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枚銅币,目标的确很小。說實話,我完全沒想過能夠在這麽短時間内找到銅币所在……但老方,你可能沒想到,這枚銅币的目标也可以變得很大。”林霸天似乎知道方羽在想什麽,說道。
“這枚銅币,出現在非常顯眼的地方?”方羽眯起眼睛,問道。
“沒錯,在陰噬谷之中,我的手下遭遇到了一次要命的攻擊。”林霸天說道,“他們幾乎就是在臨死前把消息傳了出來。”
“是陰噬谷中的一批詭異生靈。”
“那群生靈,是一顆巨樹上的無數樹葉所化成,而它們當中的首領……額頭上就鑲嵌着一枚銅币!”
“鑲嵌在一頭生靈的額頭上?”方羽面露驚訝之色,問道,“你确定那枚銅币……”
“确定啊,十成把握!因爲我的手下把看到的場面傳回了。”林霸天答道,“跟先前那枚銅币完全一樣,絕對不會出錯!”
“可是銅币怎麽會出現在禁區,甚至還被鑲嵌在一頭生靈的額頭上?”方羽緊皺眉頭,問道。
“聽起來的确不可思議。”林霸天說道,“但老方,關于這陰噬谷……說法其實挺多的。”
“據說它是仙界誕生起始就存在的一個區域,但就跟我說的一樣,那地方的一切都與外界不同,因此正常的生靈無法在當中生存。”
“因此,在仙界南部……陰噬谷逐漸成爲了一個放逐之地。”
“放逐之地?”方羽眼神閃爍。
“對,一些大族或是勢力會把一些控制住的死敵直接送到陰噬谷,作爲懲罰。”林霸天答道,“這也是陰噬谷在仙界南部頗具名聲的緣故。”
“看誰不順眼,就把誰送進去,這效果就跟送進仙界大獄是差不多的,甚至可能更有懲戒的效果。”
“畢竟,不是誰都能把對手押入仙界大獄,但是……陰噬谷卻可以随意使用,就像是一個天然的牢獄。”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枚銅币之所以會出現在陰噬谷,是因爲當初掌握銅币的某位修士,被送入了陰噬谷……”方羽眯着眼睛,說道。
“是啊,老方,你還記得嗎,先前那枚銅币……”林霸天沒有把話說完。
方羽眼神冰冷。
他知道林霸天要說的話。
他的師父道天就是被困在了禦清仙域,如同囚犯!
而銅币,也是在那時才出現在道天的手中!
從這個角度來看,陰噬谷中那位額頭上鑲嵌着銅币的生靈,有可能就是當初某一位所謂犯下罪責,被送入陰噬谷的修士!
也有一種可能,那名修士已經死了,但手上的銅币卻被陰噬谷的生靈取走,當做戰利品一般鑲嵌在額頭上。
不管是哪種原因,銅币的确就在陰噬谷内!
“老方,雖然我能确定銅币就在那裏,但位置還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我又派出了更多的手下去查探情況。”林霸天說道,“等确定那隻生靈出現的具體位置後,我們再……”
“不,這樣不知道要等多久,正好我現在有空,我直接去陰噬谷一趟吧。”方羽說道。
“親自去……我這邊隻有一個模糊的方位,那隻生靈不一定一直都在那個地方。”林霸天說道。
“我會找到它。”方羽答道,“陰噬谷再怎麽樣也就是一個界域的大小,隻要那隻生靈在當中,總能找到它。”
“也對,不過陰噬谷這種地方……你真要進去的話,還是要小心一點。”林霸天說道,“這鬼地方長期都是仙界南部的放逐之地,基本上等于是一個垃圾場,裏面可能什麽東西都有。”
“那些被送進去的修士,也許死了,也許變成了當中的一員……它們對于外來者都充滿敵意,一旦被發現,必然遭到圍攻。”
“另外,這個鬼地方裏面,什麽都有可能是生靈……比如你腳下的地面,路旁的樹木,乃至于空中的霧氣……”
“無妨,我百毒不侵。”方羽答道。
林霸天點了點頭。
對于方羽的實力,他自然是相信的。
在這方面,沒什麽好說的。
“說說你在南獄的事情吧。”林霸天又說道。
方羽把自己面對南天皇的事情大概叙述了一遍。
“這南天皇直接被帶走了?”林霸天驚訝道,“那他最終會被送到哪裏?直接消失?”
“不知道。”方羽搖了搖頭,答道,“或許會被送到其他大獄處決吧,就跟東獄前一任鎮守者那樣。”
“不愧是你啊老方,一出手就把仙界大獄鎮守者之一給拿下了。”林霸天搖了搖頭,感慨道。
“是位面法則希望我拿下他,我才能做到。”方羽眼神凜然,說道,“否則,不會有機會的。”
“這說來也怪,這麽看來,這位面法則的想法還挺多的……這跟我們認知相悖啊。”林霸天說道,“它既然能夠出手幹涉這麽多的事情,那爲何不把神族給解決掉?”
“這神族,不,現在該單獨把至高神族拎出來說……就是至高神族,把這麽多仙域都掌控在手,這不是等于在奪位面法則的權麽?”
“這種事情位面法則怎麽可能不管不顧呢?”
方羽眼神閃爍,說道:“或許位面法則也沒有不管不顧,我們不就正要找至高神族的麻煩麽?”
此言一出,林霸天沉默了。
的确,若把位面法則視爲全知全能的存在……
那麽,眼下發生的一切,又怎麽可能不在位面法則的掌控之中?
“我們不用想太多,反正都在這漩渦之中。”方羽搖了搖頭,說道,“你剛才說你的事情也處理好了,是指天啓那邊……”
“天啓已經在融合星月的血脈了。”林霸天咧開嘴,說道,“過程非常隐秘。”
“而且,他并沒有發現當中的問題,等他完全融合後……基本上,我就能拿捏他了。”
“星月的血脈中……”方羽眼神閃爍。
“沒錯。”林霸天發出一陣冷笑聲,“他不會想到,自己融合的血脈是加了料的血脈。”
“他以爲隻要能夠打開星月的神魂,就能知曉關于我們的所有事情。”
“可他卻沒想到,我在面對星月的時候,不僅有所隐瞞,還刻意留下了魚餌,讓他放松了警惕。”
方羽看着林霸天。
若不是他熟悉林霸天,的确會被眼前這抹漆黑之中的身影而感到震駭。
這到底是死兆之主,還是林霸天?
方羽覺得,這二者或許已經不能分别談論了。
但他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去詢問林霸天。
他相信林霸天。
“對了,冷尋雙呢?”林霸天看向方羽,問道。
方羽想起冷尋雙離開前說的話。
“她去……幫我查那名神秘老者的身份了。”方羽答道,“還沒回來。”
“不會有危險吧?”林霸天問道。
“即便有危險,她也會通知我們。”方羽答道。
“話說回來,老方,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的冷島主現在是個什麽修爲境界?”林霸天問道。
“不知道。”方羽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麽修爲。”
“要這麽說,我也不知道你的修爲。”林霸天攤開手,說道,“你總不能真把自己當成煉氣期吧?”
方羽笑了笑,答道:“可我真是煉氣期啊。”
“我們三個……或許都不能拿正常的修爲體系來評判了。”林霸天長歎一口氣,說道,“或許,這就是我們的命運吧。”
“把陰噬谷的坐标給我吧。”方羽正色道,“我立即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