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能做的太過分。
簡單地說，他們願意承擔一點風險，卻不願意承擔太大的風險。
動盅易這麽一位普通的至高神族成員，他們是願意的。
但要動天啓這樣一位太始神帝的直系後代，他們就不想參與了。
因爲這麽做了，意味着與神族徹底撕破臉皮。
即便從道理上而言，北獄是脫離所有勢力之外的仙界大獄，可若是徹底得罪神族這麽一個如日中天的巅峰大族……那也是吃不消的。
所以，湮踏的語氣很堅決。
要動天啓……北獄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參與的！
“不動天啓，就沒法得到修神訣。”方羽說道。
“呃……其實是這樣的，方羽閣下，這個修神訣啊，雖然價值連城，但未必适合每一名修士，可能隻有他們神族血脈才能修煉，你說對不對？”湮踏說道，“帝尊想要得到修神訣，主要還是希望通過修神訣去探查那段消失的曆史，這一點當時說得很清楚。”
“像帝尊那般存在，也不需要什麽修神訣去提升自己的實力吧……你說對不對？”
“行了。”方羽笑了笑，說道，“我先前說過，我若是動天啓，也不會扯上你們北獄。”
“但是，記住了，關于神獄，關于宙天神的那些情報，你們得盡快給我。”
“否則，即便我得到了修神訣，也不會給你們。”
聽到這話，湮踏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方羽閣下，你可以放心，你想要的那些情報，我們已經在幫你搜集了。”
“不用太久，就能有結果。”
“但相對的，你也需要盡快得到修神訣……否則，我們也就談不上什麽合作了。”
“沒問題，就這樣吧。”
說完這句話，方羽便掐斷了與湮踏之間的聯系。
與北獄之間的合作，就是一場純粹的交易。
雙方各取所需。
隻不過，方羽對于道屠帝尊的動機的确存在一定的疑惑。
這位道屠帝尊到底是想要了解那段消失的曆史，還是純粹想要通過修神訣來掌握被認爲是最強法則的至高神道？
但正如湮踏所言……一位仙界大獄的鎮守者，真的還需要去試圖掌握更強大的實力麽？
“說起來，我還真沒具體了解過仙界大獄這些鎮守者的來曆。”方羽眉頭皺起，心想道，“他們從何而來，因何能夠成爲仙界大獄的鎮守者？最終又會去往何處？是永遠留在仙界大獄麽？”
“仙界大獄的鎮守者，是不是相當于死輪星的審判官？”
“如果是這樣的話……”
方羽眼神閃爍，想起了先前審判官說過的那些話。
死輪星是用來困住那些犯下罪行的囚犯的，但同時……身爲審判官的他，也被困在了死輪星當中！
如果仙界大獄的性質與死輪星是一樣的，那麽這些鎮守者……是不是也等于被困在了仙界大獄當中？
從這一點出發，那麽……道屠帝尊想要掌握更強大的實力就能夠理解了。
掌握更強大的實力，才能離開北獄！
“但感覺仙界大獄的鎮守者要比死輪星審判官自由很多啊，怎麽看也不像是被困在那裏的囚徒。”方羽眼神閃爍，心道。
“别想了，仙界大獄鎮守者怎麽可能是什麽囚徒，他們都是某個時代的頂尖強者，是被仙界法則承認的那種級别的強者。”
這時候，離火玉的聲音響起。
“那他們是什麽來頭？”方羽眉頭皺起，問道。
“你覺得他們需要什麽來頭？”離火玉反問道。
“就是某些大族血脈啊，什麽強者轉生，或是強大勢力的繼承者之類的……”方羽說道。
“他們若是有這些背景，那他們就必定無法被選爲仙界大獄鎮守者。”離火玉答道，“要成爲仙界大獄鎮守者，前提就是不與任何族群勢力有牽連。”
“否則，如何能夠做到公平公正？”
“他們現在也做不到公平公正吧？”方羽皺眉道。
“那是他們自己的行爲，與他們的出身無關。”離火玉答道，“而也正是因爲他們有這些行爲，才能說明他們是自由的，并非你所想的囚徒。”
“你硬要糾結的話，那麽……你可以把仙界四大獄視爲仙界四個區域的獨立勢力，而鎮守者就是這四大勢力的首領。”
“這個勢力的背景是一樣的，就是仙界法則。”
“但是，仙界法則并不具象化，絕大部分時候，這四大勢力的首領……也就是四大鎮守者有着絕對的掌控權。所以，他們這樣的存在，爲何不能追求實力？”
“按你這麽說，這四大獄鎮守者是沒怎麽把仙界法則放在眼裏了。”方羽挑眉道，“他們就不怕被仙界法則懲罰麽？”
“你把仙界法則當成什麽了？既然仙界法則不具象化，那麽，很多規矩就是死的，而不是活的。”離火玉說道，“你覺得無祭仙和道屠帝尊在違反規矩，那也是你的看法。”
“而事實上，如果真的違背了仙界法則的事情，他們是做不了的。”
“他們能做，就意味着實際上并未違背規矩，不要看他們怎麽說，要看他們怎麽做。”
聽到這裏，方羽眯起了眼睛。
“所以……如今道屠帝尊沒有保持中立，擺明針對神族，想要從神族這裏得到一些利益……也是仙界法則允許的行爲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離火玉說道。
方羽沒再說話。
如果從這樣的層面出發，那麽……四大獄的鎮守者當中，或許也會有針對人族的存在！
“還有兩個大獄，西獄，六羽飛仙。南獄，南天皇……這兩位鎮守者，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存在，目前還沒有他們的任何情報。”
想到這裏，方羽深吸一口氣。
他現在有些糾結下一步的行動。
可以确定的是，西獄和南獄必定都有人族前輩的存在！
時間拖得越久，這些人族前輩撐不住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同北獄的這位祝雲前輩……就沒有等到方羽的到來。
就算是東獄的姬天明前輩……在方羽見到他的時候，也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态。
而除了兩大獄外，還有神獄！
神獄中的人族前輩，處境隻會更加惡劣！
“既然暫時動不了天啓，那就趁着這段時間，想辦法進入這三大獄！”方羽心道，“正好，神族的注意力被萬道老魔吸引走了，給了我空間。”
關于神獄的情報，道屠帝尊答應會盡快提供。
“先前星月說過，宙天一脈的成員餘燼神王，在洛靈仙域……”方羽眼神閃爍，心道，“而洛靈仙域位于仙界西部……”
“我前往那邊，不僅可以通過餘燼來接觸宙天一脈，同時還可以接近西獄，探探情況。”
想到這裏，方羽決定暫時離開仙界北部，前往仙界西部！
但是，離開之前，他需要确保尋天島石安全的！
“冷尋雙……”
方羽内心一動。
他意識到，冷尋雙離開神命仙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而這期間，方羽一直忙于在神族與北獄之間周旋，與冷尋雙并無聯系。
當時，冷尋雙并未告知要前往何處，隻是說要做自己的事情。
方羽想了想，動用先前留下的神識印記，嘗試聯系冷尋雙。
然而，那道神識印記已經被抹除了！
方羽沒有辦法直接聯系到冷尋雙！
“不對勁。”
方羽眼神凜然。
他沒有猶豫，立即動身返回尋天島！
方羽需要知道，冷尋雙這段時間與尋天島内的諸多長老是否有過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