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拿出手帕擦拭額頭的冷汗,回答道:“是的,我這裏原本是有一把備份鑰匙,但是在五天前就遺失了。”
“對,也是自那之後,我才發現有人在我不在家時偷偷進過我的房間。”
“遺失鑰匙後,你們沒有換鎖嗎?”毛利蘭發出了靈魂疑問。
就是說啊,怎麽會有人在丢了鑰匙後,明知道家裏被人偷偷潛入,還不換鑰匙的。
兔川一二三把目光投向沖野洋子身後,那個看似唯唯諾諾的男子。
所以,很顯然這把鑰匙還牽扯着更深層的秘密。
“這個嘛……”沖野洋子和經紀人兩人同時沉默。
沖野洋子是真的沒想過換鎖這件事,畢竟她又不是什麽柔弱的人類女子,真的有歹徒撿到鑰匙進房間埋伏她,還不一定誰遭殃呢。
但經紀人這邊就不一樣了,都是圈裏混的老油條,誰不知道誰呀。
兔川一二三直接說出了自己驚人的推理,當然還是虛構推理。
“因爲僅僅隻是跟蹤偷拍尾随很難定性爲犯罪行爲,對方萬一拿出個記者證,還很容易被反咬一口。”
“而且就算确定對方真的是跟蹤狂,報警把跟蹤狂抓住,對方也不過是被口頭批評教育一番,最嚴重的也不過是由警視廳發出‘警告’和‘禁止命令’,命令對方遠離沖野洋子罷了,這樣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
“怎麽會是這樣!”毛利蘭氣憤填膺,“人家女孩子都遭遇這麽恐懼的事情了,就隻能發出警告而已嘛!”
事實上這的确是這個國家的頑疾,直到1999年,桶川發生轟動全國的跟蹤狂殺人事件,才得到重視。
這個真實的殘忍的殺人事件被寫進紀實書,書中真實的記載了事前被害人曾多次求助于警方均未有結果。
這本書出版後引發民衆極大不滿與憤慨,輿論矛頭直指無作爲的警方和檢察機關。
少女的鮮血和民衆的憤怒合力之下,最終才換來了次年頒布的《跟蹤狂規制法》。
兔川一二三接着說:“可要是對方撿到鑰匙後,忍不住非法入室,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對方有可能是沖野洋子的過激粉絲,或許偷偷拿走沖野洋子的私人物品,比如說項鏈手镯之類的貴重物品,那麽就可以以入室搶劫罪直接逮捕對方。”
“甚至你還考慮過,對方的行爲很可能從跟蹤糾纏上升爲殺人事件,那麽就是故意殺人罪,從此便可以一勞永逸。”
“我說的對吧,經紀人先生?”
兔川一二三直指經紀人山岸榮一。
經紀人的臉血色盡失,臉色煞白。
“就在今天,你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你很确定那個人現在就埋伏在沖野洋子小姐的家裏,你知道他今天一直都沒有離開,他一定是想要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要是報警的話,你根本不敢拿出證據,所以你就建議沖野洋子小姐,去請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糊塗偵探來調查這件事,這個偵探最好身手敏捷。”
“沒錯,我猜你原本邀請的偵探是原本刑事出身的柔道高手毛利小五郎,對不對?”
“你很确定對方現在還沒有離開沖野洋子小姐的家,隻要把偵探帶到家裏抓個現行,一旦對方展現出攻擊意圖,你就可以坐實對方非法入室故意傷人甚至殺人的罪名。”
“但你萬萬沒有想到,洋子小姐沒有去找毛利小五郎,而是堅持要去工藤新一的家。”
“你害怕那位被稱作警視廳救世主的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會識破你的計謀,同時也擔憂他真的去洋子小姐家裏後會被犯人傷害,所以在聽到工藤新一不在家時,你松了一口氣。”
“隻可惜……”
兔川一二三咄咄相逼,一句句話像鋒利的刀子,劃破他的心理防線。
經紀人最終跪地不起,痛哭流涕。
“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保護洋子,洋子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最出色的偶像,我把她當成我的孩子一樣,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那個人渣毀了洋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