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川抓着毛利大叔的胳膊,往下按了按,這才看清信上的文字:“「廣大的回響、獲得、一招斃命、散去吧!——贊岐金毗羅劇場怪人」?怎麽還是個謎語人啊?”
“是暗号嗎?”鈴木園子好奇的抽出一張信紙,“可是,劇團的話,獲得廣大的回響,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毛利蘭也湊了過來:“是啊,‘一招斃命、散去吧’,這也很像是戲中的台詞。”
兔川也拿起一張信:“這個是暗号,這個‘贊岐’念出來就是‘去掉sa’,也就是說,讓大家要把“sa”的音去掉來讀。”
羅臼辰彥難掩驚訝之色:“真虧你猜得出來呀。”
“去掉“sa”的音?”毛利小五郎盯着手中的信。
柯南墊着腳說:“是不是要把所有字都變成平假名,再去掉了“さ”的音,再讀啊?”
“變成平假名……”衆人在腦海中将文字轉變成平假名,然後再去掉sa,結果信件的内容就變成了,“「把女主角換成片岡蓮華」?!”
“什麽?!這分明就是恐吓啊!”毛利小五郎大爲驚愕。
“可是,每次收到這東西,我就退縮的話,戲根本就演不下去啊!”伊東玉之助握緊拳頭。
畢竟,這不是第一次,上一次片岡蓮華的爸爸,爲了逼蓮華回家,也曾威脅過他們。
“說的沒錯。”河竹乙彌話鋒一轉,“但就因爲一直不處理,所以才會發生之前的那種事。”
伊東玉之助低下頭,是啊,誰也沒想到,這竟然不是單純的恐吓,犯人居然還付出了行動。
“話說回來,怪人爲什麽要用暗号呢?”兔川抖了抖手裏的信,“把恐吓信寫成這樣,萬一你們沒有人看出來,把這些話當成了鼓勵,怪人不會覺得尴尬嗎?”
“這個……”劇團的人面面相觑。
怪人尴不尴尬他們不知道,反正他們現在是挺尴尬的。
兔川在心裏合計一下,又說:“不過還有一種可能,說不定怪人有信心你們能夠猜出暗号,也就是說,你們之間還挺熟的……”
此話一出,休息室裏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但伊東玉之助卻沒有絲毫動搖:“不,我相信我的劇團。”
“座長,我還是要演的!”輕部露美補好妝容,毫不畏懼的走到伊東玉之助的面前。
河竹乙彌笑了笑:“是啊,要是這樣就退縮的話,哪裏還稱得上是演員呢?”
“喂喂喂,這樣真的不要緊嗎?”羅臼辰彥真是搞不懂這群演員,演個戲而已,至于這麽拼命嗎?
“毛利先生,你怎麽看?”羅臼辰彥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沉思片刻:“嗯……單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恐吓信跟燈籠掉下來的事,似乎沒有直接的關系。至于繩子的割痕,還經過詳細的調查,才能知道是不是用刀子割的……”
現在的情況就算報警了,但關于表演的事情,也隻能由身爲座長的伊東玉之助來決定。
衆人的視線集中在伊東玉之助身上。
伊東玉之助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那就決定了,就按原定的角色進行,今天的特别首演,希望大家能保持和明天公演一樣的心情,好好表現……”
所謂的特别首演,就像是電影的試映會,是在正式公演前的帶妝彩排。
雖然是彩排,但也會邀請觀衆們來觀看,總而言之,力求和公演的情況一樣。
觀衆們陸續進場,劇團的團員們一絲不苟,各個嚴陣以待。
關閉天窗,伊東玉之助化身金毗羅劇場怪人,從天而降,帶着這場以歌劇魅影爲藍本的時代劇,登上這個最古老的舞台。
兔川坐在觀衆席上,欣賞着眼前華麗的歌舞伎,至少到現在,意外還沒有發生。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兩人,漸漸被精彩的劇情所吸引,将之前發生的意外都抛到了腦後。
而毛利小五郎……這位大叔居然托着下巴睡着了。
毛利蘭頓時甩來一記眼刀:“爸爸也真是的,我都說了不要喝酒了嘛。”
兔川側着頭,瞅着毛利大叔的睡姿,勾起嘴角,調侃道:“毛利大叔這是要開始推理了嗎?”
柯南呵呵一笑,轉頭看向舞台上的表演,忽然發現獨自站在花道上的輕部露美,眼神總是往天花闆上瞟。
柯南下意識地往天花闆的方向看了一眼,一雙像紅燈籠一樣的眼睛,赫然飄蕩在天花闆的竹格之上。
這時,那雙紅眼的主人,一個穿着武士服的昏暗人影,在天花闆上跑來跑去,其他人也開始注意到這個存在。
“那是什麽啊?”
“啊!!”
觀衆席中爆發出慌亂的驚呼聲,沒有人再去關注舞台上的演出,紛紛看向天花闆。
“發生什麽事了?”在後台的鍋島大叔跑了出來,震驚地望着天花闆,“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爲了搞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東西,鍋島大叔轉身朝通往天花闆的爬梯跑去。
這時,有觀衆發現女主角歌姬雙手捂着喉嚨,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怎麽了?”
“怎麽回事?”
面對觀衆們關切的詢問,輕部露美掐住自己的喉嚨,似乎想說些什麽,卻隻能哇哇的,發出像是青蛙一樣的怪聲。
“這不就是卡洛塔嗎?”毛利蘭向兔川求證道,“歌劇魅影裏也有一樣情節,對不對?”
兔川點了點頭:“嗯,魅影給劇院留下一張紙條說,晚上演出的歌劇必須由克裏斯汀來演主角,卡洛塔隻能演一個不出聲的傳令仆從。”
“如果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一場無法預料的災難将會降臨到歌劇院的頭上。”
“但劇院并沒有屈服魅影的威脅,執意讓卡洛塔出演主角,結果魅影被他們輕蔑的态度給激怒了。”
“他先是将舞台上傲慢的卡洛塔的嗓音變成了蛤蟆叫,導緻演出的中斷。”
“然後,又在芭蕾表演的時候,把已經被旁遮普套索絞死的布蓋的屍體,從舞台天幕上吊下來,引起了觀衆們的慌亂……”
“不會吧?”鈴木園子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還、還有屍體?!”
兔川望了望天花闆,此時怪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屍體嗎?這個……應該不至于這麽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