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向來狡猾,在水牢的時候,冷元有可能是面對着葉蕭和艾薇露絲、冷霜三人時,沒有信心戰勝,所以才想到了詐死。
冷元的絕對防禦一開,沒有人能傷到冷元,除非冷元故意露出破綻,就是想要艾薇露絲以爲已經殺了他,但實際上,冷元是假死。
冷十三越來越感覺他這個猜測極有可能。
冷十三幾乎是下意識得追了過去,并沒有多想,但追了七八米,冷十三突然站住了腳步,他才想起來,葉蕭等人還在霧中,他不能離開他們太遠。
冷十三打算轉身回去找葉蕭,但就在他剛一轉身,赫然發現冷元就站在他的身後面。
冷十三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你還活着?”
“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冷元的眼睛直視着冷十三,“你是我培養起來的,但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沒在我身邊。”
“你被襲擊時,我在執行你的命令。”冷十三說道。
“但你現在卻在幫葉蕭,你背叛了我。”
冷元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渾身的力量驟然釋放出來,冷十三隻感覺渾身被巨大的氣息撞擊,他的身體向後又退了幾步,才站住了腳步。
這才是冷元的力量。
冷元的身體有氣息纏繞。
這是冷元的絕對防禦。
絕對防禦顧名思義,就是可以防禦一切的攻擊,沒有人能傷到冷元,隻有冷元攻擊對方。換句話說,就是我可以打你,但你不能打我。
冷十三跟了冷元這些年,當然清楚絕對防禦的恐怖。
面前這個人絕對是冷元,也隻有冷元才能使出絕對防禦。
“三長老,對不起了。”冷十三終于要對冷元出手了,他的右手握着拳頭,對着冷元身體全力一擊!
強勁的拳風轟到了冷元身上的防禦屏障。
轟!
巨大的聲音當中,屏障沒有任何的波動,甚至于連一絲裂紋都沒有。
冷元的手一指,一股氣息自他的手裏面釋放出來,直接打在冷十三的身上。
冷十三的身體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一般,飛了出去。
轟!
冷十三重重摔在地上。
冷十三感覺胸口有熱氣竄動,一張口,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裏面吐了出來。
那鮮紅的血讓冷十三意識到他可能會死在這裏。
面前的就是冷元!
冷元并沒有死,這一刻,冷十三感覺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咔嚓。
他的面具裂開了。
将他的臉徹底露了出來。
“冷十三,你在我的面前隻是一個可憐蟲,隻能活在面具下,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你隻能像條狗活在我的陰影下,但就是你這條狗,卻敢背叛我……我會殺了你,将你徹底毀滅……。”
冷元的表情愈發的猙獰。
他在朝着冷十三走過來。
每走一步,冷十三都感覺心在顫抖。
沒錯,他确實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
他一直都跟着冷元,像是一條狗一樣聽冷元的話,即使他對冷元很多的做法不贊同,但他還是會去做,這些年來,他殺了很多人。
他生性并不是一個喜歡嗜殺的人,就是因爲冷元的原因,他才不顧一切得去殺人。
反過頭來,他隻是冷元心中的一條狗。
心口一熱,冷十三一張口,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看着手心裏面的鮮血,冷十三竟然不害怕了,也不顫抖了。
他從來就是一條狗。
一條可憐的狗,就算死了,也沒有人會同情他。
但就算是狗,他也有自己的尊嚴。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暗衛了。
他要活得像個人。
哪怕最後一刻,活得像個人。
冷十三從地上站了起來,面對着正朝着他走過來的冷元,冷十三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沒錯,我是一條狗,以前我跟着你,不管對錯,不管我是否願意,我都會像是一條忠誠的狗一樣,按照你的命令去做,但我現在并不是你的狗,我叫冷十三,是冷家的人……!”
呼!
冷十三将匕首握在手裏面,對着自己的身體就是一下。
在他把匕首拔出來的時候,鮮血也随着匕首噴了出來。
冷十三又是對着自己的身子狠狠一匕首!
随着拔出來匕首的時候,鮮血已經将他的身體染紅了。
“冷元,你曾經說過,你的絕對防禦是沒有弱點的,沒有任何人能攻破你的防禦,那我今天就試試看!”冷十三眼睛血紅了,“禁術……血祭……!”
噴湧出來的血在冷十三的面前彙聚起來,随着他的兩手不斷的搓動,鮮血化作了一個玻璃球大小的血球!
轟!
血球被冷十三甩了出去,直飛向冷元。
那血球碰到了冷元的屏障,瞬間将屏障撞裂。
血炸裂開來,擋住了冷元的視線!
接下來,就是冷十三的身體撞了過來,這全力一擊是冷十三用盡生命打出的一擊!
他要和冷元同歸于盡。
他是冷家的人。
他的名字叫冷十三。
他不是狗!
轟!
冷十三的拳頭擊碎了已經裂開的屏障,直接打到了冷元的身體。
冷元的身體在冷十三這一擊之下,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筝,向後飛了出去。
冷十三并沒有就此罷休,他的身體躍了起來,追了上去。
就在空中,冷十三的拳頭一拳拳打向在空中冷元的身體。
一拳、兩拳、三拳……。
冷十三眼睛已經模糊了,他知道意識正在失去。
血祭是冷家的禁術。
用血做武器,在使用血祭的同時,自己的也處于失血當中,随時會死。
冷十三到了這一刻,已經顧不上那樣多了。
他就知道自己必須殺了冷元,不僅僅是爲了自己,也是爲了葉蕭。
冷元死了,葉蕭就少了一個強敵,葉蕭可以繼續去攔截冷康伯他們了。
“我叫冷十三。”
冷十三的眼前終于黑了,在失去意識之前那一刻,他說出了最後這句話。
轟!
冷十三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
鮮血從他的身體流了出來,将附近的土地都染紅了!
在不遠的地方,他那破裂的面具靜靜躺着。
他終于可以不必戴着面具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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