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園子仔細一看,居然全是剛剛見過的人。
如此簡單粗暴的分組方式,完全是按照他們排隊入場的順序發貨的嘛。
因爲,派對的規則說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他們便決定用他們各自扮演的怪物來稱呼彼此。
分别是黑不溜秋的吸血鬼大叔、扛着掃把的女巫小姐、美豔動人的美杜莎小姐、對月咆哮的狼人先生、像機器人一樣咔咔作響的弗蘭肯先生、從來都沒有開口說過話的木乃伊先生、還有渾身纏滿繃帶不露一絲皮膚的木乃伊2号。
木乃伊2号搖搖手指,然後伸出手示意别人握住。
鈴木園子好奇地握了上去,突然繃帶散開,明明感覺到了握手的觸感,可眼前卻空無一物。
“原來如此,是透明人啊……”毛利小五郎汗顔,現在的影迷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在衆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透明人的身上時,木乃伊背着衆人,暗自掏出了手機,按鍵聲噼啪作響,弗蘭肯偷偷瞄了他一眼,低下頭保持沉默。
兔川坐在最上層的包廂裏,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好戲開場了。”
伏特加識趣的爲小少爺斟滿一杯産自82年波士頓莊園的紅葡萄汁。
透過迷離的燈光,葡萄汁色澤如血,晶瑩剔透。
兔川淺酌一口,呸,酸的!
這個嘛……因爲釀葡萄酒用的葡萄,都是酸的。
此時,東京,被獨自一人留在家中的茶發小女孩,慢慢睜開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
空蕩蕩的房間裏響起阿笠博士和柯南幼稚的對話,茶發小女孩意識到大事不妙,一邊咳嗽,一邊跑下床,立馬打開辦公桌上的抽屜,毫無意外的發現抽屜中東西的位置有些微妙的變化。
冰藍色的眸子暗淡下來,嘴角苦笑着,默默關上抽屜。
果然,還是被他給找到了,爲了能獨自一人,去和他們對決。
在小女孩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隻白色的烏鴉落在高高的櫃子上,脖子上挂着一個小小的黑盒子,仿佛與雪白的實驗室融爲一體。
兔川把伏特加放出去,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沙發裏,獨自觀摩着兩場大戲。
兔川不得不說一句,這怪盜基德專用的針孔攝像頭就是好,這清晰度,這還原度,呃……不是這句,這小孩的内心戲還挺足的。
這麽一個失落的眼神,把内心深處的迷茫與彷徨,絕望與無助,拿捏的死死的,真不愧是名演員的……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忽然,電話響了,茶發小女孩戴上口罩,跑去接起電話,悶聲悶氣地說:“你好,這裏是阿笠家。”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非常抱歉,這麽晚還來打擾你,我是新出,博士呢?”
茶發小女孩神情冷漠:“不在!好像和江戶川一起出去了……”
不巧的是,房間裏忽然響起阿笠博士歡快的聲音:“怎麽樣?這次的遊戲不錯吧?”
還有柯南萌萌的回應:“真不錯,簡直就是傑作!”
這就尴尬了。
茶發小女孩無奈地說:“哦,剛才那是錄音帶的聲音,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我醒來後就聽着他們放的錄音。”
擡手關掉聒噪的錄音機,茶發小女孩問道:“您有什麽事嗎?”
“哦,其實我是想找你的。”新出醫生直接進入正題,“你的感冒不是一直都沒治好嗎?所以我就想帶你去設備齊全的大醫院看看。
“恰巧我相熟的朋友就是那家醫院有名的兒科專家,他明天要飛去國外參加研讨會,不過他說今晚剛好有空。
“雖然很突然,但是我現在方便去接你嗎?我會和博士聯系的……
“啊,如果不方便的話,也不要勉強自己。”
新出醫生直勾勾的引誘,現在就問一個大醫院的兒科的專家号的吸引力如何?
反正茶發小女孩沒抵擋住這波專家号的攻勢,一口應下:“好啊,沒關系的,我本來就有一點高興,他能把我扔在這裏,反正我一個人待在家裏也很無聊……”
聽完這話,兔川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危險危險危險!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但轉念一想,兔川又放了下來。
算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且這裏又沒有手機信号。
而海盜船上的萬聖節派對即将開始,裝扮成蛇怪的伏特加在船艙裏四處遊蕩。
遊走在這麽破的船上,伏特加的内心是崩潰的,而且他們家的小少爺也在這艘破船上,萬一遇到個什麽意外,他怎麽和大哥交代啊?
伏特加忽然停下腳步,好像也不用交代什麽,畢竟那個時候,他肯定也和小少爺一起交代了。
不不不,他還年輕,他還要給組織賣命,他還要給偶像打call,他還不想那麽早就交代了啊!
所以,他現在來不來得及,去申請一架魚鷹直升機,來搜救一下他們呢?
煩躁不安的伏特加不知走到了哪裏,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女人的談笑聲。
“那個高中生偵探也在這艘船上嗎?”
“是啊,之前有傳言說他已經死掉了,果然都是些謠言。”
“然後呢,他變裝成什麽了?”
“渾身包裹着繃帶,好像是木乃伊吧?”
伏特加隻是看了她們一眼,他記得這群人是這艘破船上的工作人員。
這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追星,心可真夠大的。
伏特加慢慢步入會場,會場裏還有很多怪物沒有找到自己隊伍。
“隐者?誰拿了隐者牌?”
“喂,誰的牌面上有個人類啊?”
“誰的牌面上不是個人啊?”
真是越說越離譜。
已經聚齊了七個小夥伴的毛利小五郎,得意忘形的吐槽道:“這群笨手笨腳的家夥,就沒有見過塔羅牌嗎?”
鈴木園子無語了,斜眼看向沾沾自喜的毛利大叔。
拜托,這大叔還好意思說别人,之前他自己不也是把塔羅牌的惡魔牌,說成是山羊牌了嗎?
派對會場各種各樣的怪物們東奔西走,場面一度混亂。
一轉頭的功夫,毛利小五郎的山羊隊就少了三隻羊。
鈴木園子驚訝一臉:“狼人先生,木乃伊先生和弗蘭肯先生不見了……”
毛利小五郎無所謂地說:“是去洗手間了吧?”
美杜莎小姐提議大家一起去找找看,畢竟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一行怪物來到洗手間,洗手間裏昏暗極了,到處結滿了蜘蛛網,破碎的鏡子反映出他們扭曲的臉。
然而,更奇葩的是男士用的小便池居然正對着坐便的隔間,所以這個洗手間……竟然是男女混用的?!
真是離了個大譜了!
不過……也行吧,反正他們現在都是怪物,怪物好像也不分什麽男女,就湊合用吧。
好在毛利小五郎他們,很快就在洗手池前,發現了他們隊消失不見的怪人弗蘭肯。
水龍頭裏流出來的水流不斷沖刷着弗蘭肯的雙手,滿臉縫合線的怪人用紙杯清洗着手上每一天縫隙,邊洗邊喃喃自語:“洗不掉……手上沾的血……再怎麽洗也洗不掉……”
“喂,你有聽到我說話嗎?”毛利小五郎也是服了,這群影迷可真是走火入魔,沒救了。
鈴木園子還是比較适應這種節奏的,角色扮演嘛,玩的就是一個還原度。
她沒有去理會自言自語的弗蘭肯,而是朝着便池那邊喊道:“木乃伊先生,狼人先生,你們在裏面嗎?”
鈴木園子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廁所隔間裏傳來一陣狼嚎聲,緊接着,一隻睜開的眼睛的狼人,殺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手表,轉身沖了出去。
天黑了,狼人請睜眼,狼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