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同伴的約定,槙村有紀努力活了一年,可到頭來,卻發現這隻是一場在他人眼中無關緊要的騙局,在乎的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她想對世界宣洩自己的不滿與憤恨,對身邊的人刀劍相向,可到最後,卻在無意間親手殺死了,那個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
看着這樣的槙村有紀,兔川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太宰治。
當年,織田作在臨死前,勸他去幫助他人,走向光明的一側,當時的他是否也像此時的槙村有紀一樣,悔恨當初。
兔川歎了口氣:“人類這種生物,隻有在犯錯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榊真理子卻堅定的說:“但隻要改正了錯誤,就能夠重新來過,人類就是這種頑強的生物。”
雖然,槙村有紀犯下的三起殺人案,全部是在京都府境内犯下的,但是土門警官這次屬于跨區執法,還是要先向長崎縣警報備一下,然後再将犯人移送到京都府警。
土門警官十分光棍的表示,他就是帶孩子們過來買塊長崎特産的蜂蜜蛋糕,轉身就遇到一個殺人犯,你說巧不巧?
不出意外的,接待他們的長崎縣警局裏的警部一臉便秘的表情,信你個大頭鬼啊!
兔川偷笑起來,這個土門警官的光頭可真沒白剃,滑不溜秋的,堅決不讓别人抓到自己的小辮子。
話說回來,兔川真的覺得槙村有紀有些地方和太宰治還挺像的。
槙村有紀第一次自殺,就是和一個男人入水殉情。
她當年才19歲,而男人是一個有婦之夫,他們的戀情不容世俗,便決定一起跳海殉情,結果她活了下來,那個男人卻永遠的葬身海底。
這說明入水不靠譜,燒炭安眠藥見效慢,還得是他們的氰化鉀,立竿見影,效果杠杠的!
咳咳,扯遠了,兔川想說的是求生是人類的本能。
就像太宰治在那本『晚年』裏寫的,本想這個冬日就去死的,可正月裏友人送了一套鼠灰色細條紋的麻質和服作爲新年禮物,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心想着還是先活到夏天吧。
槙村有紀也是爲了一年後的約定,努力活了一年。
想到這裏,兔川臨走前,遞給槙村有紀一本書,槙村有紀怔怔地接過那本書。
柯南和服部平次好奇地瞄了一眼,居然是人間失格。
“喂,你弟他這是什麽意思?”服部平次戳了戳柯南,“嫌槙村小姐活的太好了嗎?”
柯南嘴角抽搐:“我弟他說過,人間失格是有教育意義的,因爲人生需要對比,隻有最活不起的人還活的好好的,才是絕望之人真正能活下去的希望。”
服部平次頓時語塞:“就、就還挺有道理的……”
而此時,橫濱。
太宰治正在桌案前奮筆疾書,已經一天一夜,至今滴水未進。
織田作之助看在眼裏,但他一點也不心急,作家嘛,都懂,靈感來了擋都擋不住。
終于,太宰治落下最後一筆,哀歎了一句:“世間美好,與我環環相扣,可我選擇離去……”
随後,猝然倒地,長睡不起。
“太宰老師!”編輯潸然淚下,“太宰老師真是不鳴則己,一鳴驚人啊!”
織田作之助拿起太宰治的手稿,驚人地發現太宰治居然一口氣寫了一本短篇集。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一口氣寫下了15篇短篇小說,這簡直突破了衆人對太宰治的想象。
隻有江戶川亂步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太宰治,你也有今天!”
太宰治睜開垂死的眼睛:“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爲什麽受傷的總是我,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
江戶川亂步隻回了他一個字:“該!活該!”
太宰治扭頭,閉上眼睛,永别了,這個讓他深愛,也讓他痛苦的世界。
編輯連忙上前:“等等,太宰老師,您先别死!您先告訴我,這本小說集爲什麽要叫『晚年』?”
太宰治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句話:“我以爲這也許是我唯一的遺著……”
一不留神,太宰治脫口而出:“我就是爲了寫這本書而來到這個世界的。”
編輯一愣:“啊?”
“别問我爲什麽。”太宰治捂臉,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又要長腦子了。
額滴神啊,别鬧了好不好!
要是兔川在的話,一定說:“拜托,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不想隻有一本「人間失格」,想要努力一下,再寫一本書。現在我可是白送你一本「人間失格」的前傳「晚年」,裏面加起來有15篇短篇小說呢,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而這時的兔川,正在撺掇柯南給毛利蘭打電話。
柯南能怎麽辦,當然是照辦了。
兔川隔着柯南,都能聽到手機那邊毛利蘭的怒吼:“你說什麽?你們現在在長崎縣?!”
長崎縣在哪裏?
在本島的最西邊,長崎縣到京都的距離,比京都到東京還遠。
所以兔川就想着,服部平次想和土門警官他們一起回去,他和柯南的話,不如就直接從長崎飛回東京好了。
柯南幹笑了兩聲:“啊哈哈,這個嘛,我們追着追着,就跟着兇手跑過來了。”
毛利蘭就知道會是這樣:“算了,那你們直接飛回東京吧,我們也從京都這邊起飛,然後在東京機場碰面好了。”
柯南甜甜的笑道:“好的,小蘭姐姐。”
就這樣,這次的京都之旅,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當然了,有驚的京都本都,無險的是兔川一行人。
終于,他們又回到了熟悉的東京。
哎呀,這一不小心,他們都出去玩了六十多集了,兔川麻溜滴回家補作業去了。
兔川推開家門,昏暗的房間裏彌漫着一股緊張的味道。
忽然,他感覺到有什麽人從身後襲來,用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說:“猜猜我是誰?”
兔川淡定地說:“有希子舅媽。”
“恭喜你,回答錯誤。”然後那人用狠厲的聲音一字一句說,“是有希子姐姐啦!”
工藤有希子把手收回來:“锵锵锵,有希子姐姐回來咯~有沒有很驚喜?”
兔川好一陣無語:“我說有希子舅媽,你該不會又離家出走了,自己跑回來的吧?”
“拜托,我是那種人嗎?”工藤有希子氣急敗壞,完全忘記自己之前因爲工藤優作喝的爛醉如泥,領口多了一個莫名的口紅印,一氣之下從洛杉矶離家出走,連夜飛回東京的事了。
不過,這次工藤有希子的确是有事才回來的。
“你舅舅的一個朋友向你舅舅求助,說是有人想要他姐夫的命,可是你舅舅他有事回不來,所以就讓你的有希子姐姐替他回來一趟咯!”
兔川呵呵一笑,這輩分可真夠亂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有希子舅媽。”
沒事兒,問題不大,他們可以各論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