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義則握住把手一擰,推開房門,房内空無一人。
屋外的冷風穿堂而過,正對着房門的落地窗卻是敞開的。
土井塔克樹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他奔向窗台向下看,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爲人掉下去了呢!
可當他擡頭卻看到一個人躺在窗外遠處的雪地裏,那個人的衣服看起來很像濱野先生。
土井塔克樹匆忙跑下樓,用不符合身材的速度,領先一步跑到濱野先生的身邊,抱起濱野先生用手貼在他的脖頸上。
“都别過來!”土井塔克樹大吼道,“人已經死了,我希望大家不要破壞現場。”
“現場?”
“當然是犯罪現場。”兔川慢慢走過來,“屍體距離别墅10米以上,而屍體旁邊隻有土井塔克樹的腳印。”
“對,這是沒有翅膀的人類無法辦到的……”土井塔克樹低着頭掩飾自己悲痛的表情,“是不可能犯罪!”
“不可能犯罪?!”其他人吓得後退一步。
田中小姐沉思道:“的确,要把屍體移動到這麽寬闊的庭院中央,怎麽可能沒有腳印呢?”
兔川沉默地看着周邊在雪地裏撒歡的雪童子們,這群完全和雪地融爲一體的小傻子們,大概還不知道自己被冤枉了。
毛利蘭眼角噙着淚珠,“可是爲什麽濱野先生會被人殺死呢?”
土井塔克樹仔細觀察濱野的屍體,然後說:“我隻能看出來他是被細繩之類的物品勒死的。”
“這個原因恐怕隻有兇手才知道。”兔川回答道,“畢竟今天聚集在這裏的大家,都隻是網絡上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荒義則反應過來,說:“等等,難道你的意思是兇手就在我們當中嗎?”
“不然呢?”兔川反問道,“畢竟這裏隻有我們而已。”
“不,兇手也可能是另有其人。”沉默寡言的須鐮忽然開口道,“這個人很可能事先躲在這裏的某個地方。”
黑田小姐問道:“你說的是誰啊?”
“你們都忘了嗎?就是原定在這裏過夜的魔術愛好者聯盟成員的「影法師」啊!”
冷風飕飕吹過,吹得在場衆人的心拔涼拔涼的。
“開什麽玩笑!那個不知道哪裏躲着殺人犯?”田中小姐情緒爆發,“不行,我要立刻離開這裏!”
“你跑不掉的。”兔川淡定地說,“吊橋被人燒了,就在柯南返回這裏的時候。”
荒義則慌張地說:“天啊,那個橋斷了的話,我們就不能下山了。”
黑田小姐也想起打不通的電話,問道:“難道電話線也是被兇手切斷的嗎?”
田中小姐緊接着提議道:“那就用大哥大報警……”
“沒用的,這裏沒有信号。”土井塔克樹眉頭緊鎖,“也就是說,兇手讓我們和外界完全隔絕了。”
“怎麽會這樣?!”
其他人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驚恐的陰影。
隻有兔川樂觀地說:“換言之,兇手也把自己和外界隔絕了,我可不認爲兇手能在冰天雪地的雪地裏過夜。”
又一陣冷風吹過,兔川搓搓胳膊說:“真是太冷了,我們先回屋裏吧。”
衆人跟着兔川回到别墅裏,八人圍坐在餐桌前,屋裏一片寂靜。
“都是我的錯……”鈴木園子默默流淚,“如果不是我選濱野先生當助興嘉賓,他也不會獨自回房間,那麽也不會遇害了。”
“園子……”毛利蘭想要安慰她,但一時不知道怎麽說。
之前兔川和毛利蘭在守着柯南的時候,鈴木園子配合濱野變了一個魔術,鈴木園子抽出三個人來做代理室長,餘興嘉賓和燒洗澡水的,濱野的魔術就是猜她選的是誰。
結果是黑田小姐是聊天室的代理室長,田中小姐負責燒熱水,但到了餘興嘉賓的人選,濱野卻猜錯了。
“這不是你的錯。”土井塔克樹溫柔地對鈴木園子說,“你當時被蒙住了眼睛,随機畫下了符号,這就像摸彩沒中一樣,不能怪投飛镖的人。”
“土井塔先生說得對。”兔川喝了一口熱茶,“要怪隻能怪他自己,畢竟魔術都是騙人的戲法,成功與否全都靠托兒托的好,對吧,土井塔先生?”
氣氛一下子全沒了,土井塔克樹嘴角瘋狂抽搐,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小鬼怎麽還在怼他,等等,他該不會以爲自己是兇手吧?
的确,這是沒有翅膀的人類無法辦到的事情,但他的滑翔翼卻能輕松辦到。
黑田小姐憂心如焚,她說:“可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不用擔心,毛利叔叔肯定會報警的。”兔川肯定地保證道,“放心,我們在警視廳有人,天一亮就會有直升機來接我們。”
“那可真是太好了。”田中小姐也放松下來。
荒義則疑惑地說:“可是,濱野先生和西山先生爲什麽會被殺死呢?”
“難道是因爲之前的讨論貼。”黑田小姐說,“就是他們吵起來的那個帖子。”
“我想起來了!”荒義則大聲說,“「影法師」說過‘那個偉大的魔術師春井風傳會死都是你們造成的’。”
魔術愛好者聯盟曾經興高采烈地讨論逃脫王春井風傳的逃脫魔術,希望能再次看到,沒想到春井風傳真的重出江湖,但卻在魔術表演中意外身亡。
兔川十分肯定地說:“我認爲兇手不是影法師。”
其他人不解地問道:“爲什麽?”
兔川反問道:“如果兇手是影法師,那他制造這個手法的目的是什麽呢?難道隻是爲了表演魔術嗎?”
“是啊,他可是在我們面前表演了一場鮮血淋漓的魔術。”土井塔克樹握緊拳頭,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魔術用在這種地方。
“喂,你給我務實一點。”兔川沒忍住踹了他一腳,“根據我多次辦案的經驗,兇手的目的一定是爲了嫁禍給一個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