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在這個時候,柱谷爸爸記不起來,他走得是哪條路,更不記得是哪座橋了。
最近的自然是杯戶中央橋,但這裏從年底開始一直都設有酒醉駕駛臨檢站,所以柱谷最近都不怎麽走這邊。
而右轉的杯戶大橋紅綠燈很多,走起來很煩。
可要是左轉走杯戶新橋的話,就得繞很遠的路。
毛利小五郎不耐煩的說:“喂喂!拜托你想清楚一點行不行?”
柱谷爸爸非常不好意思:“對不起,因爲我平時上班也走這條路,每次都是看心情來決定要走哪一座橋的,我現在記不太清當時的心情了。”
兔川無奈歎氣:“唉,嫌疑人還沒有出現呢,已經開始從橋三選一了嗎?”
“我說你啊,出發之前不是說你記得路嗎?”毛利小五郎今天的火氣似乎格外的大,吓得對方連連道歉。
“好了,爸爸。”毛利蘭好脾氣的勸道,“我們就按照順序,把三座橋都走一遍好了。”
本堂瑛佑也勸道:“是啊,反正就隻有這三座橋嘛!”
毛利小五郎回頭瞪了眼本堂瑛佑這個臭小子,油費不要的錢嗎?
柯南坐在毛利蘭的腿上,一言不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小眼神卻一直往本堂瑛佑身上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毛利小五郎踩下油門,就要往左拐。
這時,兔川開口說:“大叔,直走,去杯戶中央橋。”
“啊?”毛利小五郎先是一個急刹車,然後調轉方向,朝杯戶中央橋行駛,邊開車邊問,“爲什麽是杯戶中央橋啊?”
毛利蘭抱着柯南,一臉好奇的看向兔川。
兔川淡淡的說:“這個大叔不是說了嗎?從年底開始,杯戶中央橋上就有交警設卡查酒駕。”
“這和酒駕有什麽關系?”本堂瑛佑睜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
兔川瞥了他一眼:“你笨啊,大年夜的,每座橋都堵的要死,哪哪都是人,爲什麽兇手偏偏選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麽個最引人注目的繁華地段抛屍啊?”
本堂瑛佑呆呆的問:“是啊,爲什麽?”
其他人也想知道,畢竟就是因爲搞不懂這一點,所以大家才覺得是小孩在說謊的。
兔川無奈攤手:“因爲沒辦法呗,哪個正常人會這麽抛屍啊?”
“沒辦法?!”衆人一愣,有辦法殺人,沒辦法抛屍,這也太奇怪了吧?
“是啊,但凡他有一丁點辦法,都能堅持把屍體運到隔壁群馬縣去。”兔川望着前方的杯戶中央橋,“這座橋剛好是去群馬縣的方向。”
“群馬縣怎麽了嗎?”柱谷爸爸下意識問。
兔川抱着胳膊說:“衆所周知,群馬縣山深林密,是殺人抛屍的不二之選,絕佳的風水寶地,隻要挖個坑,埋點土,一般情況下都不會被發現的。”
補充一句,隻要柯南不去瞎轉悠。
“沒辦法,交警……”柯南嘀咕着這兩個詞,恍然大悟,“對了,因爲兇手注意到前面有交警查酒駕,所以才倉促決定把屍體從橋上扔下去的。”
“沒錯。”兔川笑着拍了拍柯南的小腦瓜,“因爲前面有設卡盤查的交警,他害怕暴露自己殺人的事實,所以才把屍體扔下橋的。”
毛利小五郎也懂了,“對哦,運屍體的袋子那麽不結實,還露出來個頭呢,萬一被交警發現可就遭了。”
“所以,兇手唯一能做的,就隻有趕緊把屍體處理掉。”本堂瑛佑深深地看向兔川,驚豔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晦澀難懂,“僅僅幾句話而已,就揭穿了真相,真不愧是傳說中的兔川同學啊!”
兔川一臉意味深長的笑意,汗流浃背了吧,小間諜。
毛利小五郎把車子停在杯戶中央橋附近,大家一起走上杯戶中央橋。
雖然,兔川推測出抛屍地點應該是杯戶中央橋,但他們還是沒有搞清楚,那個釘子和那個發光大錘子,到底是什麽意思。
“怎麽樣?”毛利小五郎靠在欄杆上,“記起來什麽了嗎?”
阿巧趴在欄杆上,皺着眉頭,一臉認真地在想。
毛利小五郎無奈歎氣:“那你至少應該記得,那家夥是在橋的哪一側,把屍體扔下去的吧?”
阿巧急的滿頭大汗:“我、我不記得了……”
本堂瑛佑耐心的詢問:“那你在那個人的身後看到煙花了嗎?我記得新年夜的煙花,應該是從杯戶新橋的方向打上去的,所以隻要記得這一點,應該就能知道那個人站在哪邊了。”
兔川看着眼前這六排車道并駕齊驅的大橋:“在哪邊都沒關系吧,反正打撈的距離都差不多。”
毛利蘭靈機一動:“對了!阿巧看到的會發光的大錘子,會不會是倒映在水面上的煙火呢?你們想啊,煙花打上去的時候,不是都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一定是把那個看成錘子的柄了!”
本堂瑛佑接道:“這麽說,犯人應該站在可以看到煙花的那邊咯!”
“可是,那樣的話,不就沒有錘子的頭了嗎?”毛利小五郎有氣無力的吐槽,“而且,就算加上煙花的形狀,與其說是錘子,不如說是平底鍋吧?”
“對哦。”毛利蘭有些失望。
這時,阿巧突然開口說:“等一下,我根本都沒有看到煙花,雖然聽到了聲音,但是沒有看到。”
毛利小五郎低頭沉思:“這麽說,那個犯人沒有站在煙花這邊……”
兔川開口說:“對了,阿巧不是說在那人開車離開的時候,看到了他手上的紋身嗎?”
“當時的天色那麽黑,如果阿巧能清楚看到坐在駕駛室裏的犯人手腕上的圖案的話,這就表示犯人肯定是把手搭在窗戶上了,并且此時的煙花,剛好照在他的手腕上。”
“而車子方向盤是在右邊,也就是說圖案在犯人的右手腕上……”
說到這裏,兔川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回頭問柱谷爸爸:“對了,你們當時開的是哪個車道?”
柱谷爸爸聽得腦子裏全是漿糊,努力從漿糊裏扒出答案:“啊,我的車在正中央那一道,阿巧坐在後座的位置上。”
兔川接着說:“如果在正中央的話,同側車子都在你們左邊,根本看不到右側的車窗,也就是說你們和犯人是相向而行的。”
“左邊……右邊……相向而行……”毛利小五郎露出蚊香眼。
天啊,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