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起身走到白闆旁,看着兩人的時間線:“假設說這名歹徒在殺人之後,直接到地下室的船塢,又在那裏殺了八代會長的話,這在時間上也非常吻合,這也就說這兩起案件很有可能是同一個兇手犯下的。”
說完,目暮警部看了眼白鳥和高木,兩人跟着點了點頭。
兔川想了想說:“但是啊,目暮警部,園子姐在10點11分在船塢遭到歹徒襲擊,然後被藏到船塢附近的停屍房,如果襲擊園子姐的歹徒和殺害八代會長的兇手是同一個人,那麽八代會長遇害應該是在10點11分前後才對……”
聽到這話,目暮警部頓時愣住了,“诶?可是毛利老弟看到那個嫌疑人的時間是在10點15分吧?”
毛利小五郎态度非常堅定:“沒錯,就是在10點15分,因爲是去赴麗姐妹的約會,我當時非常注意時間。”
高木警官眨眨眼睛:“那就奇怪了,前後4分鍾的時間,歹徒從地下室的船塢跑到六層的皇家套房,期間不僅殺了個人,還把園子小姐藏在停屍房,這時間夠用嗎?”
目暮警部皺起眉頭:“的确,如果把園子小姐的事情也加進來,4分鍾未免太緊張了點……對了,毛利老弟,請你描述一下兇手的體貌特征。”
毛利小五郎比劃着說:“身高大約在170公分上下,體型偏瘦,對了,好像和被殺害的貴江社長差不多。”
“隻知道身高體型嗎?”目暮警部沉吟片刻,“那麽襲擊園子小姐的人呢?”
毛利小五郎回道:“園子說記不起來了。”
兔川又說:“目暮警部,既然兇手把時間安排的這麽緊,也就表示兇手對八代父女的行程了如指掌。”
目暮警部看向一旁的辻本夏帆:“八代父女的行程是你負責安排的嗎?”
辻本夏帆點頭:“是的,警官。”
目暮警部接着問:“那麽,還有誰知道他們兩個的行程?”
“關于他們的行程,我隻有跟岬主任提過,其他的人并不知道。”說着,辻本夏帆看向身邊的警衛隊長岬直也,也就是之前跟在兔川身邊忙前忙後找鈴木園子的那個胖胖憨憨的船員。
打量着嬌小的辻本夏帆和胖胖的岬直也,白鳥警官說:“也就是說,如果你再高個10公分,或者是岬先生瘦個10公斤的話,就成了最可疑的嫌疑犯了。”
辻本夏帆和岬直也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看到辻本夏帆那副爲難的樣子,毛利小五郎搖頭說:“不,雖然我沒有特别注意,但對方應該沒有穿增高鞋。”
“這麽說來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嗎?”高木在無奈的記錄兇手的特征,“毛利先生,還有其他特别的嗎?”
毛利小五郎也很無奈:“沒有了,風衣的帽子把兇手大部分臉都遮住了,而且那個人還戴了眼鏡。”
這時,目暮警部看到辻本夏帆手上捧着一件風衣,便問道:“辻本小姐,這個是……”
辻本夏帆展開手中的藍色風衣:“哦,這是送給本次船上旅客的登船紀念禮物,也是毛利先生看到的那個兇手穿的那件風衣。”
白鳥警官走上前:“但如果有心的話,船員也能輕易拿到的吧?”
“白鳥,關于殺人動機,有沒有什麽線索?”目暮警部問道。
白鳥警官回答:“應該是怨恨引發的仇殺,因爲房間裏的現金和珠寶之類的物品都還在。”
高木警官補充道:“被害人房間的門鎖并沒有被敲壞的痕迹,不知道是被害人把兇手帶進房間的,還是兇手使用萬能鑰匙潛入被害者房間裏的。”
兔川開口說:“應該是用萬能鑰匙,因爲停屍房也需要鑰匙。”
目暮微微皺眉,對警衛隊長岬直也問:“岬先生,請問船上哪些人有萬能鑰匙?”
岬直也回道:“人還挺多的,除了我這個警衛隊長以外,還有照顧會長起居的夏帆小姐,另外船艙管理部主管級别的人員也都各有一副。”
“這就麻煩了。”目暮警部聽得頭大,觑着毛利小五郎,“不過,你跟一個疑似兇手的人擦身而過,居然沒有看到對方的臉……”
“嘿嘿,是很丢臉。”毛利小五郎嘿嘿一笑,自信滿滿的說,“但是啊,目暮警部,這裏可是海上的密室,兇手一定還在這艘船上!”
白鳥警官嘲諷道:“船員加乘客,你是想說也才不過600個嫌疑人而已嗎?”
毛利小五郎的臉都扭曲了,他果然和這個白鳥警官不對付。
兔川差點笑出聲,沒辦法啊,誰讓毛利大叔曾經把白鳥警官當成了嫌疑人呢,梁子就這麽結下了。
不過,這次的嫌疑人陣容還真是豪華啊,隻是區區600人選一而已啦,沒事兒,問題不大,兔川立馬就能把選擇題變成證明題。
目暮無奈下令:“總之,你繼續跟乘客打聽消息,盡量尋找目擊者,岬先生跟辻本小姐,麻煩你們再仔細說說船員跟乘客的事情……”
“咳咳!”兔川咳了咳,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過來,“雖然白鳥警官說的有道理,但既然兇手對八代父女的行程了如指掌,而辻本小姐和岬隊長也沒有對任何人透露過行程的話,那有沒有可能是兇手在八代父女的房間裏安裝了竊聽器呢?”
“竊聽器?!”衆人不明覺厲,萬萬沒想到居然還能用這玩意兒,這兇手也太不講武德了吧?
兔川問辻本夏帆說:“昨天晚上在會長的房間裏,你有沒有提過今天的行程?”
辻本夏帆點頭說:“有,晚餐後我送他們回房時,跟他們兩個人确認過了行程。”
兔川接着問:“那麽,昨天有沒有哪個時候,會長的房間裏完全沒有人在呢?”
辻本夏帆回想了一下:“這個嘛,昨天八代會長說他覺得很累,晚餐開始前一直都在房間裏休息,所以房間隻有在晚餐的時候,房間裏沒有人在。”
兔川兩手一拍,眼睛亮亮的:“也就是說,兇手想要在房間裏安裝竊聽器,就隻有在八代會長出門用晚餐的時候咯?”
目暮警部也反應過來了,立馬問道:“那麽,有誰沒去吃晚餐嗎?”
岬直也搖頭說:“沒有,應該全員出席了的。”
毛利小五郎皺起眉頭:“這麽說來,兇手是船上的工作人員嗎?”
兔川嘴角上揚:“不對哦,毛利大叔,應該還有一個人才對。”
“還有一個人?”毛利小五郎一愣,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你想說的是那個昨天和我們一起用餐,結果因爲暈船,而提前回房間休息的日下佑成嗎?”
兔川點頭稱是:“對啊,那個人也有時間,不是嗎?”
“不,不對吧?”毛利小五郎很是懷疑,“如果說他是兇手的話,那他明明知道我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爲什麽還要主動接近我呢?”
“我說大叔,這樣的情況還少嗎?”兔川給了毛利小五郎一個眼神,“大叔,這就是挑釁啊!明晃晃的挑釁啊,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