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皺起眉頭。
這個仙域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若這真是人族曾經掌控的核心仙域的話，那麽當年滄辰前往那個地方發生大戰，那就必然是人族内部之間的大戰了。
“那一戰你們具體與誰交手，你還記得麽？”方羽想了想，問道。
“我記不清了。”蕭禦答道。
方羽眉頭緊鎖，眯起眼睛，說道：“你就是刻意不想說吧？怎麽關鍵的事情全忘了？”
“呵呵……若我還記得，我一定會告訴你。”蕭禦笑了笑，答道，“可當初的記憶，的确變得模糊不清，我也不清楚到底從何時忘記了這些對我而言很重要的經曆。”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嘗試将這些記憶找回。”
“你可能不相信，我比你還渴望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
蕭禦的語氣很平淡，但其中又明顯有着不甘。
方羽眼神微微閃爍。
在他看來，蕭禦若是完全不想透露當年發生的事情，那根本沒必要提起這件事。
因此，蕭禦說自己不記得當年發生的事情，很可能是事實。
可是，蕭禦爲何會忘記那麽重要的經曆？
包括方羽先前見過的諸多護道者，其實也都沒有提起過人族衰敗的那段過程。
難道所有的人族……都被抹除了與那段曆史相關的記憶麽？
能做到這一點的會是何等存在？
“那個人麽？他爲何要這麽做？”方羽内心微微震動。
“當我逐漸意識到，我的記憶被抹除了一部分後，那種自身如同棋子般的宿命感便揮之不去了。”
混沌神火之中，仍在傳出蕭禦的聲音。
“我時而會想，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隻是要把大道鍾傳給你，我就完成了我的使命了麽？我就該死了麽？”
“我之前做過什麽事情？我爲何會被選爲護道者？我爲何一定要将大道鍾給你，讓你繼承一切？”
“我想不出理由，我甚至感覺自己腦海中的想法都被操控了，我本該有自己的路可走，而非被安排成爲所謂的護道者！”
蕭禦的語氣愈發不甘。
方羽沒有說話。
他很清楚，蕭禦現在所說的話，仍是在宣揚其認定的棋子論。
他知道對方說這麽多的目的。
無非就是希望他能夠認可這一點，在他的内心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讓其生根發芽。
這類手段，方羽見識過太多了，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那個人到底做了什麽，那段曆史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一定會查清楚。
在得到真相之前，一切的假設都沒有意義。
“就是因爲記憶的缺失，讓你下定決心要背叛人族？”方羽眉頭一挑，問道。
“我不認爲我的行爲是背叛，我隻是不接受被操控的命運罷了。”蕭禦冷聲答道。
“不想被操控，所以你就要暗中害死其他護道者，迫害别的人族天驕？”方羽譏諷地笑道，“你還是别再扯什麽操控什麽棋子了，你隻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利益罷了，你做的一切，由始至終都隻是爲了你自己。”
蕭禦沉默了。
“爲自己又如何？誰活着不是爲了自己？”
沉默片刻後，蕭禦反問道。
“你承認這一點就夠了，至于别的就别扯東扯西了，說一萬遍，我也不認可你說的每一個字。”
說着，方羽朝着前方的混沌神火飛去。
來到混沌神火之前，他能夠感受到極緻的炙熱。
“你該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蕭禦說道，“在得到一切後，你的結局會是什麽？”
方羽擡起右掌。
“噌！”
右掌泛起一陣紅光，凝聚出一道漩渦。
噬靈訣。
方羽已經沒有與蕭禦繼續談下去的心思了。
對方也到了該徹底閉嘴的時候。
“方羽，我确信在未來的某一日，當你看到自己的結局後，你一定後悔！”蕭禦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發出了大笑聲。
“嗖嗖嗖……”
方羽運轉噬靈訣，開始将面前的混沌神火吸收入體内。
混沌神火的炙熱，經過噬靈訣進入到他的體内。
在經脈中流過，帶來灼燒的刺痛感。
以這種方式直接吸收混沌神火，對于别的修士而言是不可想象的，純粹是自尋死路的行爲。
但方羽的經脈就是能夠承受混沌神火！
這一團混沌神火并不大。
不用一刻鍾的時間，方羽就将其完全吸收到體内。
而吸收入體内的混沌神火在經過經脈的傳輸後，直接湧入到大道靈體内的離火玉之中。
“好！好！好！”
離火玉興高采烈地連聲叫好。
“給我一點融合它的時間，我保證離火的強度會上升一個大台階！”離火玉興奮地說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方羽說道，“在你融合混沌神火前，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哈哈哈……”
離火玉大笑了幾聲，卻沒有回答方羽的話。
“喂……”方羽還想跟它交談。
但是離火玉的聲音直接就消失了，不再有回應。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