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們來重溫一下,最後一次同時也是初次見到日高同學的死亡場景吧!”兔川從舞台上下來,“現在請大家随我離開這座歌劇院。”
在場衆人感覺渾身冷飕飕的,這是什麽偵探啊,這聽推理感覺像聽鬼故事似的。
兔川帶着大家走出歌劇院大門,然後便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走了。
松田陣平回頭看兔川問道:“怎麽不走了?”
兔川反問道:“走去哪啊?”
“餐廳啊!”松田陣平突然想到,“你該不會是嫌遠就不想走了吧?”
“餐廳的劇情剛剛不是用旁白的方式解說過了嗎?”兔川一本正經地說,“這不是恐怖小說,而是推理小說,所以接下來是解密環節,我們就在這裏看看兇手是如何殺死日高同學的,作爲這場推理劇的觀衆。”
衆人忐忑不安地站在歌劇院的門前,等待接下來的慘案重演。
這時兔川突然說了一句:“時間到了!”
“啊——!”
歌劇院中傳來一聲慘叫。
衆人吓了一跳,這驚悚的叫聲讓他們回憶起那個慘痛的事件,仿佛此時沖進歌劇院他們就能看到日高同學失血而死的慘白屍體。
這時突然有人說話,道:“這不是高木的聲音嗎?”
可是,此時高木警官就在他們的面前啊?
高木警官趕緊搖頭說:“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是錄音。”松田陣平看向兔川,“所以你才讓高木上台表演,爲的就是錄下角色台詞中的慘叫聲。”
兔川拿出自己的随身聽,說:“是的,兇手就是用錄音手法爲自己僞造了不在場證明。”
“兇手事先錄下日高同學排練時的慘叫聲,然後把錄音磁片放在劇場音響室的設備中設定好時間,也就是大家全部在餐廳吃飯時播放出來。”
“這樣大家很自然地會認爲那是受害者死亡時的慘叫從而搞錯案發時間,兇手便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但實際上那個時候日高同學還活着。”
“還活着?!”
衆人大驚,随後有人反應過來問道:“可是,日高同學本人聽到自己的叫聲後,她不會懷疑什麽嗎?”
“她不會聽到的,因爲她此時正在……”兔川停了一下,看向高木警官問道,“高木同學,此時你應該在哪?”
“我?”高木警官不好意思地說,“哈哈,剛剛佐藤警官寫了張字條,約我去舞台上讨論事情。”
白鳥警官不善的眼神死死盯住高木這個混蛋,說:“高木警官,請注意你的角色定位,不是佐藤警官約你,是兇手約死者。”
“你的意思是當時死者被兇手約出來,她就站在舞台上。”松田陣平聽懂了兔川的意思,“可劇場的喇叭一響,她聽的不是更清楚了嗎?”
“松田警官你一定沒有參觀過歌劇院的舞台吧?”兔川原本想說他這種沒女朋友的直男一定沒看過歌劇。
“我去年在百老彙參觀過他們的歌劇舞台,開演前30分鍾,舞台上在熱火朝天地布置會場,舞台下的觀衆在彼此交談,一道幕布把台上和台下分隔成兩個世界。”
兔川讓大家随高木警官一起回到劇院,映入眼簾的是猩紅色的舞台幕布。
“因爲兇手事先把吸音幕布放下來,所以那時站在舞台上的日高同學才會聽不到喇叭的聲音。”
高木警官走到幕布後面,果然聽不到舞台下的聲音。
兔川繼續說:“在聽到慘叫聲後,兇手和大家一起離開餐廳,假裝去尋找失蹤的日高同學,實際上他立刻奔向劇場,切斷照明燈的鋼絲,同時按下開幕鍾消除日高同學真正的慘叫聲和撞擊聲,此時才是日高同學真正的死亡時間。”
“然後,兇手升起了幕布,假裝和大家一起出現在劇場,這就是兇手制造不在場證明的手法。”
“而證據就是,照明燈的碎片和死者濺起的血迹在距離舞台邊緣的位置整齊消失,而這個位置剛好和幕布吻合。”
兔川掀起幕布,指着幕布内側的黑色斑點說:“這塊幕布上至今還停留着死者慘死時的血迹。”
“這麽一來,第1起案子中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都不作數了。”目暮警部更頭疼了,“兔川老弟,你還有發現了什麽指向兇手證據?”
兔川把幕布讓給鑒識班的鑒識人員,從舞台上下來,說:“最直接證據就是錄音磁片,不過事件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兇手一定把磁片處理幹淨了。”
目暮警部聽後有些失落,如果松田陣平帶着兔川老弟一起來旅遊就好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線索,至少第一起事件讓我們縮小了嫌疑人的範圍。”兔川的話給目暮警部一點希望,“因爲能拿到日高同學尖叫錄音的就隻有當時在歌劇院裏排練的話劇社成員,也就是說犯人就在剩下的四個社員之中!”
現在就變成豪華版的兇手4選1!
兔川幾人回到歌劇院旅館,來到第2起命案的案發地點,就是被害人桐生春美客房的窗外。
在日高死後的第二天早上,旅館中的人發現桐生穿着睡衣被人用鋼絲吊死在她房間外的樹上,身體已經變得冰涼。
桐生的房間在一樓,房門裏面挂上了防盜鏈無法進出,唯一的出口隻有窗戶,但窗戶下的泥漿隻有她一個人的腳印,而她腳上的鞋子還殘留着泥巴,現場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迹。
她如同被魅影迷惑了心神一般,自己安靜地走出房間,乖乖地被魅影吊死在樹上。
所以,第2起命案是一場開放型密室殺人事件。
兔川擡頭看這座二層樓的旅館,鋼絲啊……這個密室的詭計,他可真是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