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雖然是太始神帝之子，但太始神帝未必就他這麽一個子嗣吧？”方羽想了想，說道。
“的确可能不止一個子嗣，不過，就算太始神帝還有别的子嗣，也不妨礙天啓在至高神族内部的地位嘛。”林霸天說道，“利用他做點文章，隻要做得好，我覺得……還是能給至高神族制造不小麻煩的。”
“畢竟這天啓可不老實，他的野心極大，當然了，命比紙薄。”
“目前我們對至高神族的了解還太少。”旁邊的冷尋雙開口道，“通過天啓，能否得到更多至高神族内部的情報？”
“至高神族在當下的仙界，屬于至高的明珠，因而他們本身已經有了極高的護城河。”林霸天答道，“天啓在我們手中，必須起關鍵作用，給至高神族放一次大血，隻是拿來刺探情報，有點浪費了。”
“你的意思是，控制天啓的手段，隻能用一次？”方羽看向林霸天，問道。
“不是這個意思，我能拿捏的是他的性命。”林霸天答道，“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藏着這樣一顆暗雷。”
“但這顆暗雷一旦擺到明面上，那就是實打實的威脅，天啓會不會甘願屈從，又或者表面屈從，實則想辦法擺脫……并不好說，至高神族掌握太多我們不知道的手段，所以，我覺得要是得謹慎一些。”
“的确，既然是暗雷，那埋得越久越好。”方羽說道，“到關鍵時刻引爆，一定能帶來更好的效果。”
“既然如此，我們隻能從其他地方入手來獲取至高神族的情報了。”冷尋雙說道。
“其實未必需要主動出擊。”林霸天說道，“老方最近在仙界做了太多的事情，至高神族不可能一無所知。”
“至于神族本身，現如今遭到萬族勢力的反噬，已然搖搖欲墜。”
“所以，對至高神族而言，時機已經成熟了。”
聽聞此言，方羽和冷尋雙都看向林霸天。
“我說的時機，就是至高神族與神族完成切割的時機。”林霸天緩聲道，“神族現在遭到嚴重反噬，毫無疑問，也會讓仙界不少族群勢力懷疑至高神族的實力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這種時候，至高神族再出手，把老方誅殺，那仙界馬上就又有一個共識。”
“弱的是神族，而不是至高神族，二者不能混爲一談。”
“到這個時候，至高神族的目的才算完成。在我看來，不談老方說過的那些更加深層次的目的，至高神族這一次的行爲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實就是一個巅峰大族血脈篩選的過程，以老方和仙界萬族勢力爲刀，把這些核心血脈之外的成員給除掉，這樣才能保證自身血脈的純粹，提升整個族群的強度。”
冷尋雙看向方羽，說道：“至高神族，必然已經制定了針對你的計劃。”
“這點我早有預料。”方羽答道，“我已經做好應對準備了。”
“不，準備還不夠。”冷尋雙黛眉微蹙，說道，“還要找到一枚銅币。”
“再多得到一枚銅币，的确很重要，但也急不來。”方羽緩聲道，“其實我感覺銅币不是找回來的，而是到了某個時間點，就會通過某種方式來到我的手中。”
就像出現在陰噬谷内的這枚銅币。
這個地方，恰好是燭九陰用來孕育第九世體的地方！
而燭九陰第八世體的身份，又是三界會當下的尊者！
姬天明的時代所面對的最大對手，正是三界會！
這一切就像是串聯好的一般，銅币出現的時機，所在的位置，以及後續回到姬天明所在的時代所看到的真相……
而銅币本身，也是在方羽到乾坤塔第八層後才出現。
方羽知道，這必然與那個人有關。
事實上，随着知道的越來越多，方羽反而感覺到那個人變得更加神秘！
很久之前，離火玉就說那個人已經油盡燈枯了。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那個人卻仍然能夠安排好一切，就像能夠預知未來一般！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而且，直到目前爲止，方羽也沒有看到那個人在仙界，或是位面中任何一個角落留下的明顯痕迹。
對其的了解，還是止于‘那個人’！
他到底是誰？曾經有什麽身份？又爲何會到油盡燈枯的地步？
人族從巅峰滑落到谷底的過程中，那個人到底是否存在，若是存在，爲何沒有出手挽救局面，而是把希望放在了方羽的身上？若是不存在，又會被困在什麽地方？而既然被困住了，爲何又能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甚至能夠預測方羽每一步的動作？
還有，那個人如此強大，又有什麽力量能把他困住？
這些疑惑，到目前爲止，方羽甚至都沒有得出一個合理的推論。
最後一枚銅币，是關于姜牧之的經曆。
方羽不确定在這段曆史中，是否能夠得到一些關于那個人的蛛絲馬迹。
“第九層……隻要突破乾坤塔第九層，一切秘密都會被揭開。”方羽深吸一口氣，心情變得平緩。
即便疑惑很多，但他已經走到這一步。
不管如何，隻能繼續往前。
“準備确實還不夠啊，永遠不夠。”林霸天看向方羽，說道，“老方，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你的對手可不止至高神族一個，即便你剛擊敗了燭九陰，也還有别的對手想要動你。”
“誰？”方羽思緒被拉回，看向林霸天，問道。
“我最近結識了一位，呃……妖族聖女，簡稱妖女。”林霸天說道。
“妖族……”方羽眼神微動，立即想起先前已經回歸妖族的妖帝！
“先前我不是跟你提過，妖帝回歸了妖族麽？”林霸天說道，“通過一段時間的重整，這個本來快滅亡的大族，又支棱起來了。當然了，回血需要時間，就跟當下的魔族一樣。”
“但根據那位妖女所言，妖帝當下的目标很明确。”
“不是神族，更不是至高神族，而是你，老方。”
對于這個情況，方羽并不驚訝。
“還有一件事，先前，我還跟你說過天族。”林霸天說道，“天族的那位傾天大帝，基本上可以确定也回歸了……這位也是實打實的仙帝，而且成名多年，名震仙界，他回歸了，天族可就不會再像過去那般低調了。”
“至于古族那位卓古大帝，也可以确定，已經在出現古族族地内出現了……”
“也就是說，所謂太古四大族當中，除了被神族滅掉的道族外，其餘三個大族的仙帝都回歸了。其中還有兩位明确是要對付你的，再加上萬道始魔，以及至高神族的太始神帝，老方……你說你得做多少準備才能應對這些對手？這還隻是明面上的仙帝級别的對手……”
“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點多。”方羽挑眉道，“但我也沒辦法，這些對手又不是我惹出來的……”
“我們不追溯緣由，關鍵在于……如何應對。”林霸天說道，“之前我所設想的局面是，把這些大族的注意力引到神族身上，想辦法去引發第八次仙域大戰……如此一來，你的壓力也就能夠減輕許多。”
“可沒想，這神族一碰就碎，如今神族已經被圍剿，至高神族獨善其身……而那些剛回歸的仙帝們，恐怕也不會這麽快就想要挑戰太始神帝……那就必然要先拿你開刀了，正好最近你在仙界名聲極其響亮……他們想不注意到你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