得苦、六怨憎會苦、七愛别離苦、八苦受陰苦。
人生有八苦,悟透不再苦!
學會放平心态,享受躺平人生。
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兔川嘴巴都說幹了,小和尚這才如夢初醒:“原來如此,呃,不對,阿彌陀佛!”
服部平次總算明白了什麽叫做言辭如刀了,趕緊戳了戳柯南:“快管管你家弟弟,别趁人家師父不在,把人家小和尚忽悠瘸了。”
柯南一臉茫然:“啊?這不說的挺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