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内心一震，想到自己手中的天道劍。
天道劍在天帝的手中，發揮出來的威力是極強的。
天道法則，本身也是天帝所創造之法則。
但是，天道劍到底是否由天帝親手鑄造，至今還不能确定。
當初在蠻荒界的舞家裏，方羽曾看到過一本古籍。
古籍上描繪了關于人族不少詳細的信息。
當中就提到了天道劍，由人族之主所鑄造。
人族之主，就是天帝麽？
可就方羽目前的認知而言，天帝就是天帝，被視爲人族最爲驚豔的一位仙帝，卻沒有提到天帝是人族之主的說法。
方羽眯起眼睛，盯着姜牧之手中的天聖之劍。
“你對這把劍有興趣？”姜牧之問道。
方羽回過神來，立即搖頭道：“不，前輩，我隻是好奇天帝親手鑄造的劍……”
“這把劍刃強大之處，在于其是白劍。”姜牧之将手中的天聖之劍擡起，淡淡地說道。
“白劍？”方羽面露疑惑之色。
“即是我先前所言，這把雞不蘊含任何的法則，若是将其視爲一個人，那麽，他就是一個擁有着絕佳天賦，卻還未曾走上修煉之路的凡人。”姜牧之看向方羽，說道，“後續的一切發展，需看如何引路。”
“明白了。”方羽點頭。
“我之劍道，一往無前。”姜牧之盯着方羽，說道，“若你要修劍道，或許……會有不同的理解，每一名劍修都該擁有自己的劍道。”
“前輩，天帝也是劍修麽？”方羽想了想，問道。
“天帝？”姜牧之皺眉，搖頭道，“天帝不止于劍修。”
“從曆史的記載來看，天帝屬于難得一見的全修奇才，他不隻是法修，也是劍修，體修，符修……你所能想到的一切修煉之道，天帝或許都有涉足，并且擁有極高的造詣，留下的一點傳承，都有可能開創一條帝道。”
方羽眼神微凜。
“天帝是我們人族巅峰的代表，也是最高的山。”姜牧之緩聲道，“他爲天帝，最終卻逆天而行。”
“當下，我們所要做的事情，也如天帝一般，屬于逆天而爲。”
與位面法則對抗，自然算是逆天之舉。
方羽看着姜牧之，又想起先前看到過的那道圓環印記。
姜牧之與空獸一脈……是否也打過交道？
“前輩，先前你把我們拽入到這個空間當中，動用的是什麽仙法？”方羽又問道，“那道印記很奇特。”
聽到這個問題，姜牧之雙眼微微眯起，答道：“那不是仙法，而是……屬于一種秘術。”
“秘術？”
方羽内心微動。
“是從一個特殊的族群……或許，不算是一個族群，而是一條曾經的巨獸遺留的血脈分支。”姜牧之答道，“空獸一脈。”
果真是空獸一脈！
方羽眼神一凜。
看到那道圓環印記的時候，他就基本确定，那與貝貝所釋放的印記是一模一樣的存在。
而姜牧之也是從空獸一脈将這門秘術學來！
“巨獸的血脈分支，前輩，你說的……是那些傳說中的巨獸麽……”旁邊的安笑笑看着姜牧之，問道，“就是那些傳說中的神獸。”
姜牧之看向安笑笑，說道：“你知道神獸？”
“嗯！以前……我剛入門的時候，師父經常跟我說一些仙界中稀奇古怪的故事……”
提到悟道仙，安笑笑的語氣又變得低沉，眼眶濕潤。
“關于空獸一脈，可探讨的地方很多，但它們并不願意過多暴露自己的信息，在仙界中算是比較隐秘與低調的存在。”姜牧之輕輕搖頭，劍眉微微皺起，說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空獸一脈對我們人族是充滿善意的。否則，我也無法從掌握它們族内的秘術。”
“對我們人族充滿善意……”安笑笑驚訝道，“難道它們過去與我們人族有過什麽交情？但是這類神秘巨獸，存在的年月不是都很久遠了麽？難道是我們人族哪位先祖跟它們打過交道？”
姜牧之搖頭道：“空獸一脈，極其擅長與空間相關的秘術，當中有可以吞噬星空的存在，也有可輕易來回穿梭仙界的存在……”
“以它們的實力，若是想要占據修煉資源，發展自身勢力，大有可爲。”
“但它們對此并無興趣，隻是栖息于幽靜秘境當中，極少外出，與世無争。”
方羽沒有說話。
姜牧之的話，已經讓他确定自己所想。
空獸一脈在這個時代就已經存在了。
而且，姜牧之剛才提到的擁有吞噬星空和穿梭仙界能力的存在……不正是噬空獸與掠空獸貝貝的能力麽？！
“前輩提到的是噬空獸與貝貝本尊，還是它們的先祖？”方羽心中還有疑惑。
不過，姜牧之對于空獸一脈的了解顯然也不算太多。
“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們前往空獸一脈所在的秘境。”姜牧之似乎想到了什麽，視線掃過方羽和安笑笑，說道，“或許，它們也會願意給你們傳授一些秘術。”
“無論掌握哪一門秘術，對你們皆大有幫助。”
“好啊！多謝前輩！”
安笑笑雙眼放光，緊握雙拳，激動地答道。
現在，她隻想要變強！
雖然悟寰還有其餘上長老都被姜牧之所斬殺，但是，她知道未來還會有更多類似于悟寰這樣的存在出現！
她要成爲姜牧之口中後續的終結者！
她要阻止異族血脈的入侵，她要繼承悟道仙的意志，守護人族！
方羽看向安笑笑。
他不知道安笑笑接下來的命運會怎麽樣。
但是，就他目前所在的這副身軀的原主墨子語……實際上已經失去了未來。
先前遭到的傷勢，直接傷及仙源，不可逆轉。
安笑笑仍然是天才，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仍然有可能成爲頂尖的強者。
但墨子語是絕無可能再踏上巅峰了。
悟道仙一門七個徒弟都是頂尖的天才。
若是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七個徒弟很有可能都會成爲人族曆史留名的存在。
甚至于，當中會有人能夠證道成帝！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當下，隻剩下安笑笑一人還保留着這種希望。
“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停下。”姜牧之開口道。
他的神色很凝重。
“天衍門這些強者不過是冰山一角，血脈融合所代表的巨大利益，隻要是頂層強者，都會受到誘惑。”姜牧之說道，“六道宗，以及六道宗所代表的集體……融合神族血脈的數量恐怕已經很龐大。”
“六道宗一直以來都在搞血脈融合，他們……”安笑笑臉色難看地說道，“還有他們所代表的分支……”
“要把他們都殺了麽？”
“必須殺盡。”姜牧之眼神凜然，沉聲道，“若不殺盡，他們必定卷土重來。”
話語之間，他握緊了手中的天聖之劍。
“嗡！”
劍刃綻放強光。
在這個時刻，眼前的視野被強光所充斥。
随即，變得虛幻起來。
陣陣嗡鳴聲傳入到方羽的耳中。
而眼前的場景，也開始快速閃過。
一道道光幕，如同記憶碎片一般，在方羽的眼前顯現，又迅速消逝。
方羽看到了姜牧之的背影。
一襲白衣，手握長劍，劍氣凜然。
閃過的場景很多，但這道背影一直挺立着。
其前方的對手卻在不斷地變化。
但其中大部分都是額頭上閃爍着金色豎紋印記的修士！
正是那些融合了神族血脈的修士！
随着場景不斷閃過，可以看到姜牧之手中的劍逐漸沾染着越來越多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