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離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有很明顯的無奈。
而聽到這裏，方羽突然明白這極天仙域内爲何會有四個神族分支！
四神一鬼！
四神在前，一鬼在後。
若無冥鬼大族，那四神就會成爲極天仙域内的主宰。
全是神族的分支。
這個仙域，等同于是受到了神族的掌控。
“那你們冥鬼大族也挺厲害的，四個神族分支都沒辦法把你們徹底排擠出去。”方羽說道。
“他們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如何将我們冥鬼大族解決掉，我們早已是他們的眼中釘。”冥離笑道，“四大神族分支之間也會有競争，比如近些年來，蓮華神子風頭正盛，據聞其他三個神族分支都對此感到緊張。”
“但是，要是對外，這群神族分支的目标就是一緻的，畢竟血脈都源自于神族，這一點無法改變。”
“我們冥鬼大族能有如今的地位，是當年第七次仙域大戰打下的基礎，在那之後，我們來到極天仙域，成爲了這裏的法則締造者之一……但随着時間推移，四神越來越無法容忍我們冥鬼大族的存在，明裏暗裏都在壓制我們，想要逐漸把我們冥鬼大族摒棄，讓我們脫離五大族的範疇。”
“過去，我們冥鬼大族的族地設在極天仙洲，而如今，卻轉移到了覓星仙島……就是因爲如此。”
冥離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着笑容，語氣很輕松。
這讓方羽感覺這家夥的心态挺不錯。
“這樣的情況，不僅發生在極天仙域，我想……仙界内衆多仙域内也差不多是這個狀況。”冥離說道，“神族正在把他們的力量滲透到仙界的各個角落，這是一個過程，一個或許會很漫長的過程。”
“但隻要這個過程順利，那麽未來，神道就要降臨了。”
“當初人族推行天道，如今神族推行神道……神族的每一步都在效仿人族啊，隻不過，他們做的比遠比人族要狠絕。他們甚至通過對基礎功法的控制，來培養仙界萬族對人族的仇恨，以至于如今萬族提起人族，都會産生痛恨的情緒。”
“推行天道……”
方羽心頭一凜。
原來這是人族曾經推行的修煉之道麽？
方羽看着冥離，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問出口。
其中，就有兩位人族前輩當年留在七星仙門的五句話和五張圖。
但是，話未出口，他又止住了這個念頭。
因爲，他目前還是不能信任冥離。
而兩位人族前輩留下的線索，必定是直接牽扯到人族核心利益的秘密，絕不能輕易就傳出去。
“好了，我要說的，就差不多是這些，你有疑惑的話，也可以提出來。”冥離看向方羽，說道。
方羽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說道：“鬼族之王，其實我是聽說過的，但我不能确定我知道的那個鬼王，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鬼族之王。”
“何從言起？”冥離問道。
方羽回憶了一下當初在鬼王墓内見到的鬼王的模樣。
“長相粗犷，頸部纏着一頭漆黑的蛇或蛟類的生靈，然後……胡子很多？”方羽遲疑地說道，“然後他還給我留下一門秘法，名爲鬼王秘法，其實是一門身法，算是體術的一種。”
聽到方羽的描述，冥離眼睛緩緩睜大，臉色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你說的……與我印象中的先祖是一樣的！那就是我們鬼族之王！”冥離語氣略有激烈地答道。
“那應該沒錯了。”方羽說道。
“我們先祖還把鬼王秘法贈予你了？”冥離問道。
“是啊，他是受人所托……是我們人族的那個人，反正……最終我是掌握了鬼王秘法。”方羽說道，“既然鬼王是你們的先祖，那我們也算是有淵源……你應該也掌握了鬼王秘法吧？”
“不……鬼王秘法失傳了。”冥離搖了搖頭，答道。
聽聞此言，方羽愣了一下。
“這麽說來，你們鬼族的秘法，反而被我一個人族繼承了，你們這些真正的後代反而都不沒掌握這門秘法？”方羽眉頭一挑，驚訝道。
“的确……如此。”冥離答道，“我們鬼族，原本就擅長鬼術，你可以将其視爲身法或幻術……但先祖留下的秘法，的确沒有傳到我們這裏。”
“這樣啊……其實鬼王秘法的每一個法訣我都還記得。”方羽說道，“或許我可以傳給你們。”
冥離臉色一變，看向方羽，嚴肅地問道：“你真的願意這麽做麽？”
“一門秘法而已，若鬼王真是你們先祖，我傳給你們倒也合情合理。”方羽微笑道，“不過就目前而言，我還不能确定你說的都是事實。”
“……我能理解，若你願意，可随我返回一趟冥鬼大族，在那裏……你會見到我們先祖留下的一些事物，就會相信我們的身份。”冥離說道。
方羽想了想，點頭道：“可以，但是……一旦我真把鬼王秘法傳給你了，等同于你就跟我綁在一條船上了，你能接受麽？”方羽問道。
聽到這話，冥離陷入了沉默。
他一直都在猶豫這個問題。
一方面，他并不想像四神一樣參與到對方羽的圍剿當中。
可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徹底投向方羽。
畢竟，投向方羽，意味着要正面對抗仙界萬族，以及背後那個龐然巨物……神族！