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至于吧。”方羽說道，“這個仙域被推平了，也不需要換個地方，繼續打就好了，把這裏打成黑洞，再把黑洞打穿……”
“萬道始魔和卓古大帝因何交戰？”側邊的冷尋雙開口問道，“他們這種級别的強者開戰，必定有不得不戰的理由。”
“這個倒還真是不清楚，但按孔因的說法，是老魔頭主動殺到八循仙域的。”方羽說道。
“對啊……古族的界域，好像就在這八循仙域内。”林霸天恍然大悟，說道，“所以是萬道始魔主動來找卓古大帝的麻煩？但的确沒聽說過這兩族之間有過什麽矛盾啊。之前萬道始魔不是已經在對神族出手了麽？怎麽突然又調轉矛頭，對付古族了……”
方羽眯起眼睛，大道之眼内的印記緩緩轉動。
以他對萬道始魔的了解，這老魔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狂躁至極，一點就燃，但是……他從不認爲老魔頭沒腦子。
一個誕生于混沌之初的存在，要真是沒腦子，根本不可能成就當下的威名與地位。
“老魔頭回到仙界後，最初是想要對付我，我們交手過後，他知道殺不掉我，從那開始他就把目标轉移到神族上了，而當下仙界萬族勢力都在圍剿神族，他不趁着這個局勢把神族清理幹淨，反而大老遠跑來與另外一位始祖開戰？”
“怎麽想都不太合理啊。”
方羽想了想，傳音給孔因，詢問萬道始魔在來八循仙域之前的行蹤。
“萬道始魔……先前已經接連在神族掌控下的數個仙域内肆虐，不僅虐殺神族修士，還将整個仙域都給摧毀，不留一點活路啊……”孔因答複道。
聽到這句話，方羽眼神微動。
不僅虐殺神族修士，還要摧毀仙域？
這麽看來……
“萬道始魔的目标恐怕不是卓古大帝，也并非古族，而是仙域本身。”
就在這時，旁邊的冷尋雙開口。
而她說的話，也正對上了方羽的想法！
“仙域本身？”林霸天看向冷尋雙。
“衆所周知，在當下這個時代，仙界中大部分仙域都已被至高神道法則所融合。”冷尋雙說道，“萬道始魔的目标仍然是神族，隻不過，相比起那些正在反攻神族的諸多族群勢力，萬道始魔的目标更加明确，也更加徹底。”
“他要摧毀被至高神道所掌控的所有仙域，在他看來，隻有這麽做……才能真正傷害到至高神族的利益。”
“而事實也是如此，當下仙界萬族勢力瘋狂反攻神族，即便争奪幾個界域，甚至把仙域控制權都搶到手中，也并無實意義。隻要是被至高神道所融合的仙域，内部的所有資源都被至高神族牢牢把控。一個仙域，不管是過去被神族所占據，還是當下，換做任何一個族群勢力占據，最終還是得聽命于至高神族。”
方羽點頭，贊同冷尋雙的看法。
先前在九指仙山，他就已經領教過至高神道的力量了。
天啓一個念頭，可以把整個界域都被壓縮成一團強行轉移。
這能力還隻是至高神道的冰山一角。
“沒想到老冷你對至高神族也有這麽深的了解。”林霸天驚訝道。
“你忘了尋天島設在何處？”冷尋雙看向林霸天，微笑道，“在神命仙域内，我就一直在探索與神族，至高神族相關的情報。”
“所以老魔頭的目标，其實是八循仙域這個同樣被至高神道所融合的仙域。”方羽說道，“結果，古族界域正好也在這裏面，所以卓古大帝就出手了，這兩位始祖就這麽幹了起來。”
“這卓古大帝是選邊站了？站在至高神族這邊？”林霸天疑惑道，“否則他何至于與萬道始魔開戰？”
“這可能就不是選邊站的問題了，而是面子問題。”方羽眼神微動，說道，“我很了解這兩位，或者說，隻要是仙帝，都死要面子……萬道始魔殺了過來，卓古大帝總不能直接跑路吧，都是始祖，真這麽做豈不是示弱了。”
“但八循仙域被至高神道所掌控，這卓古大帝先前不可能不知道吧？”林霸天說道，“既然知道，爲何還要留在這裏……那不是等同于讓全族性命都被攥在至高神族手中麽？”
“當下的仙界，要選擇一個不被至高神道所融合的仙域，有點難度。要麽直接如萬道始魔那般創造一個秘境，要麽，就隻能選擇一些破落貧瘠，甚至已經崩壞的仙域，那還不如搞個秘境。”方羽說道，“我聽聞卓古回歸古族的時間也沒多久，或許……還沒來得及找到地方吧。”
以方羽對卓古大帝的了解，要說這位始祖甘願爲至高神族效力，那他是肯定不信的。
畢竟，從卓古大帝先前的口吻聽來，他此生也就隻被天帝打服了，其他的對手，不可能讓他屈服。
“既然這個仙域都被至高神族所融合，那麽，至高神族必定也在關注着這一戰。”林霸天說道。
方羽眯着眼睛，說道：“的确如此，我想……他們比我們還要關注這一戰。”
“不提卓古大帝，萬道始魔必定是至高神族最大的目标之一。”
“或許至高神族也在想着讓這兩位打個兩敗俱傷，他們再出來收尾。”
“要這麽看的話，老方，好像對你來說，這兩位打起來也不是什麽好消息啊。”林霸天轉過頭，看向方羽，說道，“這萬道始魔雖然與你不對付，但畢竟是老丈……咳，畢竟其當下目标也是至高神族，跟你的目标暫時是一緻的。”
“萬道始魔還在，至高神族就得分心去對付他，也就能夠爲你分擔部分壓力。”
“萬道始魔要是現在就被按死，那接下來……至高神族恐怕要全力對付你了。”
這個道理，方羽也想明白了。
他原本想着是誰赢幫誰。
但現在看來，情況不太對勁。
既然老魔頭的目标是摧毀一個個被至高神道所掌控的仙域，那對方羽就是有利的。
“但要我直接出手去幫助萬道始魔也不現實，他不可能接受我的幫助，反而可能把我也扯進這一戰，那至高神族不得笑死了。”方羽撓了撓頭，有些苦惱，“可我不出手，這兩位隻會一直相互消耗，那結果就是被至高神族坐收漁翁之利。”
“得想個辦法。”
……
星河當中。
卓古大帝與萬道始魔的對峙仍在持續。
兩大始祖釋放出來的氣息，形成兩輪巨型的漩渦，把星河都分爲兩邊。
極緻的法則對抗，讓整個仙域都搖搖欲墜。
仙界原本的基礎法則早就被磨滅了。
但是，至高神道法則，卻仍然存在，維持着仙域本身。
卓古大帝盯着萬道始魔，臉上的寒意更甚。
他回歸古族的時間還不長，沒想到就要面對同級别的對手。
雖然并不畏懼，但對他來說，實在不是什麽好事。
偏偏這個對手狂暴至極，完全不講道理，殺意越來越強烈。
卓古大帝不會選擇避戰。
他代表的是古族始祖的尊嚴，他若選擇逃避，那麽此戰……将會把他與古族刻在恥辱柱上！
古族作爲最古老的大族，他作爲這個大族的始祖，從不畏懼任何強敵！
天帝除外。
“萬道始魔，你退一步，我便可放你離開。”卓古大帝背後的印記閃爍，巨影綻放，氣息強悍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