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那邊有柯南,兔川一點也不擔心,但深山商社這邊不一樣,這邊對上的是基德。
基德這倒黴玩意兒啥沒見過,跑個路,還能和一群搶劫運鈔車殺人不眨眼的劫匪狹路相逢。
這可真是倒黴孩子放學了,倒黴到家了。
中原中也腦子有點懵,他才離開橫濱多一會兒,深山商社怎麽就完了呢?!
暮色沉沉天欲晚,黃昏的雲霧突然變得低沉,氣氛也跟着沉重起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中也。”太宰治站在海邊,眼睛似乎望着仿佛被潑了墨般的大海,“首領仁義無雙固然是好事,但寬容過頭了,可就變成縱容了。”
中原中也呼吸一滞,看着眼前這個周身死寂的太宰治,仿佛回到了從前一般。
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家夥說的還挺有道理的,羞憤的回了句:“知道了。”
太宰治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中也竟然承認的這麽幹脆。
“幹嘛那個眼神看我?”中原中也不自在的抖了抖,“惡心死了你。”
“中也!”太宰治微微屈膝,雙手捧心,一臉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的表情,“我好心教你,你竟然說我惡心,你這個黑心肝的黑手黨!”
“我用得着你教啊!你這個窮酸的偵探社調查員。”中原中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笨蛋蛞蝓!”
“混蛋青花魚!”
“黑漆漆的小矮子!”
“把你腿打折!”
“别吵了,别吵了。”兔川懷疑這兩人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啊。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打作一團,兔川無奈在旁邊看着:“别打了,别打了,中也,你這樣是打不折他的腿的。”
太宰治脖子一梗,他就知道這倆小矮子是一夥的!!
“說誰是小矮子呢!”兔川撸起袖子,他今天非得把他這兩條腿打折不可,誰也别攔他!!
兔川上場了,中原中也反而下場了。
倆戰五渣,打了個五五開,主打一個誰也打不着誰。
當然了,兔川負責打,太宰治負責躲,一時間竟難分高下。
兔川退了回去,把戰場還給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剛一出手,就聽到對面的太宰治喊停:“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忘了什麽啊?”
兔川和中原中也異口同聲:“什麽啊?”
“深山啊!”太宰治揉着肚子,黑漆漆的小矮子下手太狠了,幸好沒往臉上打。
深山商社之所以能立足于橫濱,背靠的自然是港口會社,做的自然也是無本的買賣,其主要業務就是對外出口各種美術品。
深山商社負責提供各種無主的美術品,港口會社負責鑒定和運輸。
雙方都是做無本買賣的,本來合作的挺愉快,但耐不住深山商社想轉型。
偷竊美術品賣錢多費勁啊,不僅花錢得找港口會社做鑒定書,還得花錢讓港口會社運去海外銷贓,最關鍵港口會社還要抽成。
層層剝削下來,他們辛辛苦苦大半年,到頭來竟賺不到幾個錢,這找誰說理去啊!
深山痛定思痛,決定轉型,既然賺錢太難了,那就直接搶錢好了。
橫濱本地的運鈔車,他們自然是不敢動的,所以他們盯上的是米花安保公司的運鈔車。
深山害怕暴露,不敢親自動手,便暗中教唆他的學弟伊東末彥。
正好,伊東末彥也有這個想法。
兩人一拍即合,一個出錢,一個出力,犯下了這起大案。
但深山萬萬沒想到,他家學弟是個戀愛腦,剛搶完運鈔車,就把同夥的情敵給殺人滅口了。
不僅如此,學弟自己也險些喪命,甚至還落到了警察的手裏。
之後,更是在得知自己心愛的女人,因爲情敵的死,被警察逼的跳海自殺後,還反過來威脅他這個學長把他撈出來。
因爲他要查明真相,爲心愛的女人報仇雪恨!!
伊東末彥:麗子啊,我不能沒有你啊,麗子……
麗子,沒有你的日子,就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
麗子,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深山:老爺爺地鐵看手機,這都什麽鬼啊?
但自己的學弟要發瘋,他這個學長能怎麽辦?
當然是先穩住他了。
畢竟是給自己賣過命的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學弟,現在也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總不能把人弄死吧,這多讓底下的人心寒啊。
反正他傷得那麽重,也活不了多久了,還是先找個地方,關起來再說。
所以,深山把伊東末彥安排到了港口會社的酒店裏,還不忘和港口會社說一聲,這是他的學弟,請他們多多關照一下。
深山以爲把人關進酒店,有港口會社的幫忙看着,就不會有問題了,卻沒成想伊東末彥竟然用錢開路。
西尾正治死了,清水麗子下落不明,搶劫運鈔車的那筆錢全在伊東末彥手裏。
伊東末彥有這筆錢,請偵探,買炸彈,發誓要找出整個事件的真相。
明明麗子什麽都沒有幹,警方爲什麽會懷疑麗子呢?
還有他的車子,爲什麽會爆炸?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在害他們?
到底是誰!!!
伊東投資事務所裏,柯南和服部平次也在查到底是誰殺害了西尾。
盡管事務所的大門前,立着一個“禁止進入”的牌子,但或許是偵探的天性使然,越是寫着禁止進入,他們就越想進去看看。
白馬探、服部平次和柯南,三人走進西尾正治的辦公室,這是西尾正治遇害的地方。
辦公室裏的灰塵很多,看樣子還維持案發當天的情況。
“聽說在事發當天,百葉窗還有窗戶,都是開着的。”白馬探徑直走到窗戶前,拉開百葉窗,望着不遠處的大樓,“嫌犯是在那棟大樓廁所開槍殺西尾的,使用的槍支是斯通納AR-7救生步槍,有瞄準鏡和滅音器,一共射了八發子彈,其中一發命中了西尾的後腦勺,緻人當場死亡。”
柯南走到窗戶正前方的辦公桌前,盯着警方貼出來的屍體痕迹,若有所思:“服部,你看,如果是後腦勺被擊中,出血似乎少得離譜。”
“說的也是。”服部轉頭看向死者坐着的椅子下面的地面,“這裏倒是留下了一大攤的血迹。”
“這是怎麽回事?”柯南一愣,突然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那把椅子,“奇怪,這把椅子上的血迹,怎麽是從椅背垂直往下流的?”
服部平次蹲在椅子前,笑着說:“而且你看這裏,椅子下面的其中一個輪子,被子彈打掉了。”
柯南會心一笑:“原來如此,是這麽回事啊。”
服部平次笑了笑:“沒錯,就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