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禦主動提出了這個問題。
那麽，他希望能夠從蕭禦這裏得到答案。
“如果一個大族的興亡以實力爲準，那麽，人族怎麽樣也不應該是今日的模樣。”蕭禦看着方羽，輕歎一口氣，說道，“所以說，實力不是一切。”
“所以你還是要把話兜回來，又說到人族氣運已絕了對吧？”方羽眉頭一挑，問道。
“這就是事實。”蕭禦答道，“你爲何不能接受這一點？”
“我可以接受這一點，但我也希望你能說點有用的。”方羽冷笑道，“你說你曾與滄辰并肩作戰，可我從未在滄辰口中聽說過你的名字。”
“你說你是護道者，但這也無憑無據，皆是你一家之言。”
“現在，我隻會把你當成一個人族叛徒來對待。”
“唉。”
蕭禦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可惜了，我原以爲我能用言語讓你明白……你所做的事情皆是無用功。”
“沒想到……你絲毫沒有聽進去。”
“或許，這就是那個人選中你的原因吧，作爲一顆棋子……你内心的确足夠堅韌。”
“嗡嗡嗡……”
蕭禦頭頂上方的大鍾，發出了陣陣嗡鳴聲。
大鍾的表面，再度泛起陣陣暗金的光芒。
方羽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從正面襲來，全面落在他的身上。
“咔咔咔……”
方羽腳下的地面出現了諸多裂紋。
“要動手了？”方羽看着蕭禦，眯起眼睛，問道。
“你已經走在錯誤的道路上，身爲護道者的我，應當有資格糾正你的錯誤。”蕭禦微微一笑，說道，“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但你仍然執迷不悟，那麽……我隻能出手将你鎮壓了。”
“你個老東西别的本事還沒看出來，颠倒黑白，胡說八道倒是挺有一手的。”方羽眼中泛起陣陣金光，說道。
“轟！”
一陣巨響傳來。
蕭禦頭頂上的大鍾，在這一瞬間泛起極其耀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方羽感受到了極緻的威壓！
這股威壓從頭頂上壓來，将他的身軀上下完全壓制！
“咔咔咔……”
方羽體内的骨骼劇烈震動，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陣陣威壓不斷地襲來，并且持續提升，在壓制他的肉身，同時也在壓制他體内的大道靈體！
方羽仰起頭，就看到了一片灰白的符印！
原先籠罩在蕭禦頭上的那鼎大鍾，此刻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完全蓋住！
方羽所看到的是大鍾内部的諸多符文，正在急速轉動。
所有的威壓都來源于此！
這是一道極其複雜的法則！
法則之力，不僅在壓制方羽的肉身，更是針對他體内的大道靈體。
“嗡！嗡！嗡！”
方羽隻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吸扯力，在不斷地嘗試将他體内的大道靈體拽出體外！
對尋常的修士而言，神魂就是他們的要害。
而對方羽來說，大道靈體就是神魂！
大道靈體被這般牽扯，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嗡！嗡！嗡！”
大道靈體每一次被扯動，對方羽來說都會産生極緻的痛楚！
正如同當年，他融合大道靈體時，曾經有三個多月都處于痛苦的狀态！
而如今，蕭禦正在嘗試将大道靈體扯出方羽的體外！
這種疼痛，可想而知！
“嗖嗖嗖……”
方羽在嘗試運轉體内的真氣，但結果經脈内的真氣已經紊亂。
由于大道靈體這個基礎正處于極度不穩定的狀态，他也沒有辦法直接施展大道法則！
“方羽，現在你應該認可……我是你的護道者了吧？”
大鍾之外，蕭禦站在那裏，臉上始終挂着淡淡的笑容。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大道法則……如今用來鎮壓你的，是本該傳給你的大道鍾。以大道鍾之力，将大道靈體從你身上強剝出去……這就是我這些年來針對你而想出的辦法。”
蕭禦背負雙手，臉上笑容溫和，但眼神卻陰狠無比。
“大道靈體從你身上剝離後，我會将其融合，由此掌握完整的大道法則……從此之後，我會以我的方式，讓人族榮光延續下去，這樣……也不算是違背了那個人的意願吧。”
蕭禦的聲音從外面聽起來很正常。
但是，通過大道鍾傳入到方羽的耳中，每一個字都像是對他的一次重擊！
“嗡嗡嗡……”
方羽感受到陣陣劇痛襲來，同時大腦也難以保持清醒！
對他而言，此刻的處境，比起之前任何時刻都要兇險！
眼前的蕭禦……掌握着大道仙器，并且以大道仙器來對付他！
對方對他的了解……遠遠超過之前遇到過的任何級别的對手！
方羽面對過萬道始魔，妖帝，卓古大帝這些始祖級強者。
但諷刺的是，最大的危險卻來自于同爲人族，本該是方羽的護道者的蕭禦！
“在這大鍾内，一切力量都難以施展……”方羽眼神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