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騎着摩托車,載着外賣箱,一路狂飙到工藤宅門口,按下門鈴。
屋子裏,躺在沙發上玩遊戲的兔川聽到門鈴聲,立刻想到是外賣到了,騰地起身踩上拖鞋,順手把茶幾上的襪子塞到沙發墊下面,接着跑去開門。
兔川打開門,看到門外的安室透,驚訝地說:“咦?今天是安室先生啊?好久不見。”
安室透拎着外賣箱在兔川眼前晃了晃,笑道:“兔川先生,晚上好,這是你的外賣。”
兔川側身讓安室透進屋,安室透輕車熟路地走進飯廳,把餐盤擺在餐桌上。
兔川轉身去茶水間找杯子,結果一個幹淨杯子都沒找到,這就尴尬了。
沒事,不慌,淡定!
兔川轉身打開冰箱,問道:“安室先生,你想喝點什麽,可樂,咖啡還是麥茶?”
安室透愣了一下,手中的碗筷擺好,客氣地說:“不用這麽麻煩,給我一杯水就可以了。”
兔川粲然一笑說:“不麻煩,因爲家裏沒杯子。”
兔川給安室透拿了一瓶麥茶,這玩意兒在這邊的地位有點像康老師家的低糖綠茶,不過兔川喝不慣這玩意兒,現在冰箱裏的這些麥茶還是宮野明美買的呢!
兔川自己當然是可樂了,雖然這邊有名的波子汽水也很好喝,但怎麽說呢……流水的世界,鐵打的可樂,世界在不停變化,唯有可樂,始終如一!
安室透說了聲謝謝,接過麥茶瓶子,習慣性地暗中用力捏了一下,确認瓶子沒有漏氣,擰開瓶蓋的同時确認之前的瓶蓋沒有開封,放心地喝了一口。
安室透動作自然,已經把試探當成一種習慣,融入到日常生活中。
兔川在和安室透相處的這段時間裏,暗中摸索到了一些安室透謹慎的小習慣。
比如,安室透其實不會喝兔川倒的茶水,别看他表面上禮貌地喝了一口,有時候還會聲情并茂的誇贊一番,但實際上隻是沾一下嘴唇罷了。
但如果兔川拿的是瓶裝水的話,安室透在确認包裝完好的情況下會喝一口,畢竟瓶裝水的水位很明顯,不喝就露餡了,可一旦瓶子離開過安室透的視線,哪怕瓶子在他自己手裏拿着的,他也不會再碰這瓶水。
這就是卧底的自我修養啊!
如果米花人人都像安室透這樣謹慎,一定會減少很多毒殺案件。
兔川吃着飯,安室透去到廚房,看到洗碗池裏高高摞起的茶杯碗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終于明白兔川口中的“家裏沒有杯子”是什麽意思了。
安室透無奈地笑了,搖搖頭說:“唉,還真是個小孩子啊!”
撸起袖子加油幹吧!
萩原研二飄回的時候,就看到兔川在認真地啃豆沙包,而他生前的好友刷完了盤子,洗完了碗,不僅拖了地,還準備給地闆打個蠟,好精緻的零啊!
呃……不是的,零和他家兔川大人沒仇吧?
萩原研二腦子有點亂,不過安室透也放棄了給地闆打蠟的想法,因爲怕兔川會摔倒,這個家裏根本就沒有給地闆打蠟工具。
安室透轉身向客廳走去,開始整理亂七八糟的茶幾。
兔川啃着豆沙包,突然瞧見安室透要對他的襪子,不是,要對他的沙發下手,趕緊把豆包塞進嘴裏,飛撲過去。
快住手,放過那個可憐的襪子吧!
安室透的餘光瞄到兔川一口氣撲到沙發上,微微怔了怔,說:“兔川先生,飯後最好不要直接躺着……也不要做劇烈運動。”
兔川坐起來,胡亂點頭,左手順氣,右手顫顫巍巍地指着廚房,艱難地開口說:“水、水……”
安室透見狀趕緊去廚房接了一杯涼水,萩原研二在後面在兔川順氣。
兔川接過安室透遞過來的水杯,仰頭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下去,舒服了。
唉呀媽呀,可算得救了,差點被豆包噎死。
安室透偷偷打量沙發墊子,難道沙發下面有什麽秘密?
兔川哪裏不知道這個公安頭子心裏在想什麽啊,随意地轉移話題說:“安室先生,你剛剛說你要辭職了嗎?”
“啊,是啊。”安室透一心二用地回答道,“我有一個朋友他出車禍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照顧他。”
此時,萩原研二腦子裏閃過了一張老成的臉,立刻搖頭晃腦把人甩出腦海。
安室透繼續編道:“我這幾天也沒時間去餐館打工,所以想着幹脆辭掉工作,專心照顧朋友。”
“原來是這樣啊。”兔川點點頭說,“難怪我最近沒看到安室先生。”
無中生友嘛,他懂!
安室透笑道:“是啊,不過一段時間沒來,你家裏變化挺大的。”
安室透掃視一圈,房間的角落裏有灰塵,桌子上的東西到處亂放,衣架上晾的衣服貼着幹洗店的标牌,安室透很快得出結論,這家的家政辭職了。
安室透疑惑地問道:“說起來,宮野小姐最近沒來嗎?”
安室透是見過宮野明美的,是一個很溫柔體貼的女人,把兔川照顧的很好,如果她在家,家裏不應該這麽亂。
兔川看了一眼安室透,見他隻是一個随口一說,沒有其他特别的意思,淡然地說:“明美小姐去國外進修了,最近回不來。”
“诶?那你現在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嗎?”安室透露出震驚的樣子,“你家人不擔心嗎?”
兔川不在意地說:“嗯,沒事,他們之前不也在國外的工作,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的。”
“那,你哥哥呢?”安室透順勢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工藤新一先生他不擔心你嗎?”
兔川用力握住杯子,好奇怪啊,安室透問工藤新一幹嘛?他是沒話找話,還是話趕話問到了?
“我哥他……好像遇到了麻煩,我也不清楚他去哪裏了。”
不管如何,兔川現在隻能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安室透是公安卧底不假,但兔川最不信任的就是霓虹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