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怎麽了嗎?”箕浦警官看向兔川,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兔川沒有直說,而是點了點桌子,反問道:“你看看,現在辣椒油在北浦先生的面前,那麽死者面前是什麽菜?”
箕浦警官低頭一看,死者座位前正是皮蛋和蝦仁滑蛋:“原來如此,兇手當時正好想把這兩道菜轉到死者面前,可是這個小弟弟爲了那辣椒油把轉盤轉走了,所以他爲了讓死者自己碰轉盤,沾到氰化鉀,他就故意把轉盤轉回來,還轉了好幾次。”
兔川點頭稱是:“因爲矶上先生看到服務員推着烤鴨走過來,再下毒就來不及了。”
“矶上先生的計劃乍一看還是很完美的,不過他忽略了一點……”兔川拿那條有毒的濕毛巾,“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當時恰巧發生了一個小意外,小蘭姐不小心把湯灑在了死者的褲子上,死者随手用濕毛巾擦褲子,所以死者的濕毛巾上應該蹭上了那碗湯……”
毛利小五郎湊近一看:“咦?這條有毒的濕毛巾上的确有湯呀,你不是說這條毛巾不是死者的嗎?”
“但是叔叔,死者今天穿的是牛仔褲哦~”柯南跑過來催進度,快點破案。
“你這小鬼頭,不要搗亂!”毛利小五郎重拳出擊,柯南抱頭鼠竄,可憐巴巴地躲到兔川身後。
兔川猝不及防,攔住毛利小五郎說:“因爲牛仔褲它愛掉色,所以濕毛巾上應該還有牛仔褲的顔色才對。”
毛利小五郎認真考慮一下,說的有道理。
“也就是說……”箕浦警官快步走到桌子前,攤開在座所有人的濕毛巾,等攤開矶上海藏座位上的濕毛巾時,濕毛巾上的藍色印記赫然在目,“矶上先生,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我……”矶上海藏猶豫不定。
柯南心裏着急,現在小蘭情況不妙,可惡,早知道這樣他就自己來了,他一定會讓犯人不打自招的。
兔川瞟了一眼柯南,知道柯南原本打算摸摸轉盤底下的毒藥,再用手吃包子,看看哪個人會跳出來阻止,會阻止的那個人一定是兇手。
以身犯險,釣魚執法,願者上鈎,賭一個殺人犯的良心嗎?
毛利蘭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呼吸急促,神情恍惚,勉力支撐着自己不要倒下。
見此情況,兔川歎了口氣,轉頭開怼:“如果你想說這條濕毛巾有人嫁禍給你的話,那……那也行吧!”
“我們就再來檢查一下你的那碗湯好了,你爲了不讓人發現死者的濕毛巾被掉包,所以也在自己的有毒毛巾上沾了湯漬。”
“可是,如果故意打灑湯碗再用毛巾擦桌子的話,那樣未免太引人注意了,你更有可能趁着死者毒發,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将濕毛巾在湯碗裏沾了一下。”
“再或者,讓我們檢查一下你衣服的口袋,你在洗手間裏下毒,再把有毒的濕毛巾揣兜裏帶回來,口袋裏或許還沾着濕毛巾上的毒藥也說不定呢?”
矶上海藏張張嘴巴,此時的他竟無言以對。
原來他的計劃竟然有這麽多漏洞的嗎?
“沒錯,是我殺了他。”矶上海藏認罪了
“爲什麽?”另外兩個人非常不理解。
矶上海藏閉上眼睛:“利華……如果不是這個混蛋從中作梗,利華就不會死。”
“你說利華?”伊東基傳一愣,“她的死不是一場意外嗎?”
“不,不是意外,是謀殺。”矶上海藏說,“最後的那場武打戲,我們本來說好用替身演員的,可是川端卻突然告訴我,利華說她想要自己上場,結果利華卻……”
“拜那所賜,電影果然大賣,他說這件事的時候還偷偷的竊笑……”矶上海藏說着說着,淚水打濕了眼底,“他明明有很多機會阻止悲劇的發生,可他卻……”
矶上海藏被警方帶走了,走到兔川身邊時,他說:“這是我作爲一名導演,親自出馬的最後一場戲,沒想到發生意外的時候,我卻慌了手腳,如果我沒有急着轉桌子的話……”
兔川淡淡地說:“或許那個時候是神想給你再次選擇的機會,當時你也有很多次收手的機會。”
“是啊……”矶上海藏釋然的笑了,“我現在這樣,或許就是神明對我的懲罰吧?”
神明……
毛利蘭的腦子仿佛被什麽擊中了。
「這個世界……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嗎……」
是誰在說話……那種冷靜沉着,卻又悲傷的語氣……
「沒錯,天使從不會對我微笑……一次也沒有……」
到底是誰……是……
雨傘微微揚起,毛利蘭眼前出現一張熟悉的臉龐,她是……莎朗?!
柯南焦急地呼喊着:“小蘭姐姐!小蘭姐姐!”
“小蘭?”毛利小五郎聞聲回頭,居然見到女兒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他連忙跳過去抱起女兒,“快!快叫救護車!”
箕浦警官咋舌:“啧,别叫了,都這個點了,哪有什麽正經的救護車呀。”
“啊……啊?”毛利小五郎表示自己剛剛沒聽清。
兔川沒忍住,又戳了箕浦警官一下。
箕浦警官歎了口氣,認命地說:“算了,我開車給你們找一家正經的醫院好了。”
“哦……”毛利小五郎也不是什麽社會小白,自然聽得出來這個警官話裏有話,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救女兒要緊。
箕浦警官親自驅車把他們送到了橫濱港口醫院……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隻顧着把毛利蘭送去急救,兔川拉住要跑的箕浦警官:“這醫院它真的正經嗎?”
“正經,老正經了!”箕浦警官保證這是他們橫濱最正經的醫院了。
雖然這家醫院是港黑開的,但絕對不會橫着進去,橫着出來,莫名丢點腰子呀,心髒呀,眼角膜呀什麽的。
兔川松手,行吧,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